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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逃兵——漢尼斯

一眨眼的功夫決完那幾名敵人之後,夏樹回走向被自已放置在一旁灌木叢裡面的伊斯,隨即打算準備喘息片刻。

忽得,遠方傳來了數個發動機轟鳴的聲音,那聲音如同野獸的咆哮由遠及近,越來越清晰,越來越響亮。

同時伴隨而來的,旁邊兩輛小型跑車的護送下,一輛裝甲車上面所放置的巨大擴聲器裡面所的傳聲音:

“希多羅拉帝國勸誡各位。只要放下手中的武器,放下抵抗,乖乖投降,帝國軍是不會虧待所有無威脅者的。”

雨幕如簾,水滴輕柔地在戰火紛飛的城市上空,遠方的爆炸聲和槍聲交織成一首末日的交響曲。

遠處那些高舉投降手勢的人們,被敵方計程車兵一個一個押送了去不知名的方位。

火焰史萊姆在街道上蔓延,它們的火焰在雨中掙扎著燃燒,將夜色染成一片血紅。

而遠遠躲一邊的夏樹則是站在雨中,被子彈所傷手掌流出來的鮮血與雨水混合,之後便順著指尖滴落在泥濘的地面上,形成了一片血色的水窪。

身體上,她血教的紋身在被雨水打透的衣服下清晰可見。

“不疼嗎?”

白澈的聲音在夏樹的腦海中響起,帶著一絲關切。

“沒。”

她的身體在這一刻【血殺】所強化,她的力量、速度和耐力都得到了極大的提升。

她能夠輕鬆地抱著比自已高出一頭的伊斯,在溼潤的泥土地面上快速移動。

白澈透過心靈同頻感受到了夏樹內心的真實回應,知道她並沒有說謊。

她確實對自已的痛苦沒這麼敏感,甚至在對接近死亡的感覺有些樂在其中。

“穿過前面那片區域,再往左拐一段距離,內處有一棟廢棄的老樓,在老樓旁邊有一個隱蔽的下水道口,可以先在那裡暫避一陣。”

白澈的聲音再次響起,為夏樹指引著方向。

她按照白澈的指引,帶著伊斯向著那個隱蔽的下水道口前進。

……

殘破不堪的街道上,漢尼斯眼神中滿是驚詫,整個人不知所措的逃命。

原本的他是這座城市的衛兵,今天晚上本來和那一樣守的老油條一樣,喝完酒之後早早睡去。

然而,隨著遠處的爆炸聲和槍聲,他被驚醒,渾身冷汗直冒,徹底清醒了過來。他的黃色頭髮被雨水打溼,眼前的景象讓他感到震驚和恐懼。

站在雨中的漢尼斯不知道自已是如何逃離城牆的,只知道當他回過神來時,自已已經遠離了城牆的位置。

過程中,他脫掉了象徵著榮譽和守衛的隊服,因為他可不想被敵人認出自已的身份。

對於漢尼斯來說,自已可沒有那麼多榮譽感,也不會為了別人犧牲自已。他加入守城的隊伍,只是為了輕鬆一些,混口飯吃。

漢尼斯從未想過,希多羅拉帝國會直接進攻這個位於特大後方的城市。

他的恐懼和不安在心中蔓延,他害怕自已會成為這場戰爭的犧牲品。

每當他遇到敵人的軍隊或是炮車,他都會第一時間躲進旁邊的灌木叢或是隱蔽的房屋中,以避免被發現。

他的腳步在雨中踉蹌,他的眼神中充滿了迷茫和恐懼。

逃跑的途中,他目睹了敵人的殘暴行徑,這些景象如同噩夢般刻在他的記憶中。

街道上,敵人的身影如同幽靈般穿梭,他們的臉上帶著冷酷無情的表情,眼中閃爍著對殺戮的渴望。

他看到一名敵人侵略者,用刺刀刺穿了一個平民的胸膛,那人痛苦地倒在地上,鮮血染紅了雨水。敵人的笑聲在雨中迴盪,他們的笑聲中沒有一絲人性的溫暖,只有對生命的蔑視和對死亡的冷漠。

無數的普通民眾接二連三的在街道上狂奔,為了活命,那些一不小心踩到什麼東西摔倒的人,不會死在敵人的槍口下,而是會瞬間死在其他逃亡民眾的踩踏中。

他的心中充滿了恐懼和迷茫,因為他從未經歷過真正的戰爭。

雖然接受了很多訓練,但是漢尼斯從未想過自已所居住的城市會成為戰場。

心中的恐懼與膽怯讓他只想拼命地逃跑,至於逃到哪裡,漢尼斯並不清楚。

他只想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只要能活命,任何地方都可以。

漢尼斯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活下去。

可當他路過自已家附近的時候,他的腳步被一個東西牽絆住了。目光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他的心跳在這一刻幾乎停止。

只見數個烈焰史萊姆已經聚集在房屋的周圍,它們的火焰在雨中掙扎著燃燒,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

遠方傳來了槍響聲,民眾的慘叫聲響徹連綿。

他的在這裡的住所已經倒塌,幸運的是,他今天沒有回家睡覺。

但這並不是讓他眼神凝視的重點。

同樣倒塌的鄰居家房屋廢墟下,一名梳著單馬尾滿臉血痕的女人,下半身被死死地壓在房屋之下。

她的臉上寫滿了痛苦和絕望。旁邊是今天早上還和其他士兵逗悶的少男少女,兩個孩子的臉上全是淚痕與恐懼。

他們哭嚎著,哀求著,想要將母親救出來。

漢尼斯的心中充滿了痛苦和掙扎,他不知道自已是否應該停下來幫助他們。

他知道,如果他停下來,那自已被敵人發現的機率會大大增加。

但他的內心深處,卻無法忽視那對母子的呼救聲。他的心中充滿了矛盾,他不知道自已應該怎麼做。

廢墟之下的婦人手上有不少被摩擦出來的痕跡,而指甲因為用力摳抓地面而碎裂。

她的眼淚混合著雨水,沿著臉頰滑落,她的聲音中充滿了絕望和憤怒:

“媽媽想讓你用那些東西買一些書,你卻給你姐姐買了圍巾。媽媽想讓你好好的讀書,找一個體面工作,你卻想去當兵!”

她的聲音嘶啞,帶著深深的失望與憤怒:

“現在媽媽想讓你趕緊跑,你為什麼還要留下來,你到底什麼時候能聽話一次!”

少年和少女面對母親的斥責,儘管眼中含淚,身體顫抖,遠方的炮擊和子彈聲讓他們雙腿發軟,但兩個孩子依然強撐著身體,想要將母親從廢墟中拖出來。

少年與少女的努力顯得如此無力,房屋的碎片的重量壓在他們母親的身上,彷彿是一座無法逾越的山。

就在這時,一隊身著黑色制服的敵人從不遠處的坡上快步向這裡緩步走來。

他們的腳步聲在雨中迴響,同時傳來的還有金屬相互碰撞的叮噹聲。

這些人就彷彿是在自已家的花園閒庭信步一樣,只不過每次走過街道的一隅,就會伴出現一些慘叫聲和哀嚎聲而已。

站在路口的漢尼斯,目光穿透了雨幕,將這一切盡收眼底,他的心中充滿了矛盾和掙扎。

他想要立刻逃跑,但這一家人畢竟是他相處多年的老鄰居。

漢尼斯,狠狠的躲了幾腳,對自已暗罵道:

“該死的,漢尼斯,你就作吧……”

他幾步衝向那對絕望的少年少女和他們的母親,踏著不知哪個倒黴蛋的屍體流出的血和雨水混合在一起的液體,迅速接近了他們。

腳步沉重而急促,漢尼斯每一步都踏在了血與水的混合物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漢尼斯叔叔,太好了,你來了!”

少年昂起滿是絕望的臉,眼神中彷彿看到了希望,凝視著他。

“快……救救我的媽媽……求求你了!”

少女厲聲哀求。

但是那名母親所訴求的卻是完全不同的話語:

“漢尼斯,求您了。快……快帶兩個孩子走吧。”

漢尼斯的眼神在兩個不同面容,但是相同神情的人之間掠過。

靜默幾秒之後,遠方又是一陣槍響和喊殺聲。

漢尼斯咬咬牙,抱起兩個孩子,接著就向著隱秘街道的方向衝去。

“等等放不下來!媽媽!為什麼我還要救我媽媽!”

少年被漢尼斯扛在肩上,不斷捶打著他的肩膀,憤怒的說道。

而此被留在原地的名婦人看著自已兩個孩子的逐漸遠去,眼淚也不自覺流了下來。

她掙扎著想從廢墟中爬出,手指不斷摩擦在溼滑的地面上,導致表皮都被磨破,露出了裡面的血肉模糊白骨。

當她見到孩子逐漸遠去之後,恐懼和求生的本能,戰勝了親情的犧牲。

婦人將血淋淋的手向前伸著,而另一隻手則是緊緊捂住自已的嘴巴,不想讓沒有說出來的話語傳到孩子的耳中:

“別走……別走!救救我!”

漢尼斯扛著少年在雨中狂奔,他的腳步沉重而急促,每一步都踏在了泥濘的地面上,濺起一片片血紅水花。

少年的視線緊緊鎖定在身後,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已的母親被一個手持鎖鏈的光頭男子殘忍地劈開額頭,濃稠的鮮血從傷口中噴湧而出。

那一刻,生他養他的媽媽徹底淪為了一攤沒有生命的肉。

手持鎖鏈的敵人士兵站在那裡,他的血紅的臉上帶著興奮的表情,身後還有一排又一排的敵人士兵正在向這裡接近。

“不!!”

少年的叫喊聲在雨中迴盪,他的聲音中充滿了絕望和憤怒。

“我……我要……”

他的心中迸發出瞭如同烈焰一般的怒火,這股怒火將伴隨他的一生,匯聚成為他餘下人生中不斷迴響的一句話:

“要將希多羅拉的人從這個世界上全部剷除!一個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