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戰鬥力測試儀爆發出一陣尖銳的電子音。
餘墨的拳頭一收回，所有人都看到拳擊墊破了一個大洞，兩條碗口粗的合金彈簧“吱嘎吱嘎”地左右搖晃好一陣子，最後像是不堪重負地“咔噠”一下斷了一半。
測試儀整個前端想象上了歷史上的法國國王，“咔噠”一下掛在了斷頭臺上。
同學們集體呆住，不是瞠目結舌，就是拼命揉眼睛，一拳打壞測試儀這種事真的有可能發生嗎？
自已該不會是在做夢吧？
空氣短暫凝滯三秒鐘，直到被尖銳的電子音打破：“滴滴滴！戰鬥力999.9999……”
九百多的戰鬥力！
這成績竟然是自已的同班同學打出來的？！
要是知道武科大學的錄取線才六百，聯盟認定的入階武者戰鬥力也才一千，可是餘墨，那個平常最不起眼的“秀才”，竟然都快接近入階武者了！
這個數值完全超出了所有人的認知，大家一會兒餘墨，一會兒看看測試儀，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就在這時，測試儀像是終於不堪重負，在尖叫了一連串“9”之後，“啪！”地一下跳成了黑屏，機箱後方還冒出一縷黑煙。
最先反應過來的還是劉世龍，他一把拽過餘墨往武道館後方的測試房間走：“你！跟我過來測氣血，其他人自修！”
餘墨被他拽了一個趄趔，調整了一下步伐，慢悠悠地跟上去：“劉老師，那臺機子該不會要我賠吧？”
他也沒來料到這臺機器的測試範圍還不到一千，這明顯是學校的鍋，他一個窮苦老百姓可不背鍋。
“不用，你別管這些，先測氣血。”
劉世龍語氣詭異地緩和下來，把他推進測試房間之後就打了個電話：“喂，老陳，測試儀壞了，你趕緊找個人來修一修。”
“哪裡沒聽清楚啊？我說戰鬥力測試儀壞了！”
測試儀壞了……
壞了……
說話聲在空曠的武道館裡來回飄蕩，形成迴音，衝擊著剩下五十九位同學的耳膜。
“轟！”
人群瞬間喧鬧起來，反應過來的同學全部衝過去圍觀戰鬥力測試儀，詫異得恨不得把機子拆下來看個究竟，又怕讓機器壞上加壞：
“我的媽呀九百多！老班你上次打出的最好成績也就九百吧？”
“我靠！快拍照快拍照，我們武二出名了！”
“活久見啊！我還以為上一屆的天才少女餘曉涵才是戰力天花板呢！”
“餘墨是不是吃了什麼禁藥啊？我看他胳膊上都沒二兩肉！”
“放屁！我餘哥這是純實力！”陸垚的聲音在一眾質疑聲中格外響亮：“再說了，你們看他像是有錢買禁藥的樣子？他連買一瓶補藥都要和老闆砍價三個小時！”
同學們一默，看看陸垚灰頭土臉的樣子，再看看餘墨被拽走前掉地的外套上的補丁，齊刷刷點了點頭：嗯，這話……有道理！
陳文新帶著餘清月和黃校長趕到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壞掉的儀器和嘰嘰喳喳的同學們。
他立即讓同學們去修煉，自已看了一圈儀器，轉向校長：“黃校長，這應該是意外事故，可能是學生們不小心造成的，我調查完了再來向您彙報吧？”
“意外嗎？”黃校長摸摸下巴上的白色鬍渣：“學校的儀器在開學前都檢修過，為了測試精準到小數點後三位，都調低了最高數值，可這……”
“這肯定不是學生弄壞的，”餘清月直截了當地道：“檢修是我和後勤部一起負責的，絕對適用於高中生測試！會把機子打成這樣子的，應該是某位老師。”
她說完，目光在武道館內搜尋了一圈，沒有發現劉世龍的身影，不由得更加確定了心中的想法。
這下子陳文新就有些尷尬：“這，這也不一定吧？我覺得劉老師雖然有些散漫，但在學生的教育上應該不會出大問題的。”
“萬一他就是想在學生面前出一出風頭呢？”
“餘老師，你這話說得未免太偏見了。”
“那好，我不說這個了，”餘清月不耐煩地抿了一下嘴：“我們說了這麼久，那位劉老師人呢？事情是在他班上發生的，按照規矩他應該負責。”
“他帶學生去測試氣血了，我是副班，我來負責。”
“陳老師，你這是在包庇他！”
眼見著二人就要吵起來了，黃校長立即抬手喊停：“哎呀好了好了，這有什麼要緊的？學生也好老師也好，不都是一個學校的麼？”
“這幾年武科教育普及，學生進步快，這機子又是舊標準，我看啊，修一修，提高一下標準也沒什麼問題。”
“可是校長……”
“好了餘老師，我知道你的意思，不過劉老師剛從部隊退役到我們學校，我們應該盡地主之誼，你說是吧？”黃校長搖著頭往外走：“你就把維修電話給陳老師吧！”
餘清月不情不願地閉上了嘴，把號碼發過去時，聽到邊上有幾個休息的學生還在竊竊私語：“別的不說啊，我看餘墨剛才那一拳確實有點東西，那怪劉老師要帶去測氣血。”
“那當然了！你以為我餘哥是怎麼教訓黃俊的？好了不說了，餘哥進步那麼大，我也不能輸給他！”
餘墨？
餘清月皺眉，難道剛才他們說的測試者是他？
可是不應該啊！
他在餘家連殺雞都做不好，怎麼有力氣可能把機器打壞？
她搖搖頭，覺得一定是自已聽錯了，和陳文新交接完就轉身離開。
這一頭的氣血測試房間內，餘墨正小心翼翼地把血樣試紙推進測試儀器內，劉世龍就急匆匆地進來了：“你小子動作快點，慢吞吞的影響了測試精確度，待會兒還等重測！”
果不其然，他的話剛說完，機器就提示血樣接觸空氣時間過長，已經失效。
餘墨“哦”了一聲，沒說這是他第一次自已操作氣血測試儀。
以往在學校都是機構過來集體測試，在餘家又有專人專機檢測，他氣血值升不上去，測過幾次就沒再測了。
劉世龍看著他又一次往試紙上擠血，不由得更加著急：“算了，你放著我來！”
他一把抓過餘墨手腕，按住手指時一驚：“嘿！你小子，有點東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