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為緩解學習壓力，每年會舉行校內籃球賽。只不過高三因為特殊時期，賽程會短很多。
趙禾禾早就買了一大堆零食，準備在看臺上邊吃邊看。
出乎三人預料的是，一旁的莫子安也正把幾瓶飲料裝進包裡，還帶了些餅乾。
“安安，你不是一向不喜歡這些活動嗎？”明昔問道。
除了必要的集體活動外，莫子安幾乎是不參加什麼團建娛樂活動的，像學校的晚會她都沒有去過。怎麼今天籃球賽卻這麼主動？
“啊……”莫子安耳尖一紅，“我看你們都去，我不去不好。”
趙禾禾卻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她嬉笑著湊近：“你少來，以前那麼多活動怎麼沒見你和我們去，今天怎麼心血來潮？老實交代，有什麼情況？”
莫子安手一抖，水掉在地上，她忙彎腰撿起來，說道：“你少八卦，哪有什麼情況。”
幾個人不依不饒地圍著她，看著三人炙熱的目光，她終於道：“之前許學長幫了我挺多的，我想給他送點水，就當謝謝了。”
“喔——”幾人發出起鬨聲。
莫子安的臉更熱了。
操場上人很多，看臺上的位置差不多已經坐滿了，趙禾禾左看右看，抱怨道：“怎麼搶個位置像食堂開飯一樣，早知道咱們早點來了。”
“唉？”她眼睛一亮。
章程站在看臺向她們這邊揮手，他穿著白色球衣，在人群中格外醒目。外套和水杯佔了四個連排位置，還是絕佳的前排。
幾人穿過人群坐下。
“謝謝。”明昔對他點點頭。
“班長，我們是不是沾了明昔的光呀？”趙禾禾打趣道。
章程的臉一下就紅了，他說道：“應該的應該的。”
“能不能快點坐下，話這麼多？”
幾人回頭一看，孟雲菲正一臉不耐煩：“看什麼，別擋著好嗎？”
“嘿，我這暴脾氣……”趙禾禾擼起了袖子。比賽還沒開始，操場上人毛都沒有，擋著她看什麼，看空氣？
章程忙拉住她道：“冷靜冷靜，都是同學。”
剛好比賽開始的哨聲響起，她這才安分坐下。
場上的少年揮汗如雨，精瘦有力的臂膀裸露在外，只能聽見運動鞋摩擦橡膠地的聲音。
趙禾禾美滋滋地喝了口可樂，感嘆道真是賞心悅目，這才是人生啊。
“第二場，高一五班對高一九班。”
“到我們了！”吳月喊了一聲。
裁判吹響哨聲，籃球被拋向空中，兩隊進行跳球。
李澤個子高，先搶到球權，有了率先發起進攻的優勢，他的球技很嫻熟，抓住優勢迅速拿下一分。
看臺爆發出一陣小歡呼，趙禾禾捂住耳朵，感覺孟雲菲的聲音像嗩吶一樣，震耳欲聾，她回頭，不滿地瞪了一眼。
李澤似有所感，偏過頭，一眼看到了第一排的明昔，他耍了個帥，給了一個飛吻。
“我靠，好油膩！”趙禾禾齜了齜牙。一旁的吳月拉了拉她，示意她小聲。
也許是開局順利，李澤明顯在歡呼聲中有些得意忘形，注意力不集中，被搶了好幾個球。
中場休息的時候，班上幾個人在議論。趙禾禾也說道：“還以為多厲害呢，也就那樣吧。”
也許是面子上掛不住，李澤推搡了一把一旁的章程：“你防守的什麼東西，被搶了多少次了？”
章程感到莫名其妙，他皺眉道：“關我什麼事？”
哨聲響起，比賽繼續，幾人回到場上。
李澤憋了一口氣，越打越兇，一連破了幾個防守，最後竟然拿下了這一局。
幾人都是大汗淋漓，章程坐在一旁擦著頭上的汗，明昔戳了戳他，遞過去一瓶水。
畢竟他幫忙佔了位置，還是要表達一下感謝的。
章程受寵若驚，接過道：“謝謝。”
一旁的李澤見狀，推開了孟雲菲，徑直走了過來。
“喂，蔣明昔，我的呢？“他直白地問道。
明昔有些尷尬，她輕聲道：“我只買了一瓶，沒有了。”
吳月見狀解圍道：“我這裡有。”
“你手裡不是有？”他不理會，笑了笑，指著明昔手上的水杯。
這是蔣昭的水杯，他不喜歡飲料，她特地買了茶葉泡了他喜歡的茶。
李澤見她不做聲，笑一聲就要上去拿，明昔側身一躲，避開他的手。
沒想到他不僅沒收手，還順手蹭了蹭她的臉。
“你幹嘛！”明昔被他的輕浮動作一驚，嫌棄地擦了擦臉上，感覺灰塵和汗漬都沾在了面板上。
一個籃球直直砸向李澤的背，一聲悶響足以表明力道之大，隨後掉落在腳邊。
背後傳來劇痛，李澤一臉怒氣地回過頭罵道：“媽的，誰啊！球都拿不穩？”
蔣昭冷冰冰地盯了他一眼，隨後撿起了球。
“哥！”明昔欣喜地叫了一聲，拉住了他，“你們班也結束了嘛？這是給你泡的茶，給。”
她把水杯遞過去，蔣昭溫和地笑了一下，接過道：“好。”然後用指腹抹去她臉頰上的灰塵。
被無視的李澤感覺被下了面子，一時間血往頭上湧，他狠狠奪過水杯砸到了地上。
“老子和你說話呢聽不見嗎？上次的賬沒給你算覺得我好欺負是吧！”
蔣昭看著一地狼藉，眼神當即冷了下來，他一把揪住李澤的領子說道：“上次沒捱打沒長記性是嗎？再說一遍，離明昔遠遠的！”
李澤嗤笑一聲，可能是覺得在學校裡不能拿他怎樣，他挑釁道：“我就不！我這次摸她的臉，下次就不是這個位置咯！”
趙禾禾聽得無語，怒罵一句：“臭不要臉的！”
可惜他低估了蔣昭。
下一秒，臉上捱了結結實實的一拳，力道很大，他整個頭偏過去，感覺眼冒金星。
“草！”李澤甩了甩頭，不甘示弱地回擊，兩人很快扭打在了一起。
“哥！”明昔驚慌叫著。
章程忙叫一旁的男生拉架，幾個人實在拉不開，亂哄哄地擠作一團，最後還是吳月去叫了老師，才將兩人制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