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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可憐的姨娘,可憐的妾

被沈夫人派去監管廚房做飯的徐姨娘,一早上在廚房忙的團團轉,不過,不是忙著指派人幹活,而是自己親自上手當起了打雜小工。

奉夫人之命專門負責廚房的二管家,對徐姨娘這個府裡最不得寵,地位最低的姨娘,頗看不上。雖然沒有支使她幹活,但卻根本不理會她,完全忽略她的存在,直接和廚房管事的,大呼小叫的安排著廚房的一切事宜,洗菜,切菜,熬煮菜,上菜等哪個環節跟不上,他連訓帶罵的。

徐姨娘帶來的梁媽媽和桃子,也被他安排去燒火,徐姨娘在一旁無所事事的站著,既尷尬又難受,但卻不敢走。

眼看著洗菜和切菜的兩個媽媽總是不趕趟被罵,怕誤了酒宴上菜被夫人責罰,徐姨娘乾脆捲起袖子,哪裡需要就幫著哪裡幹起來。

這邊,徐姨娘忙得團團轉,累得半死,總算沒有誤了喜宴,沈夫人還算滿意,沒有找徐姨娘的茬。

而另一邊的魏姨娘就沒有這麼好運了。她雖然打起十二分精神,一再叮囑家丁,丫鬟們端菜,送酒走路要慢,仔細杯盤碗盞被打碎,但還是當著夫人的面打碎了東西,夫人當時就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其實,這也怨不得魏姨娘,丫鬟僕從也都很仔細的保護了器物,但他們擋不住喜宴上喝多了的人,和到處亂跑的孩子們往他們身上撞啊?

喜宴結束,盤點器物,共計打碎了四個盤子,三個碗,五個酒杯。這本是亂哄哄的喜宴上在所難免的事,可早就想找魏姨娘錯處的沈夫人,怎麼能放過這個責罰她的機會?誰讓她是老爺心尖尖上的人呢?

客人送走後,趁老爺喝的醉醺醺,回房睡覺去了,沈夫人讓丫鬟叫來魏姨娘,二話不說就賞了她兩個大嘴巴,魏姨娘嚇得趕緊跪下,一聲不敢吭。

沈鄭氏打完,指著她就罵“你個狐狸精,小娼婦真是壞透了,明知婚宴上打碎器物,不吉利,你還故意讓他們打碎那麼多,你就是想讓我女兒婚姻不幸福,就是想害我女兒呀,你的心太惡毒了!”罵著不解氣,沈鄭氏又上去狠狠地踢了魏姨娘兩腳。魏姨娘疼的眼淚都出來了,卻不敢哭。

沈鄭氏踢完,轉身走到椅子跟前坐下,喝了口茶歇了會兒,接著罵道“別以為你整天狐媚糾纏老爺,老爺就會給你撐腰,你這賤人,我今天就是打死你,老爺也不會把我這個正房嫡妻怎麼樣,你這樣的小妾就是老爺的玩物,豬狗一樣下賤的東西......”沈鄭氏痛痛快快罵了一炷香的時間,狠狠出了一口惡氣才終於住口。

魏姨娘始終跪著低頭乖乖聽著,不敢分辨,更不敢起來。沈鄭氏罵完還不解氣,罰魏姨娘在院中跪了半個時辰,再罰了她半年的月例銀子才算罷。

魏姨娘默默承受完責罰,回到自己院子,悄悄吩咐院中的下人們:“不許跟六小姐和老爺透露半句。”她既不想讓女兒知道嚇著她,也不想讓老爺知道再生事端。

因為她很清楚,老爺知道了,也不過是斥責夫人幾句,或者和夫人吵一架,十天半月不去夫人房裡而已,但夫人受了氣,定會更憎恨她,會找機會,更狠的責打她。不如息事寧人,讓夫人消消嫉恨,少找自己的茬。

傍晚,梁媽媽和桃子去廚房領酒席剩下的菜,才從廚娘嘴裡得知魏姨娘捱打,罰跪的事。

梁媽媽回來跟徐姨娘一學說,大家心裡都暗暗慶幸,這次徐姨娘沒被責罰。

徐姨娘聽完,黯然地說了句“再得寵,也是妾啊”

晚上躺在床上,一旁的杏兒已經睡著了。沈玉瑾卻毫無睡意,大睜著兩眼想心事。

最近,她暗中摸索空間功能,將空間河水偷偷澆到姨娘種的菜地裡,第二天發現蔬菜明顯長高一節,菜葉子也片片青翠欲滴。她又驚又喜,想著不如就把蔬菜從角門偷偷送到飯館,酒樓來掙錢。

可今天到集市上轉了一圈,她發現,蔬菜價格實在是太低了,把菜送出去還得給角門賞錢,根本賺不到什麼錢。她不得不打消了賣菜的念頭。

不過,這次出去,收穫還是不少。

不僅知道了許多物價,還了解到古代的豬肉價格很低,且只有平民百姓才吃,有錢的富貴人家,都是吃羊肉的,牛肉當然也吃,只是官府嚴禁宰殺耕牛,牛,非老死或意外死亡,是不能殺的。所以牛肉是極少能吃上的。

沈玉瑾這才明白,她到這裡吃的有限的幾次肉菜,為啥都是羊肉了。原來他們府裡的主子們,也只吃羊肉。

這裡羊肉比豬肉價格高很多,現代也一樣,羊肉古今都是有錢人吃的。而且這裡肉類的烹飪手法也很單調,不是煮、燉,就是炙烤,這個時代的人還沒學會炒菜。

調料也有限,花椒,大料等做肉用的材料,在這裡還只是當藥材用,沒有當作調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