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子驍聽蔣雨哲說出這樣的話,差點沒站穩往後跌倒。
“咳咳咳,那……去我家還是你家?”
蔣雨哲對人拋了一個WINK,然後大步往橋對岸走。
路子驍笑了一下:和我玩這套,行,滿足你!
過橋走過一片熱鬧的街區,來到一處高層公寓樓前。
“學院公寓?”路子驍抬頭看了一下牌子不由嘀咕,“教師樓嗎?”
這裡幾十年前確實是美院以及美院附中、附小的教師樓,現在一大半原來的教師家庭已經搬離這個老樓,很多都是新房東或者做出租房。
蔣雨哲從小住在這裡,後來蔣爸爸外面買了大平層就賣了老房子,搬出去了。
畢業後,他單獨出來住,覺得還是習慣在這裡周邊生活,於是回到原地租了一個小兩室。
房子五十多平,過道廳,一南一北兩個房間,挺老式的戶型,但是整理得卻相當乾淨。
蔣雨哲指著朝北的小房間:“路總請坐,這裡就是客廳了,地方小,見諒哈,我去倒水……”
話音剛落,還沒有轉身的人就被路子驍一把關上門抵在了門板上。
他剛想湊上去親,被蔣雨哲一把揪住了頭髮。
“啊,疼疼疼……”路子驍只能放棄進一步的舉動,但是抱著人不放,“都回家了,你這是要和我聊天到天亮嗎?”
蔣雨哲心裡一個呵呵:老子沒空聊天,更沒空和你做別的!
他一手伸出食指抵在路子驍的嘴唇上,一手背向後方轉開門,輕啟薄唇,不容置疑:“你先去洗,我先去鋪床,順便準備點東西助助興……”
路子驍聽了這話,滿腦子都是粉紅泡泡,乖乖壓著升騰的慾火去沖澡,出了淋浴房卻不見了自已放在外側洗衣籃裡的衣褲,只見一條新的毛巾,沒有看到睡袍或者大浴巾之類。
他用毛巾擦乾了身體,猶豫了一下,開門探出頭:“蔣雨哲,我衣服呢?”
一個聲音彷彿從南面的大房間裡傳出來:“全洗了!”
哈?
“那你有多的浴袍嗎?”路子驍雖然心存熱望,但還沒有到就這樣果著衝到人面前的地步,想保持一點穿衣服的性感,搞搞小情趣。
“哦,浴袍在北房間,你進去穿吧!”
路子驍抓抓頭,開啟一條縫看了看左右,快速竄進了北面的客廳。
正當他左右尋找浴袍的時候,只聽“咔噠”一聲,門似乎被人從外面上了鎖。
他一個健步過去使勁扭把手,確認了自已的假設。
“喂,蔣雨哲,你幹嘛關門?”
回答他的是沉默。
路子驍想找手機,發現並不在這裡,剛才好像塞進褲袋了。
握草!
九月下旬的天氣,南方的晚上並不冷,但是什麼也沒穿待著還是夠涼的。
路子驍只能嘗試再次敲門:“蔣雨哲,我保證不做什麼,你開門!”
“明天起,我來騰飛上班,只是你的業務助理。記住了,休想發生超出工作之外的關係!”
路子驍用敲門回應:“行,我保證,你快開門!”
無錯書吧“茶几上有紙筆,你寫下來,簽上名字!”
路子驍回頭一看,茶几上果然有紙筆。
寫完後,路子驍再次敲門:“蔣雨哲,我寫完了,你可以開門了吧?”
“門縫裡傳給我!”
路子驍無語,只能鋪平紙張慢慢從門底下的縫隙塞了出去。
“嗯,行。”蔣雨哲將信誓旦旦的字條塞進口袋,“今晚就委屈路總睡客廳了,浴袍沒有新的,我不習慣別人穿我的,你就果著吧。”
啊?
“你是要冷死我嗎?”
“二十多度冷什麼?最下方的抽屜櫃子裡有一條薄毯子,你自已找,湊合蓋吧!”
“喂,你客廳連個電視機也沒有,手機也被你拿走了,你讓我晚上做什麼?”
“做你自已啊,好好反思你自已做過的事情!”
路子驍二十七年的人生,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尷尬的事情。
他現在很想一腳踹破這扇門,然後把蔣雨哲這個小壞蛋大卸八塊,好好壓在身下教訓一番。
此時,視窗的風吹起了窗簾的一角,路子驍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他趕緊關窗拉嚴窗簾,從櫃子裡翻出一條薄毯子圍住自已,抱一個抱枕歪在伸展不開身體的兩人沙發上,然後盯著牆壁上的一幅抽象畫發呆。
難看死了,都TMD是什麼亂七八糟的線條畫,這傢伙是什麼欣賞能力?
路子驍看了看四周,幸好書櫃裡有很多設計方面的書籍還有畫冊,他拿出幾本翻了一會兒,算是打發了一會兒時間。
兩人沙發實在是又窄又短還又硬,實在沒法睡覺,路子驍翻著畫冊,一直到凌晨才迷迷糊糊睡過去。
第二天早上,路子驍是被廚房乒乒乓乓的操作聲音鬧醒的,他看了一眼牆上的鐘,七點四十了。
很快,煎餅的香味從門縫裡飄了進來。
路子驍昨天晚上沒怎麼吃,這會兒餓得前胸貼後背,聞著香一骨碌爬起來,嘗試去開門。
咔噠一下,門順利開啟了。
“醒了?衣服在門口,手機充電了,還放在你的褲袋裡。”
路子驍看向廚房裡的背影,白色T恤,淺藍色短運動褲,正晃著兩條白色長腿走來走去,晃得人一下失了神。
忽然,蔣雨哲轉過身,對著他示意了一下平底鍋裡的成品:“餓了沒?我自已的做的煎餅,還有豆漿。”
路子驍忽然有種錯覺,是老婆叫他吃早飯了,不覺一掃晚上的陰霾,勾起了嘴角,拿過了門前椅子上疊放的衣褲穿了起來:“謝謝啊,我在裡頭就聞到味兒了,真香。”
果然,經歷過一晚反思的路大總裁看上去老實了很多,洗漱完畢後幫著蔣雨哲把早餐端到飯桌上。
路子驍見蔣雨哲坐下,不覺誇讚了一番:“沒想到你還會做飯,從小跟著你媽學的吧?”
“我爸媽很早就離婚了,她去美國了,我跟著爸爸過。至於做飯,我是跟著家裡的鐘點工阿姨學的。”
“啊,對不起。”路子驍感覺失言,趕緊道歉。
“沒事。那個,昨天晚上沒冷死吧?”
“沒有,沒有。”路子驍戰術性喝豆漿,“豆漿真好喝,呵呵。”
蔣雨哲瞪了他一眼,自已也吃了起來。
關了人一晚上,他的氣已經消了差不多了。
看著對面的大總裁終於表現出老實的樣子,蔣雨哲不覺在心裡輕笑了一下:看在你是我老闆給我發工資的份上,饒你一次,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