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醫院的時候天色很晚,天邊懸著一輪彎月。
醫院周圍的燒烤,火鍋店開始喧囂起來,城市的夜晚如同一幅流光溢彩的畫卷,慢慢展開在深邃的夜幕下。
街道兩旁的樹木在燈光的映照下,投下斑駁的影子,符夭用手擋著光線,眯著眼四處觀望。
這時候打車回去估計會很晚,得找個地方睡一晚上。
“跟上。”桑昱謙朝符夭瞥了一眼。
符夭跟在他身後,一聲不吭,走著走著,走到了酒店門口。
桑昱謙輕車熟路地走到前臺小聲說著什麼,前臺眼神朝符夭身上望了一眼。
交代清楚後,桑昱謙轉身就往外走。
“我不想一個人睡。”符夭拉著他袖子,眼尾微微下垂,遮住眼底的狡黠,聲音聽起來有些發顫。
桑昱謙轉過身,目光落在符夭攥著他袖子的手指上。
他有預感,若是此刻再走一步,這袖子也別想要了。
半晌,符夭聽見桑昱謙讓前臺開套房的冷淡聲音。
這酒店是桑氏集團名下的,顯然以桑昱謙的身份,住的一定是最好的總統套房。
無錯書吧前臺小妹眼珠子一轉,笑眯眯給兩人開了個情侶套房,等兩人走後,一臉興奮點開了群聊。
“要命啊,姐妹們,大新聞,桑大總裁帶女人來開房了,兩人開的還是同一間房!!”
“真的?真的?鐵樹開花了?”
“不可能啊,桑太太不是司特助嗎(狗頭),年下啊,多唯美。”說話的是酒店負責人,早上才接待過桑昱謙和司奇致。
“剛才上班摸魚的,全部扣工資。”說話的是酒店負責人老婆,人稱鐵公雞。
“......”
前臺小妹哀嚎,生無可戀。
救命,她發錯群了!!
此刻符夭和桑昱謙已經乘坐電梯到了套房門口。
套房的入口是一扇由珍貴木材精心雕刻而成的雙開門,門上鑲嵌著細膩的金箔花紋。
推開門,一股淡淡的薰衣草香氣撲鼻而來,舒緩宜人。
房內是簡約而不失高雅的歐式風格,牆壁上掛著幾幅抽象藝術畫作,柔軟的地毯上,鋪著一條長長的紅色玫瑰花瓣路,引領著客人走向房間深處超大的圓形床。
“自作聰明。”桑昱謙沉默片刻,聲音聽起來有些咬牙切齒。
符夭忍著笑,悠然自得地踩著玫瑰花瓣路朝裡走,一屁股坐在床上。
Duang,Duang,Duang。
符夭眼眸微睜,這床晃起來跟小果凍似的,搖起來讓人昏昏欲睡,還怪有意思的。
浴室就在旁邊,在燈光的映照下,玻璃牆面泛出柔和的光澤,彷彿籠罩著一層淡淡的光暈。
符夭將汗溼的衣服脫掉,率先進了浴室,溫熱的水灑在身上,她舒爽地長嘆一口氣。
沙發上,桑昱謙神情緊繃,耳根子蔓上一股又一股的熱意。
這情侶套房的浴室是誰設計的,為什麼浴室玻璃門能透視!!
符夭纖細修長地身軀在玻璃門內若隱若現,他幾乎能看到濺落在玻璃牆上的水珠不停地滑落,猶如斷了線的珍珠在地面跳舞,又彷彿調皮似地穿過玻璃門,滾過玫瑰瓣,直直落在了他身上。
他下顎死死收緊,渾身不自在,臉上卻愈發嚴肅正經。
耳畔淋淋漓漓的水聲不絕,桑昱謙默默將雙腿交疊在一起,連續喝了三杯水。
半晌,符夭披著浴巾,裹著溼噠噠的頭髮走出來。
“桑總,我洗好了。”
桑昱謙側過身子,面無表情朝浴室走去,走到一半頓足:“這房間內沒有吹風,我已經通知前臺拿過來了,你去門口等著。”
門口離房間有一定距離,從前臺上來到這個房間門口又有一定距離,他還特意讓前臺晚五分鐘上來。
等符夭去門口的時候,桑昱謙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將衣服脫掉,快速沖洗乾淨。
符夭回來的時候,他已經裹著嚴嚴實實的浴袍,一臉淡然坐在沙發上喝咖啡了。
浴室裡一片漆黑。
若是忽略掉他渾身的溼氣,符夭只會以為他去浴室洗了把臉。
“你這有點快啊。”
桑昱謙皺眉:“你說誰快?”
符夭意味深長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將吹風插好開始吹頭髮。
此刻桑昱謙滿腦子都是奶奶哭天搶地要孫媳婦的臉,他目光猶豫,想著要怎麼開口才能杜絕符夭獅子大開口。
“你......”
符夭關掉吹風,垂眸看他:“怎麼,桑總有事吩咐?”
她身上穿著同款浴袍,髮絲還在滴水,眼若桃花的眼眸被水汽氤氳出了春色。
“沒事。”
吹乾頭髮的符夭看著桑昱謙一臉正經的表情,忍不住又起了捉弄的心思。
“我有事。”
桑昱謙看著她:“說。”
“桑、哥、哥,給睡嗎?”
桑昱謙眸色微凝,心中瞬間升起一股莫名怒氣。
“你見誰都喜歡說這句話?”
符夭湊上前,指尖劃過他挺立的喉結,指腹感受到微微顫動,輕笑:“NO,我只喜歡睡你。”
“桑哥哥~好不好?”
若有似無的一聲哥哥成功讓小桑弟弟肅然起敬。
小桑,你不要臉!
動什麼動!
桑昱謙胸腔瘋狂震動,肉眼可見的怒意消失不見,眉宇猶如含苞待放的花,羞答答地誘使人去採擷。
符夭看得發饞。
指尖順著他喉結往下滑,用食指慢悠悠挑開封得嚴實的浴袍。
常年健身的身體看起來力量感十足,身體線條流暢結實,顫動的肌肉彷彿被雕刻般精準有力。
感受到食指上的曖昧溫度,桑昱謙嗓子火燒火燎,頭昏腦漲。
符夭身上的沐浴露香味發了芽似地往他心口鑽。
他喉嚨發癢,猛地按住符夭欲要繼續往下的手。
在符夭期待的眼神中,聲音沙啞低沉,斬釘截鐵:“我說過,再亂碰我,還錢!”
符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