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從辦公室出來,太陽已經快落山了。
蔣昭看了看時間,竟然不知不覺過了三個多小時,他收好東西就要離開。
“蔣昭!”許從容喊住了他,說道:“你要去找你妹妹嗎?我和你一起去吧。”
他蹙了蹙眉,搖頭拒絕道:“不用了。”隨後轉身離開,留下她一人在原地。
許從容有些尷尬,他拒絕人總是簡單又幹脆,連理由都不多說,她有些氣惱,也只能轉身離開。
夕陽落下,女孩坐在階梯上,百無聊賴地揪著自已的馬尾辮,時不時打個哈欠。
等到蔣昭趕到食堂門口時,就看到這樣一幅場景。
他走過去,問道:“等久了嗎?”
明昔搖搖頭,她站起來,神神秘秘地靠近,然後把身後藏著的東西拿到他面前。
“將將!”
“生日快樂!哥。你忘記了,我可不會忘記!”
原來今天是他的生日,連他自已都忘記了。
怪不得她跑這麼遠過來,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睛,倒映著他的臉,蔣昭心底軟的一塌糊塗。
他帶著明昔到了天台。
看著她把蠟燭插好,鄭重其事地把生日帽戴在他頭上,唱起了生日歌。
她的聲音很輕很軟,蔣昭閉上了眼睛,配合著她許願吹蠟燭。
蛋糕不是很甜,有一股很清香的水果味道。
明昔眼睛亮晶晶的,她認真看著他吃下,問道:“不甜吧?我特地說了要少少少放糖,是你喜歡的味道嗎?”
他突然想起那年帶她在鎮上吃的那塊草莓蛋糕,他說自已不愛吃甜的,這傻丫頭還信以為真了,一直記到現在。
“嗯,我很喜歡。”他輕聲道。
明昔很開心,她又切了一大塊放進他的盤子裡,嘴上絮絮叨叨:“那就好,以後每年我都給哥買個蛋糕,等我以後賺了錢,就買那種很大很大的。”
“好。”他眼角帶笑。
月光灑在天台,像一汪湖水,四周很寂靜,只有兩人說話的聲音,時不時伴隨幾聲清脆的笑聲。
蔣昭想著,時間像現在這樣慢慢地,慢慢地過,也是很好的。
……
次日,蔣昭本想送她回去,明昔極力拒絕,她說這是對自已一種獨立的鍛鍊,又拍著胸脯保證,他這才作罷。
送走了她,蔣昭將手伸進口袋,感覺有什麼東西,他掏出一看,是一小沓錢。
用一個小皮筋整整齊齊卷著。
想到她分開時執意要抱他,應該在那個時候塞進來的。
蔣昭按住胸口,那種酸悶的感覺又上來了。
他揉了揉鼻子,轉身離開。
回到寢室後,許從新在床上睡的四仰八叉,聽見關門的聲音,他朦朧地睜開眼。
“你回來了?昨晚咋沒回來?”
“有事。”
許從新打了個哈欠下了床,隨便洗漱了一下,看著又開始看書的蔣昭。
他斟酌著開口,說道:“蔣昭,你喜歡什麼樣的女生,這麼多追你的,你一個都沒意思?”
蔣昭嘆了口氣,他合上書:“真的沒有,你別每天問這些了。”
“許從新,我和你們不一樣,我沒有時間,也沒有資本去考慮這些事情。”他頓了頓,收拾了東西,“我去圖書館了。”
等人走後,許從新掏出手機。
“喂?表哥,問到了嗎?”
他嘆了口氣,說道:“你歇歇吧祖宗,人家根本沒那個意思,你別上趕著了成嗎?”
許從容不管不顧道:“我不管!他以後會被我打動的!”
他看起來待人很疏離,見到他對他妹妹那麼溫柔體貼的一面後,這種反差讓她更加心動了。
她喜歡的東西,一定要得到!
“我不管,你必須幫我!不然我們就絕交,我還要給姑姑說你在早戀!”
許從新忙道:“別別!”
他這個表妹從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地長大,被家裡寵慣了,兩人一起長大,又一起進了這個高中,他爸媽叮囑他好好照顧這個表妹。
再說,他確實喜歡上了隔壁班一個女孩,最近正在發展階段,要是被他媽知道,這身皮又得脫一層。
得,誰叫他被拿住了把柄呢?
“行行行,我想辦法。”
晚上,許從新拿出一本自已珍藏的美女雜誌,他放在蔣昭面前,問道:“你覺得怎麼樣?哪個好看。”
蔣昭只是瞥了一眼,說道:“不怎麼樣。”
見他這都沒反應,許從新決定拿出自已的大殺招,他開啟自已的網盤,赫然是一堆片片,他笑盈盈地指著封面說道:“我不信你一個有反應的都沒有。”
“許—從—新—”蔣昭幾乎是咬牙切齒地擠出幾個字。
他毫無意外被揍了一頓。
最後他掏出雜誌,說:“我以命實踐,這個是他目光停留最久的。”
許從容看過去,是一個少女品牌的模特。
穿著黃色長裙,黑色的披肩長髮,白白的面板,黑黑的眼睛,笑的明媚。
她腦海中莫名浮現出一個身影。
太像了。
那股彆扭的感覺又上來了。
她突然問道:“你會吃我的剩飯,給我洗帶姨媽血的衣服嗎?”
許從新瞪大了眼睛,說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可是完成任務了!你別太過分。”
她沒說話,擰著眉離開了。
許從新覺得她最近真是越來越莫名其妙了,說的話讓他摸不著頭腦。
哎,這就是陷入愛情的女人啊。
他大搖大擺地離開,門口女孩子笑著向他揮了揮手。
許從新笑嘻嘻地跑過去,許從容的煩惱他是不會理解的,畢竟,誰叫他已經轉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