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遇永遠是短袖和牛仔褲,見他要出門,許夏琳問他去哪裡,許知遇說:“和同學出去玩。”
許夏琳不怎麼相信,上下打量了許知遇一番,說:“你現在要去玩?”
或許是許知遇從來沒有提出過要和朋友出去的原因,許夏琳害怕他是遇到了什麼事瞞著自已。
許知遇點頭,說嗯。
許夏琳說:“在學校遇到什麼事要告訴我。”
許知遇說:“好。”
車子直接開到樓下,傅雲鶴本來和其他兩個朋友都坐在後座,車子停穩後他就下了車,坐到了前面。
直接開到家門口來接自已是許知遇沒想到的,後車門就那麼大敞開著,沈瀾拍拍身邊的空位,“嗨咯兄弟。”
許知遇點頭,等他上了車後沈瀾還在說,“放心吧兄弟,絕對不會讓你白浪費時間,肯定讓你玩的盡興!”
太熱情了,許知遇說:“好。”
人一多了就容易興奮,蘇瑾夜湊過去和許知遇坐在一起,說:“要不要再把顧瀾深叫出來?”
沈瀾問:“他理你了?”
蘇瑾夜說:“沒有。至少還沒刪我。”
沈瀾又開始嘲笑他,他也又開始罵他。
許知遇坐在最左側,他的前面是傅雲鶴,傅雲鶴搖下一點車窗,風都吹到了許知遇的頭上,透過車窗注意到了身後人一搖一晃的呆毛,傅雲鶴又關小了一點,呆毛搖晃幅度變小,再開大一點,呆毛搖晃幅度又變大。
許知遇不知道前面的人為什麼要開一點關一點,他安靜坐著,什麼也不說。
最後還是傅雲鶴側了點頭,主動說:“許知遇同學,是吧?”
許知遇沒想到他要主動和自已打招呼,點了下頭,後知後覺這人看不到,又出聲說:“嗯。”
車子已經停到了露天停車位,下了車湖邊的風直撲門面,傅雲鶴的頭髮和襯衫外套被吹起來,他站的不算直,做什麼都是隨心所欲,就比如現在,Alpha伸出手,表情還算柔和:“你好,傅雲鶴,白雲的雲,飛鶴的鶴。”
許知遇看著他那雙瞳色漂亮的眼睛,一時間忘記伸手回應,傅雲鶴也不覺得尷尬,好整以暇看著他,問:“不握個手嗎?”
許知遇便握住那雙熱度很高的手,傅雲鶴的指關節很硬,手也比他的大,握起來感覺不怎麼樣。
傅雲鶴問:“你呢,名字是哪幾個字。”
許知遇認真回覆:“知道的知,遇見的遇。”
傅雲鶴也不知道自已為什麼想逗一逗這個看起來很呆的人,他只知道自已絕對不會告訴這個小Beta,早在下午瞄他卷子的時候就記住了他的名字怎麼寫。
人很多,他們來的不是很早,擠不到前面,索性在後面直接扎個大帳篷,沈瀾拿了很多酒和吃食,擺在那裡好不愜意。
沈瀾問許知遇能不能喝酒,許知遇搖頭。
傅雲鶴挑了一瓶底數非常低的飲料酒,讓許知遇嚐嚐,許知遇就嚐了。
傅雲鶴和沈瀾非常能喝,兩個人沒說一句話的功夫就幹空了很多瓶,等傅雲鶴一回頭看了眼許知遇,發現他也多半瓶下肚了。
怕他喝多,傅雲鶴對許知遇說少喝點。
音樂節的DJ很炸,許知遇沒聽清傅雲鶴說了什麼,只看見他被酒精浸過的唇泛著光澤一張一合。
傅雲鶴見許知遇沒反應,蹙了下眉,這人?
好在許知遇很快說:“我聽不清。”
傅雲鶴看唇語讀懂他這句話,指了指許知遇手裡的酒瓶,擺擺手,意思是別喝了,許知遇就把瓶子放在桌子上,沒再動過。
蘇瑾夜捏著手機魂不守舍,正好DJ聲停止,傅雲鶴又問他:“怎麼回事,出來玩還拿著個手機一直看。”
蘇瑾夜撇嘴:“嗚嗚。”
傅雲鶴:“……那個Alpha有什麼好的?”
蘇瑾夜:“長得帥。”
傅雲鶴:“…………我更帥好嗎!”
許知遇不由多看了兩眼傅雲鶴,他以為傅雲鶴不是這麼自戀的人。
“出來玩高興點。”傅雲鶴說他,“為了個年級第一至於的麼。”
無錯書吧蘇瑾夜:“你也知道他是年級第一啊。”
沈瀾說:“年級第一怎麼了,我們雲鶴還是年級第十一呢!”
蘇瑾夜說:“嗯,你還是個年級一百一呢,咱們計算機部的總共才幾百個人啊。”
沈瀾:“……不是跟你說了這事兒能不提就不提嗎,都說了我那是發揮失誤,我的實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傅雲鶴和蘇瑾夜:“我沒共睹。”
沈瀾:微笑。
傅雲鶴把手裡的酒喝完,起身招呼個人過來說了幾句話,那人走開後,傅雲鶴說:“行了,我新寫了一首歌,送給我們這位感性的Oemga,希望他今天能開心點。”
吉他被人送來,蘇瑾夜不想掃興,收拾好情緒,對一旁的許知遇說:“雲鶴從小就喜歡音樂,很多樂器都很拿手,還會自已寫歌,非常厲害。”
“很優秀。”許知遇說。
傅雲鶴不知道從哪搞來的一把木吉他,他坐在矮凳上,長腿長到沒眼看,彎起來太委屈,只好伸展擋住過道。
Alpha彈了兩下找到感覺後,開始彈起緩慢的前奏,骨節分明的手指在琴絃間流連,驚起波瀾,他的眼睛帶著笑,對著蘇瑾夜笑。
傅雲鶴唱了首英文歌,許知遇還沒厲害到能第一時間翻譯出他歌詞的程度,只是根據認識的單詞翻出個七七八八,自已再猜什麼意思。
沈瀾很捧場,鼓掌說好聽,蘇瑾夜也說好聽。
蘇瑾夜:“有的時候跟你們玩真是倍有面子。”
傅雲鶴會單挑眉,兩邊都會,想挑哪邊完全看心情,他挑起右邊眉毛,面上意思是:必須的。
他們三個有說有笑,許知遇不怎麼能插進去話,蘇瑾夜就會主動去和許知遇挑起話題,傅雲鶴也會偶爾和許知遇搭話,不會讓他覺得尷尬。
從小到大沒怎麼喝過酒,許知遇覺得自已肚子裡有些脹,頭也暈,他看著傅雲鶴彈吉他,臉上泛起紅暈,迷迷糊糊的,夜深了,音樂節結束了,他能聽到的唯一的音樂就是傅雲鶴彈奏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