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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可能違法的正義,是不是正義。

“審判長,我現在懷疑對方律師的專業水平,我懇請審判長決定,是否要侵犯隱私,而得到真相?”

小飛這一招實在是厲害,若張雨軒是旁聽必然拍手稱快。

審判長的確有權檢視張雨軒的手機,但必須要有充分的法律依據,否則就是侵權。

審判長眉頭緊鎖,他的目光在兩位律師之間徘徊,顯然在權衡著其中的利弊。

“看啊!看了就能直接定罪了!”

“看個屁!如果把你換成被告,你願意原告看嗎?”

“電車難題,電車難題,看審判長是壓死隱私,還是壓死拖延正義。”

“沒那麼嚴重,要我看,審判長直接休庭,好好商量商量,雙方的證據都不算很強!”

旁聽席上的吵鬧聲逐漸增大,觀眾們的意見分歧,一些人認為為了揭露真相,檢視手機是必要的步驟;而另一些人則堅持認為,不應無端侵犯個人隱私。

在這混亂的聲浪中,張雨軒緩緩站起身來。他的聲音清晰而有力,穿透了法庭內的喧囂。

“因為懷疑,就隨意檢視一個人的隱私,那麼我們與那些侵犯隱私的罪犯又有何異?我們當然追求真相,但真相的獲取,不應該以犧牲基本人權為代價。”

“如果審判長堅持要看,我自然配合。但這樣的正義,不是正義,是偽裝成正義的邪惡!”

他的話語如同大道之音,將爭吵的旁觀席一點點平息。

“你休要胡言亂語,證據就在你手機裡,審判長請速下決定!”高律師深知人性的弱點。再讓張雨軒說下去,自已可能就是教唆犯罪了。

審判長掃視一圈,臉上並無輕鬆之色。法槌輕敲,“除此之外,你們雙方還有沒有別的證據?”

張雨軒自然搖搖頭,張文也搖搖頭。

“好,那暫時休庭。”

審判長的話講完,旁聽席的人紛紛起身離開,走時還交頭接耳。

“有意思啊!親爹告兒子,兒子可能殺姐姐。”

“誰說不是,比電視劇有意思多了!”

“……”

張雨軒坐在椅子上長舒一口氣,他沒想到這張文的準備如此充分,人證、物證俱在,要不是小飛挑起了大梁,自已算是栽了。

“小飛律師,一會兒審判長要看我手機怎麼辦?”張雨軒不敢大意,此刻正在摸索著手機,但就是找不到張文所說的證據。

“不會,張文的證據不硬,一般不會冒險,除非……”小飛臉色鉅變。張雨軒也精神一震。

“除非收錢!”

張雨軒嚥了口唾沫,這裡是B市,說審判長不收錢,他自已都不相信。到那時……

“壞了,壞了,剛剛我看見張武和審判長一起去了廁所。”蘇念將剛剛擦手的紙,團成一個紙團,上面滿是指甲印。

說曹操,曹操到。張雨軒和小飛剛說到這件事,蘇念就帶來了壞訊息。

“不慌,不慌,一審後我們還能申訴,張雨軒你把張文的所作所為,再和我說一遍,再想一想,你的手機,什麼時候離開過自已。”

小飛畢竟是律師,雖然此刻的形勢對自已極為不利,但依舊有條不紊的分析這此案的細節。

張雨軒的腦子一片混亂,他現在是比竇娥還冤,萬一張文的證據坐實,他的後半輩子就要在監獄度過了。

蘇唸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手裡的紙團,能掐出水來。

蘇風豪從門外進來,看著在一旁插不上話又楚楚可憐的女兒,輕輕摟住肩膀。“沒事,沒事,我看張雨軒必能轉危為安!”

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話蘇念更擔心了,眼淚順著眼角直流,蘇風豪看的又傷心又氣憤。

短短的休庭很快結束,審判長輕敲法槌。

“原告,你除了被告手機裡的證據,還有沒有其他證據?”審判長問道。

“沒有了。”張文回答道。

“被告,你除了對作案時間、作案手法有疑問,還對其他的有沒有疑問?”審判長看向張雨軒問道。

“有,我申請痕跡科,檢查原告提供的筆記,申請金融科,調查證人小周的資金往來,以及人際關係。”

這是張雨軒休庭片刻,和小飛商討的結果。既然是偽證,必不可能萬無一失,只要這兩樣證據有這一處出錯,張雨軒就定不了罪。

不等審判長說話,高律師立刻遞上了兩份材料。“審判長,這是警察局開出的筆跡鑑定報告,和小周的資金流水。我們的人證物證,沒有絲毫問題。”

言畢,他還挑釁似的,抬頭看了一眼張雨軒與小飛。生怕兩人不知道他拿出的是證據。

張雨軒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他剛想明白自已的手機,為什麼會有證據,現在筆跡又來了,真是讓人頭大。

手機是他那次回張家,被警察問詢了半個小時,也就在那半個小時內,讓人做了手腳,這報告肯定也是一樣,警察局裡有張文的內鬼。

小飛看了一眼張雨軒問道:“要不要看看報告?”

張雨軒點點頭。“不止要看報告,我還要看日記!”

小飛立刻向審判長提出了訴求,審判長沒有不答應的理由,法警將證據拿到了張雨軒面前。

隨著他的目光在字裡行間掃過,他的臉色由最初的平靜轉為震驚,再到蒼白如紙。

這...這不可能!”張雨軒心中吶喊,他認出了那字跡,那是他幾年前的筆跡,清晰而熟悉。但那些充滿惡意的文字,絕不是出自他的手筆。

他感到一種深深的恐慌,彷彿被無形的大手掐住了喉嚨,讓他喘不過氣來。但就在這時,他翻動的手指突然停住,他銳利的目光,捕捉到了關鍵的破綻。

日記的頁首上,許多原本應該連貫的日期,變得斷斷續續,像是被刻意撕毀過。張雨軒的心跳在這一瞬間加速,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瞭然於胸的清明。

他明白了,那些看似他親筆寫下的惡毒話語,實際上是張文精心策劃的陷阱。

張文將日記中的文字,一個個裁剪下來,巧妙地拼湊成一段段看似連貫,卻充滿惡意的話語。

而被裁剪的那一篇篇日記,早已被張文毀屍滅跡。張文的手法高超而隱蔽,不是簡單的拓印或臨摹,而是一種更為登峰造極的手法,一般人難以察覺。

張雨軒深吸一口氣,現在的張文,就是把天上的星星摘下來,他都不足為奇,為了對付自已,張文是頗費了一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