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濤話音剛落,十幾個清障隊隊員齊齊近身發力,一下子將餘墨從車上拽了下來。
“放開我!你們這是濫用職權!”餘墨心中不忿,拼命掙扎。
吳濤踹了他一腳:“閉嘴!明明是你妨礙公務!咳,餘董事長,您看,這怎麼處理?”
他一臉殷勤地把位置讓給餘善林,後者已經怒不可遏,大步上前,一揚手給了餘墨一巴掌。
意料中的清脆耳光聲並未像響起,餘墨一側臉,生平頭一次避開了餘善林的巴掌!
剛才一輪抽獎下來,他的氣血值已經突破3,反應速度更快,對他人的攻擊動作也看得更加清楚。
他雖然擋不住人海戰術,但對於餘善林的耳光,他熟悉得閉上眼都能避開。
餘善林氣得臉一陣紅一陣黑,反手又是一巴掌抽過來,餘墨眼疾臉快,一扭頭再次避過。
“餘墨!你還敢躲?誰給你的膽子?!”
“否則呢?傻站著讓你打啊?”
一聲反問讓氣氛直降冰點,餘善林感覺到自已的權威受到了質疑,氣得手都在抖。
餘墨毫不示弱地和他對視,他在賭,賭餘氏集團的形象,賭餘善林不敢在大庭廣眾下打死自已。
從前他不躲避,是因為知道那樣會讓餘善林更生氣。
可現在他根本不在乎他生不生氣,以後就更不會在乎了。
二人爭執之時,圍觀的人群也是議論紛紛:“這小孩好大的膽子,竟然招惹清障隊的人?”
“什麼清障隊啊?是那小孩擋了餘氏集團的道,才會被教訓。”
“餘氏集團你不知道啊?就是你吃的穿的用的住的,肯定有一樣是他們家的!”
“這樣啊!那他們不是仗勢欺人嗎?怎麼還當街毆打高中生啊?”一眾竊竊私語中,突然有個光頭男人抬高聲調,吸引了更多人探頭看熱鬧。
人們的議論聲一起,餘善林的第三巴掌就有些打不下去了,川字眉緊緊地皺了起來。
餘墨側臉一瞧,發現剛才高聲說話的男人正是前幾天來買過飯的光頭武師,連忙報以感激的眼神。
那一頭的餘泠泠見狀不妙,連忙湊近:“餘董,已經有人在拍影片了,這裡還是我來吧?”
“對啊餘董事長,沒必要為了一個擺地攤的生氣,咱們這就把他趕走!”吳濤也過去大獻殷勤。
餘善林瞪了餘墨一眼,怒哼一聲,丟下一句“把他帶回去”掉頭就走。
都是這個無法無天的臭小子,害自已丟盡老臉!
等會兒把他抓回家,一定要結結實實揍他一頓!
餘善林不知道的是,他一走開,餘墨的系統中又跳出一串提示:【檢測到來自餘善林的負能量+∞】
【檢測到來自餘泠泠的負能量+∞】
這真是……太賺了!
餘墨低頭抿緊嘴角,在餘泠泠靠近後又恢復了一臉漠然,冷冰冰地道:“讓他們放開,我跟你走。”
餘泠泠以為他終於妥協了,朝吳濤使個眼色,轉身往外,等著他自已跟上來。
手腳桎梏終於鬆開,餘墨按住手腕轉了轉,眼角餘光卻在尋覓人群薄弱的地方。
他裝模作樣地往餘泠泠的方向走了幾步,等她一轉身,就猛地往反方向衝去,用最快的速度鑽入圍觀人群,逃逸而去。
“我去!他要跑了!快追!”
吳濤大吃一驚,慌忙派人追上去。
可週圍人頭攢動,餘墨早已混進人群,不見蹤影,只留下他大張著嘴呆在原地。
餘泠泠一回頭看到情況突變,一記眼刀就朝吳濤飛過去:“愣著幹嘛?還不快去找?!”
“是!”
十幾人四散而去、分頭搜尋,餘善林臉色難看得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臨走前衝餘泠泠道:“找到人後盯緊了,絕不能讓他把身份宣揚出去。”
餘泠泠面色嚴肅地一點頭,跟著走了。
當所有人都忙著找餘墨的時候,他已經憑藉這幾天擺攤熟悉的地形,輕鬆甩開追蹤者,回到了出租屋。
好容易獲得喘息時機,他邊啃能量棒補充瀕臨臨界值的體力,邊檢視了一下系統面板:
姓名:餘墨
年齡:18歲
身體素質:3級
氣血值:5.05
戰鬥力:480
速度:10米\/秒
精神力:5.8級
基礎修煉:《金石鍛體術》、《基礎呼吸法》
武技修煉:身法:3級5%
拳法:2級5%
刀法:1級89%
天賦:未覺醒。
果然氣血值又上漲了,而且漲得比醫院那次更多,剛才沒白白冒險!
餘墨看著翻倍上漲的氣血值抑制不住地唇角上揚,周身的疲勞一掃而空,彷彿一位聽到金幣“叮咚”落入錢袋的豐收老農。
不僅是氣血值,這一次,他的戰鬥力和速度都上漲了一些,就連身法也一樣。
這些,恐怕都和他剛才在人群中的閃避有關。
果然還是要多加練習!
只有不斷變強才會無所畏懼,不管對手是多是少,是入階武者還是大宗師。
兩個小時之後,餘墨帶著鴨舌帽和口罩重新回到中山路上,確認路上看不到清障隊隊員的身影,他才小心翼翼地靠近超市。
圍觀的人潮早已散去,馬路上又恢復了往日繁忙,路邊什麼都沒剩下。
他租借過來的電動三輪和貨物全被沒收了,連一片暖寶寶都沒給他留。
餘墨蹲在積雪堆旁嘆了口氣,起身走向超市倉庫,準備賠錢。
上午發生的事,王經理似乎也有耳聞,邊數錢邊問他下一步打算。
餘墨攤手:“沒什麼打算,反正暫時是不敢擺地攤了。”
“你也是運氣差,偏偏碰上那一隊豪橫的!”王經理搖搖頭,收起錢,往西邊指了指:“以後啊,你要是還打算擺攤,就去新開的步行街那邊碰碰運氣!聽說元宵後就要招商呢!”
“再說吧,過兩天就開學了。”餘墨拍拍空空如也的口袋,擺擺手,和他道了別。
別說擺攤了,他恐怕連出租屋都要回不去了,餘家人能查到他擺攤,就能找到他的住處和學校。
暮色四合,天空中又飄起了細雪,餘墨邊算賬邊往回走,瘦削的身影在昏黃路燈光下,有些蕭瑟。
“到昨天為止賺了一萬二,今早兩千,車子賠償掉五千,還剩九千。”
“減掉成本兩千五,補上房租的窟窿,最後還剩四千九。”
“加上存摺上原有的,四捨五入,一萬五。”
餘墨輕嘆一聲,把存摺和賬本重新塞進了揹包深處,停下腳步,抬頭看清周圍時不由得面現困惑:“我怎麼…走到這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