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修仙,築基之後方能辟穀,沈玉顏不瞭解妖的修行是否需要辟穀,但丹緋心卻與常人無異,一日三餐都少不得。
沈玉顏帶著丹緋心去塵境山的食堂吃了午飯,而後才回到了桑竹峰。
回來後,沈玉顏就開始給丹緋心安排課業:“從今日開始,你上午練習崑山化玉術,下午隨我學劍,晚飯之後,再修行兩個時辰的太上青天經。”
雖說丹緋心有崑山化玉術傍身,但若是被他人近身,崑山化玉術的作用就小了,因此沈玉顏認為,她還是需要會一些搏殺之術才行。
“明天嗎?”丹緋心問。
沈玉顏搖頭說道:“每天。”
“每天?”
丹緋心不可思議地看著沈玉顏,然後開始掰著手指頭,“一天十二個時辰...四個時辰拿來睡覺,一個時辰拿來吃飯...剩下七個時辰都要練,還是每天都練!天吶...”
算到這裡,丹緋心可憐兮兮地看向沈玉顏:“師父...能不能少練一點啊?”
沈玉顏搖頭,嚴詞拒絕:“不行!此事沒有商量的餘地,不許偷懶。”
丹緋心癟起嘴巴,苦著個臉。
沈玉顏見丹緋心這副表情,也放軟了聲音:“為師知道這要求確實嚴格了些,但為師希望你能明白,來日方長。你總歸是要離開為師獨自闖蕩的,為師不希望你出任何事情,知道麼?”
丹緋心望著沈玉顏,原本可憐兮兮的表情瞬間變得認真了起來,她嗯了一聲:“我知道了,師父您放心!我會堅持下來的。”
“好孩子。”沈玉顏揉了揉丹緋心的頭髮。
丹緋心沒有佩劍,沈玉顏於是折下兩根細竹做劍,以此來教授丹緋心劍招。
沈玉顏握著竹劍,當著丹緋心的面演示了一段劍招,她為了照顧丹緋心,還特地放慢了速度。丹緋心也照貓畫虎,學著沈玉顏的樣子舞起了劍。
竹劍輕便,方便舞動。但丹緋心卻做不到沈玉顏那般輕鬆自如,她每每揮劍都是使用蠻力,一套下來,手都有些發酸。
“記下了麼?”
沈玉顏演示完畢後,詢問著丹緋心。
丹緋心揉了揉自已酸脹的手腕,頷首回答道:“嗯,記下了!”
“好,那就繼續。”
沈玉顏沒有停頓,向丹緋心演示了剩下的劍招。
儘管她已經刻意放慢了速度,但看起來仍然讓人眼花繚亂,應接不暇。
落葉颯颯,飄落的桑葉被沈玉顏手中竹劍的劍氣斬斷。她沒有動用靈力,用的也是竹劍,但光憑劍氣,也舞出了常人所不能及的效果。
因此,丹緋心光是為了跟上沈玉顏的動作就已經咬緊牙關,不敢有絲毫放鬆了。
所有的劍招演示完畢之後,沈玉顏收劍轉身,看向丹緋心。
丹緋心喘著氣,小臉微紅,額頭滿是薄汗,細長的竹劍被她斜搭在地上,儼然一副累夠嗆的樣子。
“累了?”
沈玉顏見狀,走過去拿出帕子,給她擦了擦汗。
丹緋心閉著眼享受著沈玉顏的擦拭,她嗯了一聲,小聲道:“手痠。”
沈玉顏又說:“我剛才演示的只不過是基礎劍招,實戰當中,戰況瞬息萬變,出招也要隨機而動。將這些基礎記牢之後,對敵之時便可隨自已心意出招,所謂心之所向,劍之所至便是如此。”
“師父,我不太懂...”
丹緋心睜開眼睛看向沈玉顏,眼神有些迷茫。
“這樣吧,我帶著你演練一遍,你用心感受。”
沈玉顏來到丹緋心的身後,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丹緋心在沈玉顏碰到自已手腕之時,整個人瞬間一僵,不敢有任何幅度稍大的動作。
沈玉顏對丹緋心說道:“這次你要好好感受。”
“啊...是,好的!”丹緋心聲音微顫,只覺得臉上燥熱,心跳也快了起來。
撲通撲通的聲音都傳到沈玉顏的耳中了。
“別緊張,為師當年學劍之時,跟著你師祖練了數月才徹底掌握這些劍招。”
沈玉顏安撫著丹緋心,講著自已小時候的事情。溫熱溼潤的氣息吹在丹緋心的耳畔,她的心跳不但沒有平靜,反而更加劇烈。
但隨著沈玉顏開始帶著丹緋心舞劍,丹緋心也逐漸沉浸到了對劍招的理解和領悟中去,心跳緩慢平靜下來,眼神也變得認真了不少。
沈玉顏能感受到丹緋心的變化,後半段已經不需要她去引導,丹緋心自已就能完成,一次完整的劍招演練完畢之後,她鬆開了丹緋心的手。
丹緋心迫不及待地回頭看向沈玉顏,眼神亮亮地看著她,“師父,我表現怎麼樣?”
沈玉顏猝不及防之下被丹緋心湊得這麼近,她甚至能感受到一縷淡淡的丹香從眼前人的口鼻中撥出,輕撫在自已的臉龐上。
有些癢癢的。
沈玉顏後撤一步,頷首道:“很好。”
“那今天是不是可以....”丹緋心睜著大眼睛,注視著沈玉顏,眼含期待。
“嗯,你可以休息了。”沈玉顏點頭,還不等丹緋心歡呼雀躍丟掉竹劍,她接著說道:“一炷香之後繼續。”
“啊?”丹緋心頓時愣在原地,她看著沈玉顏,問:“繼續什麼?”
“實戰啊。”
沈玉顏理所當然地看著丹緋心,對她說:“你把劍招練得再怎麼純熟,不經歷實戰,始終是花架子。現在累點,好過日後流血。”
“那我和誰打?”丹緋心又問。
沈玉顏說:“我。”
這話一出,丹緋心表情那叫一個精彩,她驚訝地看著沈玉顏,問:“師父,您是不是想打我了?您可以直接打的,沒必要啊。”
“瞎說什麼呢?”沈玉顏點了點丹緋心的額頭。
“我哪兒能打得過師父啊!”丹緋心無奈說著。
“放心,我又不會對你動真格,你只需要把方才所學的那些基礎劍招融會貫通,運用到實戰當中來就可以了。你來進攻,我來防守。”
沈玉顏揉著丹緋心的頭髮,安撫著她。
丹緋心踮了踮腳,問:“不會傷到師父吧?”
沈玉顏笑了起來,“你若是能傷到為師,你就可以出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