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的籠罩下,戈壁的寂靜被一輛晶核驅動的貨車打破。
此刻的它它在彎曲不平的街道上顛簸著前行,發出卡啦卡啦的聲音。
月光透過稀疏的雲層,灑在了這輛孤獨的貨車之上,風沙在車輪的碾壓下,彷彿也變得有節奏起來。
車後廂破舊的鐵門在風中搖曳,發出咯拉咯拉的聲響,像是在訴說著這片土地上的故事。
貨箱內,雪虹的金髮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柔軟,但上面沾滿了血跡,讓自已經沒有力氣去關心被束縛的雙手和雙腳。
目光透過貨箱的縫隙,雪虹凝視著外面的夜色,月光和風沙順著縫隙飄進,輕輕拂過她的臉龐。
她那雙有著綠色瞳孔的眼睛,此刻顯得格外深邃。
金色的長髮遮擋住了她的耳朵,縷縷髮絲在微風中輕輕搖曳,沾染了灰塵和血跡的臉頰,顯得有些狼狽。
儘管剛剛經歷的事件讓她崩潰,但此刻的雪虹已經平靜了許多。
“我是附近一所教會學校的老師。”
她的聲音在貨箱內迴盪,雖然恐懼的顫抖還沒有消去,但是相比於起初來說現在已經好多了,至少能說出來正常的話語:
“原本那天我是打算回家探親的,其實我都已經踏上火車了,可是聽到那聲炮響之後,我還是放棄了回老家的機會,趕緊奔回了學校教堂那裡……”
雪虹的聲音在夜色中顯得格外沉重,神態中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悲痛和堅定。
被牛仔褲所包裹的纖細雙腿在敘述中不自覺地顫抖,彷彿在回憶中重現了那些恐怖的瞬間,身體在顫抖中似乎在抵抗著內心的恐懼和不安。
雪虹的眼眸中閃爍著淚光,但淚水並沒有滑落,而是被一種堅強的意志所抑制。
“結果還是晚了一步,當我回到那裡的時候發現無論是給學生們做飯打掃的雜工還是說安保人員全被那些侵略者殺死了。”
她的聲音在夜中迴盪,帶著一種無法言說的哀傷。
“不過我沒有看到一個孩子的屍體,我覺得應該是被擄走送往其中的集中營了……”
隨著話語的繼續,雪虹的敘述變得越來越清晰。
她表述了自已如何巧妙地搶奪了一輛空的裝甲車,偽裝成敵人的身份,然後如何機智地騙過守衛,最終成功地將孩子們從集中營中接走。
“結果在我好不容易就到達目的地,可以離開這裡,到達安全區域的時候,卻遇到了敵人的哨卡,而後面的話估計也不用我多說了……”
衛瀾的身形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格外靜謐,雙腿盤坐在粗糙的地面,雙手撐著臉龐,目光深邃地審視著對方。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懷疑,聲音平緩而堅定地問道:
“那你讓我怎麼確信你說的是真的呢?”
夏樹坐在一旁,嬌小的身影在微弱的光線下顯得有些模糊,眼神中透露出對生與死的迷茫和困惑。
她靜靜地聽著對方的講述,心中充滿了悲傷。
或許在她的心中,死亡是一個遙遠而模糊的概念,但此刻。
但自已經過了上次的事情之後,終於有了可以感同別人悲傷的能力。
面對衛瀾的質疑,雪虹並沒有選擇憤怒地掙扎著回應,她的聲音平靜而低沉,彷彿已經接受了命運的安排:
“真的假的也沒什麼關係了,反正現在落在你們手中了。”
她長舒一口氣,緩緩轉動著因長期低頭而變得僵硬的脖子,動作中透露出一種釋然。
“反正下火車之前我就想好了下場,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我都無所謂了。”
她的神態中流露出一種對未來的無畏,彷彿已經做好了面對一切的準備。
衛瀾的目光如同探照燈一般在對方身上上下掃視,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審視的光芒。
雖然他並沒有完全信任對方,但他的懷疑已經不像最初那樣強烈。
接著,衛瀾繼續以平緩的語調詢問,試圖從對方的話語中挖掘出一些有價值的資訊。
“那你到的那處哨卡所位於的站點在哪裡?距離這裡有多遠。”
雪虹聽到衛瀾的詢問,輕笑一聲,那笑聲中帶著一絲無奈和諷刺:
“當然就是你們知道的那個火車站點了,處於兩國交界的那個地方。不過現在想來那裡早就被希多羅拉軍給炸燬了。”
而此刻,聽到這些對話的烏鴉白澈,的黑亮的翅膀在鐵門的縫隙中撲閃著,彷彿在為即將發生的事件做準備。
它用力拍神了幾下翅膀,然後追趕上了貨車的速度,接著飛入了駕駛室的窗戶裡。
坐落在副駕駛的位置之後,它張開金黃色的鳥嘴,難聽且刺耳的聲音在空氣中迴盪,敘述著剛才發生的事情。
伊斯坐在駕駛位置上,聽著烏鴉白澈的轉述,微微點頭,然後不住地吐槽:
“阿黑,不如一會兒開【同頻】吧,你總是這樣相互飛太麻煩了,況且你現在這烏鴉嗓子的聲音……”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戲謔,彷彿在為緊張的氣氛增添了一抹輕鬆。
白澈的羽毛在昏黃的燈光下泛著微光,用羽毛輕輕拍打著自已的烏鴉小腦袋,彷彿在整理羽毛的同時,也在整理自已的思緒。
聽到對方這樣一,它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悅,但很快被一種戲謔的光芒所取代。
用一種既威脅又戲謔的語氣說道:
“講真,等我以後恢復的身份,我就給你定製一條上面寫著世界最小尺寸的褲子,然後讓你穿著它,環繞著所有國家旅行。”
伊斯聽到這話,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他輕咳了兩聲,試圖掩飾自已的不適。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平靜,但又不失禮貌地回覆:
“那好,尊敬的白澈先生,能否請您動用【同頻】能力,這樣可以讓咱們相互溝通更加方便。”
他的臉上掛著強硬的假笑,彷彿在用這種方式來緩和氣氛,同時也在提醒對方,他們之間的溝通需要更加高效。
隨著輕鬆的氣氛漸漸散去,一人一鳥的對話逐漸轉入了正題。
在出城的途中,白澈已經與那位小姑娘斷絕了【同頻】的連線。
因為對方的思緒太過混亂,本來就是第1次接觸加上連線不穩,還有這小姑娘腦子裡亂東西太多,斷掉是早就應該的事,只不過自已一直在硬撐而已。
現在,當白澈再次對伊斯使用【同頻】時,他的心中甚至有些恐懼。
幸運的是,伊斯的配合依舊默契,兩人之間的溝通順暢無阻。
短暫的交接完畢後,白澈展翅飛回了車廂的位置,他的動作輕盈而迅速,彷彿一隻在夜空中自由翱翔的鳥。
在飛回車廂的同時,白澈在思想中向正在駕駛的伊斯發問:
“連續使用了兩次那種程度的能力,你現在身體怎麼樣啊?”
伊斯的心中響起了回答:“我覺得還可以,至少再使用一次,那樣程度的能力問題不大。
”白澈聽到對方的回答後半句,明顯愣了一下,然後帶著一絲疑惑詢問:
“再使用一次?在哪裡?”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緊張。
伊斯的輕鬆的聲音在白澈腦海中響起:
“當然是下一個希多羅拉軍防禦哨口的位置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