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翊的聲音洋洋得意，他這個聲音就是傳統反派的經典語調-馬上要幹成什麼大事的時候，高高在上對著艱苦作戰主角團的感覺，語氣都帶著說不出來的邪惡。

陳勉勉仔細分析這種聲音的音調，應該是心思不正的人被驅趕，然後隱姓埋名，在一個不知名的地方吃了很多苦頭受了很多屈辱，那麼多年一直壓抑著內心的怨恨。

然後現在終於熬出了頭，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

怨恨得以發洩，用計殺了他最想殺的人，現在就只剩下一個。

那最後一人也只是強弩之末，馬上他就要大仇得報，心裡說不出來的暢快，不擴音前以勝利者的姿態面對秦素。

連笑聲都是帶著快意……

可惜，秦素名字叫素，但是不代表她是吃素的。

眼下正是決戰生死的時候，秦素更是肩負著一個門派的責任，從前她可能還會顧著肚子裡的孩子不敢出手太過，但是如今，已經不是顧忌這些的時候了。

懷著孩子跟一個身強體壯的高手交招還是太過吃力，秦素捏碎了一個法器，全身的靈氣都跟著快速調動起來。

那是她之前儲存的，為了孩子準備的靈氣，現在只好捏碎了補充自身。

大量的靈氣從法器中蓬髮出來，秦素此時相當於一個超負荷運轉的轉換器，一邊拼命吸收外散的靈氣，一邊拼命將靈氣轉化為己用。

筋脈翻湧著不服管教的靈氣，它們肆意到處橫衝直撞，秦素咬著牙將這些靈氣梳理著，經脈已經被靈氣衝的刺痛，但是也拓寬了一些，使靈氣能夠更多地被運轉起來。

此舉之後她的修為不會再進步半分，但她已經顧不了這麼多了。

先決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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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素眼神更加凌厲，靈氣裹挾著銀色的長劍刺向歐陽翊。

兩人在空中打鬥，半空中卻根本看不見兩人的身影，只有簌簌的破空聲跟兩劍相擊發出的碰撞聲。

碰撞聲聲聲清脆，又帶著馬上要毀天滅地的巨響。

秦素在跟歐陽翊拼命，此時就是燃燒自己的性命在跟他相搏。

但歐陽翊並不想就此將自身的性命丟在這裡，他有些吃力的接著秦素的招，兩人勢力相當，只是說秦素招式正派，不屑於側面偷襲，才偶爾會輸給他。

歐陽翊怕了，他怕自己忍辱負重這麼多年會死在這裡，心裡生出了逃意，他不想打了。

就算此時放過了她，她也不會再對自己有威脅了，她已經快不行了，凌霄派主力軍也已經消亡了，就算留下了他們殘兵敗將的性命，這個門派也不過是名存實亡，再也不會恢復到以前那個強盛的時期。

就讓她們也試試東躲西藏逃命的日子吧。

歐陽翊眼底閃過一絲陰毒，他從懷裡掏出來一把小蟲子，看準秦素流血的傷口用力一拍。

秦素被拍得噴出一口血，臉上都濺著星星點點的黑紅，她的內臟被拍碎了。

秦素渾身僵住，停頓了一下。

歐陽翊又補上一腳，這次，是對準了肚子。

陳勉勉只感覺渾身一痛，然後腦子就發昏，昏死了過去。

那些蟲子遇到新鮮的血液迅速爬動起來，爭先恐後地瘋狂往血肉裡邊鑽。

歐陽翊看見那些蟲子已經鑽了進去，就彷彿已經看到了秦素的死期，一時間鬆懈了下來，露出了陰邪得意的笑容。

而這一霎時的鬆懈就被秦素抓住了機會，秦素一劍刺向歐陽逸的丹田，大量的靈氣順著劍氣猛地湧入歐陽翊的筋脈。

這下就不是外在的打鬥了。

她的靈氣將歐陽翊的身體當作戰場，跟歐陽翊自身的靈氣在筋脈裡纏鬥，而他自身的靈氣遇見外來的靈氣馬上就開始暴躁起來。

這是靈氣的排外行為，有的時候這種自主行為會救主人的命，有時候卻會害死主人。

就像，現在這樣……

肉眼就已經可以看見歐陽翊的筋脈不停地鼓動著，更不提藏在身體裡邊的。

歐陽翊臉上表情菜色，不敢相信秦素居然能使出如此下流惡毒的手段。

歐陽翊眼神像是要殺了秦素，但是又只能作罷。

已經沒有多餘的時間跟秦素打鬥了，他得趕緊回去療傷，不然會馬上爆體而亡，或者是有幸壓制下來也會修為不得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