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傅雲鶴看起來悶悶不樂。
劉姐問:“要他的資料嗎,我可以去查一下。”
問完後沒人說話,氣氛一時有些壓抑。
過了很久一會兒傅雲鶴才說:“算了。”
傅雲鶴很有背景,好在出道這些年傅雲鶴也一直很聽劉姐的話,並沒有因為自已的身份去打壓她,反而經常受一些苦。
就比如昨天,傅雲鶴上山摘草藥的時候被一條蛇咬了,胳膊上還被很多樹枝劃出血痕,雖然節目組裡有很多專業的醫生,但他們還是不放心,想讓傅雲鶴去醫院看看。
傅雲鶴懶得麻煩,讓節目組的醫生處理過後就懶得管了,大概是仗著自已強壯的身體。
車子開到酒店門口,粉絲代拍都圍在不遠處,傅雲鶴戴好口罩帽子往進跑,一邊跑一邊跟粉絲揮手。
跑太快就容易撞到人。
傅雲鶴定睛一看撞到的人,說了聲抱歉。
不得不說這常鍛鍊的Alph的身體是真的又寬厚又硬朗,許知遇額頭是真的痛,他忍住沒去揉那裡,淡聲說沒事。
這個Beta又不看自已。
傅雲鶴問:“許醫生要出去?”
許知遇點頭:“嗯。”
傅雲鶴:“外面人很多,在堵車。”
許知遇:“哦。”
許知遇沒和Alpha對視,視線一直向下,所以他自然而然地看到了血液順著胳膊一直向下,最後停在了傅雲鶴的指尖上。
許知遇終於主動:“你受傷了?”
胳膊上的疼痛對於傅雲鶴來說算不了什麼,他早就忘了,Alpha順著他的視線看下去才發現傷口不知何時崩開,血液流出來了。
Alpha和Oemga的腺體中是資訊素含量最高的的器官,畢竟這可以說是資訊素收集地,其實是血液,汗液,唾液等。
在車上的時候劉姐沒有說什麼,所以那個時候傷口還好好的,是下車的時候可能動作太大傷口崩開了。
傅雲鶴抬手看了看,說:“沒事。”
要是被路過的Alpha或Omenga聞到就遭了,傅雲鶴得趕緊回到自已的房間去。
視線落在Beta平淡的神情上,傅雲鶴又有點生氣,他怎麼總是這樣?
傅雲鶴問許知遇:“許醫生要來幫我處理一下嗎?”
意外的,許知遇點頭,說:“好。”
把人領到自已的房間前傅雲鶴還覺得有點不真實。
房卡插上,“嘀”的一聲響,傅雲鶴握著門把手突然不動了。
許知遇站在他身後,盯著他的後背,問:“怎麼了?”
傅雲鶴回頭看他,“我房間沒有東西,你房間裡應該有吧?”
許知遇終於和他對視,竟然問:“什麼東西?”
“?”傅雲鶴也懵了,“包紮傷口的啊,不然還能是什麼。”
許知遇扶額,怎麼現在一碰上傅雲鶴智商都變低了。
許知遇說:“嗯,那我去房間吧。”
兩人的走路速度都不慢,可能有傅雲鶴受傷這件事的加持,一分鐘後就到了許知遇的房間門口,許知遇插上房卡,開門進去,側身給身後的Alpha讓道。
傅雲鶴穿著節目組發的隊服,踩著一雙運動鞋,他自覺拆開一雙一次性拖鞋穿上,走到沙發上坐著。
許知遇給傅雲鶴倒了杯水後去洗手,然後才去拿的藥箱。
“麻煩把外套脫一下。”
傅雲鶴髮現了,許知遇總是不敢看自已的眼睛。
為什麼呢。
傅雲鶴把外套脫掉,裝作多年未見的老朋友那樣問許知遇:“後來怎麼想好當醫生了?”
許知遇回答道:“不想見到有人受傷的時候自已無能為力。”
把滲血的紗布一圈圈繞開,終於看到了那道不需要縫針但也不淺的劃痕,許知遇拿著棉籤蘸了碘伏在上面輕輕擦拭。
Alpha的目光比他的呼吸還要熾熱,許知遇努力讓自已去無視這道視線,但無果。
好在手還不算抖,轉身去拿繃帶的時候,許知遇輕輕撥出一口氣,他慶幸自已還算專業,沒有因為遇到了特別的人就失了分寸丟了不多的顏面,更多的還是因為沒有讓他發現他對自已來說很特別。
Alpha在身後突然出聲,“這些年過得怎麼樣?”
他看似漫不經心地問。
許知遇重新坐回他的身邊,回答:“還可以。”
接下來無話了。
直到許知遇把傅雲鶴胳膊上的血液都一點點清理乾淨後,傅雲鶴忽然說:“許知遇。”
許知遇沒辦法地去看他的眼睛。
傅雲鶴的眼睛不怎麼亮。
他說:“之前對你說的話,我很抱歉。”
“……”
許知遇一直在收拾著根本不需要收拾的急救箱,他背對著傅雲鶴,過了有一分鐘才說:“沒事的。”
換做別人可能還會說一句“你不提我在就忘了”,可是許知遇實在是說不出口,一是他真的沒忘,這句話總是纏著他,每次想到都讓他喘不過氣,好像要瀕死在那個雨夜裡,二是他本就不是那種會笑臉相迎的人。
無錯書吧傅雲鶴用和他一樣的語氣輕聲問:“真的沒事麼。”
許知遇遲疑了一秒,點頭。
傅雲鶴好像笑了下,然後許知遇聽見他說:“許知遇,你總是這樣,蘇瑾夜和你做了那麼多年朋友,有沒有說過你總是不說實話的問題,還是其實你只對我撒謊?”
許知遇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他選擇沉默。
這個熟悉的舉動激怒了身後的Alpha,他拿起隊服外套起身,雖然說的話客氣,但語氣很冷,“今天這麼晚麻煩許醫生了,我先回去了,許醫生早點休息。”
傅雲鶴走了。
急救箱終於得救,被許知遇放過了。
許知遇在原位又呆坐了會兒,直到手機鈴聲響起,看到是母親來電,許知遇才想起自已還要出去有事做。
許夏琳在半個多小時前給許知遇打過一通電話,大致意思是在渝城工作的異父異母的弟弟看到他了,想約他出去見一面。
這些年他一直在約許知遇,許知遇都拒絕了,但這次聽著母親的苦苦哀求,許知遇實在是不忍心了。
接通電話,是母親問自已怎麼還沒到。
許知遇起身道:“這就來了,讓他再等會兒。”
羅鵬把地點定在一家高階酒店,許知遇進去後有服務員專門為他引路,許知遇在後面跟著走到包廂前。
自從羅鵬做了那件事後他就和這個人斷了聯絡,一年回一次家也都是挑他不在的時間段,許知遇說不清自已是不想見他,還是恨他。
羅鵬見到許知遇後連忙起身,伸手請他坐下,並且喊了聲“哥”。
許知遇掀起眼皮,盯著他問:“為什麼非要來見我?”
羅鵬的表情有一絲凝固,隨後低下頭倒了兩杯酒,一杯遞道許知遇面前,說:“哥……這些年,我一直想給你道個歉,我——”
羅鵬猛地灌下一杯酒,“可是如果不是我……你和他也不會鬧的那麼難堪。”
許知遇沒有多餘的表情,說:“我和他本來就沒什麼,你想多了。”
羅鵬露出一個苦笑:“哥,都這麼多年了,你就別自欺欺人了。”
“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希望你能原諒我,以後也……常回家看看。”
“知道了。”許知遇心想,那根本就不是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