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餐廳內,林秋看著一臉生悶氣的白書言,努力讓氣氛輕鬆一點:
“好了,別讓這種人壞了心情。你想吃什麼?牛排?羊排?還是……”
“想吃人。”戴著口罩的白書言聲音甕聲甕氣的,脫下墨鏡,眼裡透著怒氣。
林秋順從地點點頭:“那我點了,不知道仁肉要幾分熟的?”
白書言白了林秋一眼:“生吃!其他隨便。”
林秋點點頭,叫來了服務生,按著白書言平日的喜好速速點了單。
“大明星,你喊我過來說請吃飯,原來是和人賭氣啊。”
“不是賭氣,本來就想挑個時間問個明白,不想這樣下去了……”白書言摘下口罩,扔到桌上。
他是下午收到匿名的訊息,本來是不想過來的。
沐凡今晚和誰約會他無所謂。
那麼多年了,兩個人誰也沒有管過誰的私生活。
但是發簡訊的人說是演藝班的學生,受沐凡各種脅迫,想白書言救救他的命的時候,白書言有點不能忍了。
他討厭恃強欺弱的人。
最近沐凡回國後做了很多讓他不能接受的事情,已經快到極限了!
今天不是遇到林秋過來求他,他也打算等沐凡離開後將被關的林小河送回去。
他覺得沐凡說的與其他公司之間有過節的原因不足以拿人作為要挾,這種行為太LOW了,互相競爭就是要憑業務實力。
白書言心裡嘆氣,他不知道從哪天開始,當年在倫敦街頭遇到的那個善良溫情的沐凡不見了。
林秋見白書言臉色蒼白,給他添了一點紅酒:“你不想這樣下去就重新開始生活,不要這麼唉聲嘆氣的。”
“嗯,我知道。”
白書言沒想到今天一來就聽到沐凡如此炸裂的言論,把他心中多年追逐的那點念想踩了稀碎,此刻心裡下了決定:徹底與沐凡結束!
“秋哥,我問你,開個酒吧,要多少錢?”
林秋聽了一愣:“你要做生意?不拍戲了?”
白書言點點頭。
“看你開在哪裡,然後多大面積,但是我覺得你,呵呵,我怕你……會虧本。”
“你意思是我很笨,心腸軟,容易受騙上當對吧?”
“沒,沒,不是這個意思。開酒吧,進出的人太雜了,不適合你。你不是會拉小提琴麼,要不開個藝校,娛樂圈你多少有點資源吧?”
“你說的對,不是所有人適合開酒吧。那我聽你的,開個藝校,學樂器那種。”
林秋一愣:“真這麼決定了?我可是隨口一說啊,本人完全不懂音樂。”
無錯書吧“我覺得你說的挺合理的。要不你給我找個地方吧,幫忙我談個價格。這個你肯定在行吧?”白書言託著下巴,對著林秋瞧。
“行,沒問題。你錢多的話,市中心那個新悅廣場就挺好的,人流量大。周圍好幾個重點學校,我之前看見很多家長帶小孩學什麼跳舞、英語、跆拳道的……”
白書言不由捂嘴笑了起來:“真看不出來,你還關心小孩子學什麼呀!”
“那地方離我們酒吧不遠的,有時上班前會過去吃晚飯什麼的。對了,那裡吃的地方也多。”
“怎麼,家裡平時沒人給你做飯嗎?”
林秋的腦海裡忽然閃過一個人,然後搖頭:“我一個人,還是外面吃比較方便。”
白書言輕輕笑了一下,沒有再說什麼。
三年前,林秋為趙老闆去B市做一宗買賣交易,不幸被不守信用的對方追著砍,碰巧附近的林子裡有劇組正在拍戲,他亂闖一通逃到白書言的保姆車上,被他救了下來。
於是,兩個人結緣認識。
林秋事後備了一筆錢感謝白書言,沒想到白書言不要,直截了當說:“我不缺錢,一個人很寂寞,我如果去C市,你來陪我好吧?”
白書言不是經常在C市,兩個人偶爾見面。
但是隻要聯絡了,林秋就過去,從一開始的床上關係,慢慢開始變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
但是白書言知道,他們的關係到這一步是極限了。
他不是傻子,能感覺林秋的心裡,肯定還有一個人。
直到今天,他看到林秋找到林小河那個心慌疼惜的樣子,心裡既羨慕又無奈。
在這個世界上,他白書言可能終是要一個人了。
忽然,林秋接了一個電話,簡單幾句後不由抱歉地看向白書言。
“有事要走?”白書言似乎習慣了,“那你走吧,我沒事。”
……
另一頭,蔣雨哲和陳昊告別後,在晚上九點終於等來了匆匆進門的路子驍。
“哲寶,你身體好點沒?什麼事情十萬火急?你發了訊息我就長話短說,趕緊出來了。”
蔣雨哲見了人,一下撲進他的懷裡,使勁嗅著特別的檀香味,久久不願意離開。
路子驍的心一下子就軟了,將懷裡的人摟緊:“是想我了對嗎?放心,公司的事情都搞定了。”
蔣雨哲點點頭,“嗯”了一聲,但是沒有放開手。
“到底什麼事情?快告訴我!”路子驍忽然感到蔣雨哲情緒有點低落,輕輕摸了摸他的頭髮。
蔣雨哲把下巴擱在路子驍的肩頭,輕輕說:“我今天沒有吃你送的大餐,我把那個大餐送我爸爸那裡了。你不會生氣吧?”
“沒事兒。飯菜不合你口味是吧?對不起,我今天太忙了,你又沒有接我電話就擅作主張訂了這個套餐,以後我一定先問你。對了,玫瑰花喜歡嗎?”路子驍說完,忍不住張望起來。
“那個……也送他們那裡了。”
路子驍:???
“我今天約了朋友出去吃飯,但是你已經預定了,我就直接電話酒店,把送的單子換了地址……”
路子驍親了一下蔣雨哲的耳垂:“沒關係,我明天再給你買一大束!所以這就是你說的十萬火急的事情?”
蔣雨哲這會兒終於分開了一些路子驍,看向他的眼睛:“十萬火急的事情是我爸看到了你在玫瑰花裡夾的卡片……”
路子驍一聽,忽然興奮起來:“你爸爸知道了是嗎?太好了,哲寶!你的意思是我可以正式見你爸爸了對嗎?啊,那真是十萬火急的事情,我都沒有備禮物!對了,是明天去登門嗎?”
蔣雨哲不由扶額:“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爸不知道我是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