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市高階住宅區,某棟十層臥室。
窗外風聲呼嘯。
房間內兩道呼吸交纏。
良久。
容貌昳麗的男人垂眼看著懷中癱軟成水的少女,喘著粗氣,嗓音低啞,“溫聽,現在停止還來得及。”
女人緊緊貼著他,雙手勾著他的脖子,生怕他跑了一般,眼神瀲灩,眸裡帶著七分醉意,三分慾望上頭的茫然,也不知道聽沒聽明白。
泫然欲泣的要甩開他,周時堰擔心這隻醉酒小野貓摔下床,騰出一隻手鎖住人壓在枕頭上。
偏偏野貓不懂他的良苦用心,扭動身體欲掙脫,軟軟的聲音還帶著媚,“周時堰,不行就換人。”
心底慍怒剛升片刻還未落實行動。
被鎖住的小手掙脫,狠厲報復禁錮她自由的東西,抓在手裡用力一咬,分開時粉色柔軟狀似不小心般輕掃。
心猛地一顫,細微的痛意在此刻仿若調情勾引,肌膚上的濡溼勾動著某人心底的陰暗。
周時堰眸色暗沉,最後一點理智的冰山坍塌,空氣忽然變得曖昧炙熱。
一夜桃開,柔波激盪。
......
窗外天光大亮。
溫聽仿若睡了很長、很深的一覺。
這是她做過最長的夢,二十多年的人生重走一遍,全是各種倒黴片段,沒有一樣拿得出手的回憶。
走馬燈的末尾處,她趕去醫院,結果看到季雲澤和一個女人在產檢。
她想上前,卻害怕打碎季雲澤愛她的濾鏡,沒出息的跑了。
結果在醫院門口出車禍。
好在沒受什麼傷,醒來之後,腦子裡就多了個聲音,告訴她這個世界是一本古早言情小說,季雲澤是男主,而她是男主早死未婚妻、拆鴛鴦針對原書女主的惡毒炮灰女。
炮灰女之所以是炮灰女,就是因為她沒蹦躂幾下就下了線。
車禍帶走她的命,季雲澤在她死後愧疚一時,之後就快速進入劇情,和原書女主虐戀幾年,吊打各路男配女配後,終於步入大結局恩愛一世的階段,最後還弄出一個全文昇華,打著原諒可憐她的名義,每年還帶著孩子在她墳前送花。
氣死!
她憑什麼是惡毒炮灰!
還要被人原諒可憐!
明明她......
明明她......
那麼喜歡季雲澤。
為什麼她的下場會那麼慘,難道因為倒黴所以連愛也不配擁有嗎......
緊閉的雙眼微微盈潤。
不管真假,前因和後事都讓她無法釋懷。
憤怒、委屈、不甘......
化作看不見的手捏緊她的心臟,幾近窒息。
宿醉後的腦仁更是一抽一抽的在敲。
連累的後腦勺枕在柔軟的枕頭上,怎麼睡怎麼疼,難受地翻個身。
胸口的鬱結勉強開啟一分,艱難的深吸一口氣,滿是檸檬的味道,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甜桃香。
腫脹的大腦壓根沒有意識到房間氣味和她家裡用的雅韻茶香不一樣。
“好,我知道了。”
慵懶饜足的嗓音讓耳朵一酥,卻將某人的大腦炸得渾噩。
男人的聲線?
溫聽顧不得難受,驀地睜開眼,入目便是一張勾魂奪魄的臉,因為站在窗邊逆光,整個人又帶上了幾分神聖。
周...周時堰?!!
季雲澤的哥哥?!!
發現她醒了,手上拿著黑色手機,垂目看著她,“溫小姐,你醒了,應該還記得昨晚上的事吧。”
昨晚上——
破碎的記憶一片片拼湊起來。
出院後,她因為穿書的事情疑神疑鬼,想去找季雲澤問清楚。
結果...很不愉快。
季雲澤任由蘇晚逼她喝酒道歉,她不想在這些人面前出洋相,一杯酒下肚直接走了,連來幹什麼的都忘了,強撐著出了門。
【只是一個季太太的身份,她想要就給她,算是對她這十幾年鞍前馬後的補償了。】
【畢竟親爹媽不要她,上趕著做養女已經夠可憐了。】
【我這個被她緊緊抓著的救命草還要回頭踩她一腳,那不是太......】
身後毫不掩飾的話語來自以往最喜歡的聲音。
二十幾度的空氣中,臉上是冰涼的淚。
踉蹌離開,在電梯門前徹底站不住,撞上一個甜桃味懷抱。
接連的打擊,引動二十年的叛逆炸藥爆發。
她......她主動獻吻,拽著人領帶不放,在電梯裡對人動手動腳,意識不清地嚷嚷著要嘗...的滋味。
如此虎狼之詞居然是從她嘴裡說出來的?
過於炸裂的回憶讓她此刻無暇悲傷。
眸光不由落在已穿戴好的那人身上。
不得不說。
周時堰這人是公認的好看。
昳麗又不顯女氣的臉,身形優越,在周家這些年培養出來的貴氣,又混雜從小在外流浪的野性。
像只漂亮高貴的豹子。
又像朵開在雲端的靡麗罌粟。
除了臉,這人還是完美衣架子。
灰色的條紋西裝緊緊裹住他的身體。
看著消瘦,其實脫衣有肉,還有胸肌。
她記得......那裡好像被她抓了好幾下,原來是硬的。
雙排扣復古款掐出完美腰線。
在她受不住求饒要逃時,會追過來,再次強勢壓制,不容拒絕的擺動,揮灑汗水,開疆拓土。
腦子裡不由冒出一句閨蜜的渾話。
哥哥的腰是奪命刀,女人的幸福公狗腰。
越看不到,想象力發散的越厲害。
嫣紅爬上臉,恨不得原地去世。
一夜情物件找誰不好,怎麼偏偏找上他!
季雲澤最看不上的人,也是在她九歲時被季家接回來的私生子——周時堰。
窗邊的人見她已經弄清楚情況,丟下手機,轉身端來一碗湯,眉眼溫和,薄唇微勾。
“溫小姐,既然都想起來了,那不妨先喝點東西。”
對上那雙自帶情意的桃花眼,溫聽睫毛微顫,逃避似得別開眼。
在周時堰面前丟臉,和在季家人面前丟臉,沒什麼不一樣。
特別是她曾經拒絕過他。
周時堰仿若能讀心,聲音透著漫不經心,“溫聽,先喝了湯吃點東西,再談別的,我們都是大人了。”
是啊,都是大人了,只是和季雲澤的哥哥419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溫聽眼裡升起霧氣,鬧不明是因為自已,還是對方的話。
耳邊是瓷器的磕碰聲,很快酸梅味就湊到鼻間,大腦的難受都被消解幾分。
視線不受控制移向周時堰手裡瓷白的碗。
拿著勺柄的手指仿若上帝精心的玉雕,比瓷器更像藝術品,散發著冷靜有力的美感。
倏地,眼神一凝,彎曲凸起漂亮的食指青紫,清晰可見最外一圈的咬痕。
犬牙位置還有血痂。
尷尬的眨巴兩下眼睛,手指忍不住抓著被子往上拉了拉。
救命!
她昨晚到底都幹了什麼?
她屬兔子!不是屬狗!
她該不會是今早上才穿書的?
“溫小姐如果不喜歡,我可以讓助理準備別的醒酒湯,雖然現在來說有些麻煩。”
悅耳的聲音帶著微微的苦惱。
溫聽抬起頭,正好看見那雙眼裡稍縱即逝的笑意,無暇深想,大腦僅存腦容量很快就被他話裡關鍵字眼填滿。
麻煩?
什麼麻煩?
想到什麼,瞳孔緊縮。
難道她未來婆婆江風眠找上門了?
還是季家發現她搞了周時堰,要撤回溫家的資金?
“好一朵美麗的白蓮花~”
“噗!”
誰放得歌?
周時堰淡然的眼神從她身上飄過,繼續喂醒酒湯。
別人淡定,那尷尬的就只能是她了。
“好一朵美麗的白蓮花~”
溫聽表面裝作淡定。
這麼別緻的歌誰唱的?歌詞都是錯的。
不過這聲音怎麼聽還有點耳熟?
好像——
溫聽目光閃躲,顯然已經想起這聲音是誰的了。
想不到這人的愛好挺別緻。
視線慢吞吞挪到聲音發出地,窗邊的黑色手機水果手機。
等等......
那不是周時堰剛拿在手裡的手機?
自已給自已唱手機鈴聲?
\"芬芳美麗滿池塘~”
“又香又白人人誇~”
無人搭理的黑色手機鍥而不捨的唱著。
溫聽硬著頭皮指著窗臺,“你......不接?”
周時堰這才起身,溫聽趕緊伸手進被窩摸情況。
裸。
偏頭看地板。
稀碎。
抬手按壓跳動的額角。
不住地想昨晚到底多激烈,衣裙變碎布。
周時堰瞥見她的動作,手機開擴音扔在床上。
給她在身後墊了個枕頭,端著醒酒湯又坐下來喂她。
瓷白的小勺裡是紫紅色的酸梅湯。
和食指顏色互相呼應。
溫聽視線不敢亂動,老老實實盯著湯,小口喝著。
黑色手機裡,是天塌的崩潰欲絕。
“老大!”
“小區外面怎麼會有狗仔!”
——
短篇救贖狗血文,女主先婚後愛,遲來男主暗戀成真,前任火葬場揚骨灰,三十萬字左右,百分百純度甜。
“為你,打出happy ending ”
你什麼都不用做,愛你的人一定會竭盡全力靠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