女孩驚訝地抬起眼簾，羞怯怯地問道：“你說什麼？”
男人笑眯眯地看著她：“我說，張小鳳這個名字是誰讓你說的？”
“我爹媽呀，他們在我入學的時候，就給我起了這個名字。”
男人來了興致，他不知道女孩是在裝傻，還是真沒聽懂自已的意思。他又重新開始打量眼前的女孩。
齊著下頜的短髮，隨意的別於耳後。白淨的小臉上眉眼俱都小巧玲瓏，尤其是那個小鼻子，單薄且圓潤。
修長纖細的脖頸，襯著微微凸起的胸蕾，清秀中透露著一股稚嫩。
“今年多大啦？”
“十八。”
女孩說完，又接著補充道：“不過，再有一個多月就十九了。”
男人笑了笑：“那也是十八，人生最好的年華。”
說著，男人指了指身邊的沙發，示意女孩坐下。
但女孩沒坐，而是直接跑到書桌前，問道：“這字是你寫的嗎？”
“嗯。”
男人拿起茶壺抿了一口，從側面開始偷偷觀察起女孩的身形來。
女孩微微向前探著身子，仔細看著桌上的字。這樣，她那圓潤小巧的臀部，正好向後撅起。淡粉色的短裙下襬，也剛好遮住裡面的內褲。
“瘦金書本就是這樣鋒芒畢露，您寫的真好。”
男人敏銳地捕捉到了一個詞：您。
聽到女孩對自已的稱謂有了變化，男人很高興。但這種高興，也只是在他眸底一閃而過。臉上依舊是風淡雲輕地微笑。
“你懂書法？”男人問道。
“不懂，但我爺爺會寫。”
“哦，那就是說我老嘍？”
“老？哈哈哈……”
女孩第一次笑，聲音清脆宛若黃鶯。她把手遮在嘴上，邊笑邊說：“你要說自已老，大街上一半的男人都得進養老院，哈哈哈……”
男人彷彿很喜歡看她笑，他一邊喝茶，一邊打量著女孩。
“那你的意思，我不老？”
“當然不老，你要把唐裝換成T恤，還是個儒雅的帥哥呢。”
女孩說著，抿了一口自已帶來的奶茶。
“好喝嗎？”男人問道。
“好喝，可甜了。”
女孩把吸管抽出，換了個頭重新插入，往男人面前一遞：“你嚐嚐？”
男人沒接，依舊是笑眯眯地盯著她。
“他們給了你多少錢？”
男人的話，瞬時讓女孩愣住。
驚訝、羞愧、難過、無懼，四種眼神依次從她眸中閃過。她咬了咬嘴唇，小聲且堅定地回道：“兩萬。”
“兩萬就把自已的第一次，賣給不認識的男人？”
男人的問話本就令人難堪，但經他的嘴說出後，卻變得平平淡淡毫無感情色彩。讓人根本不會聯想道德和羞恥，只覺得，這就是一句問話而已。
女孩低下頭，白淨的臉上泛起紅暈，雙眼中也出現了淚花。
“我家……”
“你家困難，父母有病是嗎？”
男人的微笑，那一刻在女孩眼裡變成了嘲諷。
她猛地抬頭挺胸，纖細的脖頸上血管也隨之跳了兩下：“你不信？不信我給你看！”
說著，她掏出一個破舊的手機，把裡面的照片翻給男人看。在翻動時，不小心露出一張自已的身份證照片。
張小鳳，吉林市人。
“你還真看不出來是東北姑娘，太婉約了，像南方的女孩子。”男人遞上一張紙巾，笑著說道。
“嗯，我媽也說我北人南相，說這樣的孩子有福，但我覺得自已……”
說著，她的淚水又要滑落。女孩連忙仰起頭，讓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那一刻，男人的心彷彿被什麼東西擊了一下。眼底有了難以置信的神色，這種止哭的方法還能找出第二個人嗎？
當然！那個人也叫張小鳳，也是吉林市人……
林子楓下午三點就回了家。
他推門看到忙碌的桃子想上前擁抱，卻被桃子制住：“別動，我在擦地。手套上都是清潔劑，弄你一身會腐蝕衣服。”
林子楓一邊換衣服一邊問道：“你愛人沒事？”
“沒事。”
“沒事就好，他有人照顧嗎？”
“有。”
桃子的聲音很小，估計林子楓也沒聽見。他換完衣服直接進了書房，隨後就是鍵盤敲擊的聲音。
桃子知道林子楓在忙，也就不再搭話，收拾完客廳直接進了廚房。
一陣鈴聲響起，林子楓輕輕把書房門關閉。
桃子不喜歡探聽別人隱私，隨手關閉廚房門，並開啟了抽菸機。
可她再出廚房時，林子楓卻早已出門。他只留下一個資訊：你晚上做自已的飯吧，我可能今晚回不來。
桃子看著切好的菜，竟一時沒了胃口。忽然，她很想吃一桶泡麵。
記得上次，自已買了兩桶，卻被林子楓扔進了書房。他的理由很另類，說吃泡麵吃多了人會不漂亮。
桃子藉著今天這個機會，想去把泡麵找回來。可一開門，滿書房都是煙味。
林子楓也吸菸？
桃子剛要把菸蒂收起，就聽電腦傳來資訊聲。
原來林子楓忘了退出微信。而此時，他正和一個人聊天，好像還是個女人。
“你到哪了？”對方問道。
“還有兩個紅綠燈就到了。”林子楓的回答是語音，而且語氣很急切。
“你過來幹嘛，又解決不了問題。”
“我要陪著你。”
隨之，林子楓發了一串的愛心和紅唇。
“你這傻孩子，遇到事還這麼衝動。”
“我不衝動，只有遇到你我才衝動。”
對方回了一個笑臉，緊接著又是一條資訊：“我過年的時候才閉經的，怎麼能懷孕呢？”
“可能上天，還想讓你當一回真正的女人。”林子楓的語氣有了變化，既像安撫又像調情。
果然，那邊沉默了一會，又回了一條資訊：“有你，我每週都很女人。”
忽然，微信掉線了。可能林子楓發現電腦一直是登陸狀態，直接從手機退出了。
桃子嚇了一跳，整個書房內，只有電腦的嗡嗡聲和她慌亂的心跳聲。
她顧不上找泡麵和菸蒂，倉皇逃離了書房。
一直到了晚上，桃子仍舊心神惶恐，好像自已偷看到了一件異常荒誕的蠢事。
她很難理解，對方為什麼叫林子楓傻孩子。還有就是，年紀輕輕的姑娘怎麼會閉經呢？
桃子滿腦子都是紫紅色的長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