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得我一跳你個小寶……”那人鬆了一口氣,輕輕地摸了摸陳勉勉的手,“真可愛,怪不得是大師姐的孩子……”
陳勉勉無語。
原來是大師姐的無腦粉絲……
那人很快就將她泡在一個淺淺的熱水盆裡,細細將她洗乾淨包裹了起來,然後又出發去見另一群人。
對的,水盆放在那裡了,沒管它。
路上碰到不少人都在勾著頭好奇地問是男孩還是女孩,還有想摸一下的,被那人罵回去了。
她被放上了一個軟軟的墊子上,一個銀針刺進她的手指,然後擠了滴血出來。
“血也是發黑的,還真是中了毒。”
“怎麼會?!”
然後她的襁褓被解了下來,可能是幫她包著的人不會包,繩子給綁的死死的,又緊,給解綁的人解發火了。
一道有力到帶風的巴掌落在那人身上,她甚至還能在這片空地聽到回聲。
陳勉勉:……
牛!
那人被打了卻一聲都不敢吭。
很快她就光溜溜的出現在眾人面前,將她放在毯子上,這邊翻看一下那邊翻看一下,翻翻眼皮,再看看舌頭的。
陳勉勉聽見他們小聲嘟囔:“怎麼找不出來啊?這什麼毒啊?”
“應該是胎毒吧?母體帶下來的那種。”
“那得去檢查大師姐了。”
“這怎麼檢查啊?大師姐……”
“唉……”
有個人聲音突然亮了起來,驚喜地喊道。
“她那個胎垢!”
“對對對!”
然後又手忙腳亂的趕緊給她抱起來,簡簡單單隨意裹住了就夾在咯吱窩裡小跑起來。
無錯書吧“在這邊,我還沒來得及倒水呢!正好!”
剛剛捱了一巴掌那人驚喜地叫了出來。
實在沒想到,自己懶了這麼一會,說拖延著待會再倒,竟然一下子就派上用場了,他本來還心想著,待會要是捱罵了要編個什麼藉口合適一些。
沒想到哇,哈哈哈!
他的聲音實在掩飾不住那放肆的笑意。
“就這個!”那人停在那小小的木盆前用手指過去。
眾人趕緊圍在小木桶周圍,蹲著,用手撈了撈那盆漂著糞便和不知名的分泌物。
又是聞又是捻的,仔仔細細觀察。
臍帶被他們也捻開了,沒了遮擋物,一隻只的小蟲子很快就露了出來。
密密麻麻的,已經死了大片,但是還是有很多看上去像是新出生的在輕微的動彈。
“這是?!”那人不可思議的抬高了點自己的手,皺著眉頭,臉上相當的震驚,“怎麼會有蟲子?!”
“是蠱蟲……”一個人將小小的蟲子單獨挑出來細細觀察,這些蟲子還是半透明乳白色的,好像還沒長起來模樣,實在辨認不出來,他沒見過。
另一個人迅速反應過來,趕緊說道:“歐陽翊聽說是跑到境外,南疆蠻族那邊去了,還入贅當了南疆聖女的入婿,怪不得,那有這種東西確實不奇怪。”
然後眾人齊齊沉默了下來。
他們不知道怎麼處理南疆的蠱。
只能是初步確定是蠱毒,其他的一點都不清楚。
甚至要不是看到臍帶裡邊有蟲子,還沒完全鑽進去,那他們甚至連這小孩到底是中了什麼毒都不清楚。
這……
眾人互相看著,不知所措,全部都是乾著急。
“我們等大師姐醒了再說吧要不然,先把孩子的蠱毒控制住吧,也不知道那到底是幹嘛的……”
留下來的醫師已經將秦素的肚子縫好了,那是用羊腸處理好的肉線,肉體會將它吸收,可以起到一個固定的作用。
秦素吞下去嘴裡的續命丹,肚子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了起來,將表皮的血肉已經連在一起了。
秦素看著氣力恢復了一些,剛剛還面色慘白如鬼的臉現在有了一絲血色。
她有些懷念地摸了摸已經平坦下來的肚子,看向醫師問道:“那孩子怎樣?”
醫師面色發緊,繃著,不敢接話,可是秦素睜著眼睛定定地看著她。
她嘴巴蠕動了一下,還是說道:“孩子活著,但是,面色烏紫,恐怕是中毒。”
秦素頓了頓,想起來歐陽翊那手蟲子,說道:“蟲毒或者是蠱。”
“歐陽翊在我傷口處拍進了許多蟲子,可能是苗疆帶來的。”秦素又說道:“你叫他們懂蟲的過來檢查,若是有控制效果,或者影響心智的,你們將我殺掉,屍體焚化。”
“不能留一點危險給你們。”
“是。”醫師喉嚨有些發緊,忍不住使勁嚥了咽口水,試圖緩解一下自身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