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很荒謬。
但是確實在歐洛尼斯面前了。
白厄揉著頭,“我們怎麼過來的?穿牆?跳過來?還是時間停滯了,我們能動後就過來了?”
“說了,是仙術。”
穹叉起腰來,突然有了底氣,看著歐洛尼斯的一抹光影,“喂,歐洛尼斯,考不考慮做個交易?我們不是來害你的,相信我們,你看,你連我們都沒有見過!”
歐洛尼斯沉默不語。
但祂可能還有什麼抵抗,哪怕幾人都到了歐洛尼斯的面前……
“帝君大人,你來啦!”
眾人睜開眼,到了一處陌生的地方。
“這是哪兒啊?不兒,給我幹哪來了?這還是翁法羅斯嗎?”
穹和白厄左看右看,這裡的環境過於明亮,反而有點不真實。
而發出聲音的是一隻小丹頂鶴,叼著大魚,也不吃,一邊甩一邊在石桌前的男人面前晃悠,魚掙扎撒出去的水眼看著要撒到男人身上——
男人捏著茶點的手微頓,吹了吹茶點上的熱氣,睜開了眼。
龍的豎瞳。
男人身上的龍鱗和龍角一閃而過,在他身邊也升起一面巖晶屏障轉瞬即逝。
沒有一滴水撒到他身上。
“眠月,不可貪玩。”
眠月旁邊降落下來一隻藍白色的鳥,收攏翅膀,“險些弄到帝君身上去了,再貪玩也要有個度,去,煩另外幾位仙家去。”
男人放下了茶點,“無妨,只要讓那黏糊糊的……嗯,水裡遊的東西別靠近我便好,其他無傷大雅。喏,從新月軒帶來的甜品,興許你會喜歡。”
小丹頂鶴隨意的把魚丟回水裡,好奇的湊到男人旁邊,用還不夠鋒利的喙試探性的戳了戳甜品。
“眠月你……”大仙鶴眼看著要氣過去了,男人搖搖頭,“無妨,總是要給孩子吃的,只要不浪費就好。”
小仙鶴叼走茶點就跑了。
“哎眠月——唉,罷了罷了,孩子真是……”
穹恍然大悟的拍手,“這是眠月的記憶?”
“不,不像,好像是眠月的光錐?我記得我見過。”
丹恆思考了一會,還是有點遲疑。
那張光錐是眠月自黑塔空間站甦醒時出現的,眠月一直沒發現,由姬子收走了,擔憂失憶的眠月看到光錐,記憶入體一時之間分不清現實與記憶,若是眠月想起來了光錐的存在,便還給他。
丹恆嘗試用簡單的句子形容,“大概就是眠月撫摸破碎的鏡子,然後鏡子裡的場景和這裡差不多。我想,可能是歐洛尼斯讀取了那張光錐的場景,然後把我們都被驅離了祂的身邊。”
“嘶,那這是不是不對勁啊,總感覺場景過於祥和,一反常態啊。”
丹恆點點頭,“所以我們得想辦法找到不對勁的地方,然後出去。”
“我好像發現了!”
白厄的驚呼打破幾人的討論。
遐蝶點點頭,“不出意外的話,我可能會有和白厄閣下差不多的發現。這兒違和的地方在於,眠月閣下在哪?剛剛那個小丹頂鶴並非眠月閣下本人。”
“不是,怎麼恐怖起來了?不過你們要是問眠月在哪……誒我有一計!”
反其道而行就行了!
穹朝著天空大喊一聲,“眠月是全世界全宇宙全寰宇最高最威猛最強壯的男人!!!不光如此,眠月還是個八尺男兒統領三軍,一呼就是千軍萬馬來相見!眠月眠月,世界第一!!!眠月眠月,宇宙最萌!!!”
毫不要臉的說出來就行了!眠月在聽就直接尷尬的腳摳地,不在聽的話這話也絕對能引起動盪。
這和跑大街上大聲說“我宣佈個事!我是個**”一樣嘛!
別管體不體面,效果到了就行,反正這個世界也沒什麼在乎的了!人活著太在意麵子,那還不如
丹恆:?
白厄:啊?
這一聲下去,猶如一石驚起千層浪,世界像是被回聲震碎,最邊緣甚至開始崩塌,像是面臨世界毀滅。
看起來方法雖然不體面,至少效果是頂配的。
沒事的沒事的沒事的,不就是面子嗎……
然,可能並不是所有人的都在乎臉面,就比如現在湊上來的白厄。
白厄看著世界崩塌,心境也莫名的開始不一樣起來。
他肯定不會讓翁法羅斯陷入這樣的場景的,他發誓。
不過在此之前,他還是很好奇穹是怎麼做到的啊!
“這是?搭檔,你這是什麼神奇的攻擊方式?”
白厄的眼睛又亮了一些,好奇的戳了戳穹。
“因為丹恆說了,這裡可能是眠月的自我世界啊,然後鏡子怕什麼?震碎它,就ok了啊,當然能擊碎,可能因為本來就是易碎的,又或者單純的把他吵醒了?”
穹的想法過於直率。
“……挺意外,但是又好像不意外,符合我對你的看法。”
丹恆委婉的表達了自己的評價,更深的評價就算了,怕打擊到穹……雖然好像沒見過受到打擊的穹。
“丹恆老師,我就當你這是在誇我了!”
穹左手抓住身邊最近的白厄,右手掏出球棒去夠遐蝶,“遐蝶,快抓住我炎槍上的稜角,丹恆老師快來抓住我的腿,我可是最結實的,這兒快塌了!”
遐蝶一怔,但看穹這麼著急的樣子,遲疑也沒用於是伸出手抓住了炎槍。
炎槍並不灼熱,反而很溫暖,遐蝶很久沒有觸控過這種溫度了。
雖然丹恆不想承認,但是瞬間轉換自己的命途到存護的穹確實是他們中比較結實的。
丹恆勉為其難的用手抓住了穹的褲腿。
穹以一己之力憑實力將四個人牢牢湊一起,直到周圍的複製場景全部消散。
周圍一片黑色的時候,穹努力又抓緊了白厄和炎槍,情急之下,收回炎槍直接抓住了遐蝶的手,顧不得多想,嘴上咬住憑空出現的帽子,甩了出去。
同諧之光碟機趕了黑暗,似乎還提高了傷害,白厄和丹恆對視一眼,拿起武器擲出,刺破邊緣。
二次破碎後,終於回到了歐洛尼斯面前。
眠月安詳的躺在地上,看上去正在酣睡。
丹恆也鬆了口氣,總感覺眠月離開視線容易做出什麼比較絕對的事,也不知道為什麼。
……這難道是丹楓留下的,刻進傳承中的刻板印象?
算了,這個丹楓也不算什麼事都沒有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