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昔?”
八目相對,四人面面相覷。
“你跟蹤我!”許從新誇張地指著蔣昭,“聽兄弟的牆根?”
蔣昭只掀起眼皮瞟了他一眼,並不打算接他的戲。
“沒有沒有!”明昔慌忙解釋,“我們早就來了,不是有意要聽你們說話的。”
莫子安臉色有些紅,沒想到剛剛兩人的對話被明昔盡收耳中,她想到那些煽情的語句,低聲道:“明昔,我、我先走了。”
隨後連忙轉身離開,好像背後有鬼一樣。
許從新見狀來不及多說,只隨口說了句“拜拜”,也追了上去,邊跑邊說道:“等等,我送你啊。”
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明昔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笑什麼。”蔣昭把蛋糕推過去。
“當然是笑許從新。”在蔣昭的指導下,她的稱呼早就由從新哥變成了許從新。
她又感慨道:“沒想到,安安竟然喜歡他,我當初可是以為,她是最不可能早戀的人呢。”
蔣昭垂頭看著手裡的杯子,水光倒映著他的臉,他與自已的影子對視,然後問道:“你羨慕了?”
她認真想了下:“沒有,你不是說不能早戀嗎,再說了我也挺忙的。”
她不像莫子安是天賦型選手,隨便一學就能融會貫通,只能花更多的時間去大量練習。
“嗯。”蔣昭勾起唇角:“你說的對。”
*
蔣母發了訊息,說是今天公司有事,會和宋鳴晚點回家,讓兩人自已解決晚飯。
“你餓不餓?”蔣昭拉開冰箱,裡面雞蛋,蔬菜塞的滿滿的,他回頭看了眼在沙發上的人。
剛剛吃了蛋糕,肚子還是鼓鼓的,明昔搖搖頭。
他關上冰箱門:“那就晚點吃。”
電視裡播放著娛樂節目,是她喜歡的脫口秀,逗得她哈哈大笑。
蔣昭拿起遙控器,調低了聲音,回了房間寫作業。
房間門不隔音,坐在書桌前還能聽到她歡快的笑聲一陣陣飄進耳朵。
所幸他自制力夠強,即使這樣也沒有分心,做完了作業又開始練競賽題。
節目每天只播出一個小時,沒一會兒就結束了。
明昔翻了一圈,發現沒什麼好看的節目,於是關掉了電視。
站起身來,才發現肚子有點咕咕叫,不知道是不是笑的太用力,運動過度了,竟然有點餓。
外面不知何時安靜了下來。
蔣昭正在訂正題目,房間門被咔嗒一聲開啟。
他回過頭,見從門縫裡溜進來一個身影,熟練地倒在他的床上。
“怎麼不繼續看了?”他收回目光,把錯題標紅。
“結束了,沒有想看的,你餓了沒?”
她問這個話,不是為了求證他是不是餓了,而是告訴他:我餓了。
他關掉檯燈,站起身來,說道:“我去做飯。”
只有兩個人的晚餐,他做的很簡單,沒一會兒,兩碗西紅柿雞蛋麵就端上了桌。
考慮到下午吃了蛋糕,他只給她盛了一小碗。
明昔早就聞到香味,拿起筷子二話不說就開始猛吸。
“今天胃口還挺好的。”蔣昭有些意外,以前晚上吃不了幾口就放筷子,看她吃這麼香,他都懷疑那蛋糕是不是加飢餓劑了。
她吞下嘴裡的面嘿嘿一笑:“我最近在長身體。”
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然後充滿懷疑:“是嗎?我怎麼沒見你個子有什麼進步。”
“你不懂,我長的是這裡。”她指指自已的腦袋,頗有些自得,“最近感覺開竅了,做啥題都易如反掌。”
談話間,一碗已經見底,明昔意猶未盡地舔舔唇角,感覺胃才裝了一半。
她試探性地將筷子伸向蔣昭的碗,說道:“我想再吃一口……”
蔣昭直起身,正準備將碗推過去,她已經將腦袋湊過來,稀溜溜唆了起來。
只見她兩個腮幫子鼓鼓的,像個倉鼠,頭髮像瀑布一樣垂下,因為吃得太急,額頭有一些細密的汗珠。
他伸出手,幫她把散落的頭髮抓在一起,看她吃的不亦樂乎。
“這麼好吃?”
她點點頭,想著還要給他留一些,最終嘴下留情,停了筷子。
明昔正想站直身體,猛然抬頭,下一秒一聲悶哼從頭頂傳來。
蔣昭抓著她的頭髮,離她很近,沒想到她突然站起來,來不及反應,鼻子傳來一陣劇痛。
“啊!你沒事吧。”只見他右手捂住鼻子,眼角沁出幾滴淚。她忙湊過去,想掰開他的手檢視,“我不是故意的,我看看。”
他鬆開手,感覺鼻尖有一股溫熱流下。
“流血了。”她連忙抽了兩張紙,一邊擦一邊捂。
蔣昭緩過勁,接過紙巾熟練堵住鼻子,說道:“沒事。”
聲音變得有些悶悶的。
早知道吃那兩口乾啥,這破嘴,真貪吃。
她啪啪拍了兩下自已的嘴。
蔣昭見狀有些好笑:“你幹嘛。”
“幫你報仇。”她一本正經答道。
她記得好像在哪裡聽過流鼻血時的止血方法,於是抓住他的一隻手,向上抬起,又讓他仰頭。
“這樣應該能止血。”
喉嚨傳來一點腥甜,應該是血倒流進食管,他笑了笑道:“這個不科學。”
隨後低下頭,讓餘血流下,手指按壓住兩側鼻樑,沒一會兒血就止住了。
她一臉慚愧:“我的錯。”這一頭槌下去,再重點她都怕給他鼻骨敲裂了。
“那就罰你去洗碗。”他輕笑一聲,“就當是對我的補償。”
她點頭如搗蒜。
等她從廚房出來,蔣昭正坐在沙發上喝水。
明昔正想開啟電視,剛拿到遙控器,就被他搶過去。
“你的癮還挺大。”一回家不是看手機就是看電視,他問道:“我好像很久都沒問過你的成績了,最近有月考吧,考的怎麼樣?”
“啊……這個嘛……”她支支吾吾,最後從房間拿出成績單給他。
蔣昭的眉頭逐漸皺起。
“你這偏科偏的……”
物理考六十,歷史考五十,偏偏其他科學的好,總分又能達到年級前五十,一時間蔣昭不知道該讓她學文還是學理。
“每週末我給你補課。”他將單子遞回去。
說到做到。
蔣昭小課堂當天就開始,他盯著她做物理題,一個步驟一個步驟的糾正。
她寫著寫著又開始笑。
“笑什麼?”他有些不明所以。
明昔感嘆道:“我是近水樓臺先得月啊,別人哪有預備狀元講課的福利呀。”隨後又豎起大拇指:“不愧是你,感覺現在我也能拿下競賽獎了。”
又來了,他已經對她的捧殺逐漸麻木,甚至覺得她越來越有些許從新的影子。看來以後,要讓她少和許從新說話,免得被傳染。
叮咚。
蔣昭掏出手機,是蔣母發的訊息。
【我們快到家了,你們吃了嗎,沒吃給你們買點回來?】
【不用,吃過了。】
他低頭回復,然後收起手機道:“好了,今天就這樣,給你講的思路多練,早點睡。”
“好。”她以為蔣昭喜歡早睡,所以也不挽留。
其實他只是不想蔣母看到兩人坐一起,否則又要來提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