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小白蛇蹦蹦跳跳的進府找儀煥,拉著儀煥的胳膊,親親熱熱的說“姐姐,崇禮哥哥的傷養好了,今天軒轅長老就要行針了,你過去看看嘛?”
儀煥簡單收拾了下,說“自然要去的,都是朋友,豈有坐視不管的道理?”
小竹葉青原本還在書桌上盤著閉目養神,一聽到儀煥要走,立即就爬了過來。
小白蛇看著也覺得很好玩,說“這還是我們的本家呢,想不到這小傢伙和姐姐關係這麼近,真是讓人羨慕。”
說完也想摸一摸小青,但小青本能的有些畏懼,還是躲開了,反而迅速的爬進了儀煥的袖子裡,躲著不出來了。
儀煥能理解小青的感受,畢竟小白蛇是帶有神性的貴族,初化成人形,還沒辦法很好的收斂自身強大的氣息。
小青這種自小在山中靠自已摸爬滾打生長起來的小土蛇,自然沒少受到各種強大的靈獸欺負。即便不是小白蛇一族做下的,但看著通身的氣派,也足夠讓小青從心裡懼怕,下意識的遠離了。
到了白鹿府,大門緊鎖,兩人從側門悄悄進去,府裡已經做好了準備,白鹿夫人在府裡枕戈待旦,白鹿族長和白蛇族長喬裝打扮,在府外的酒鋪上化作捕魚人在喝酒。
進了武崇禮的屋子,屋裡人員倒不多,除了軒轅長老,還有狐家大哥哥,狐小三,加上自已和小白蛇,竟然都沒有一個四大家族的長輩,是外緊內松呀。
不過轉頭又一想,現在人員也實在緊張,父親一直在關注著魔族那邊的訊息,今晨一大早就被線人叫走了,不知道又有什麼事。
母親被狐奶奶叫走了,今天得和白蛇夫人一起到離天驕島百十里的蓬萊洲採集梓曳草。雖然叫草,實際上用處最大的是梓曳草開的花,這花只開一天,過了花期就又要等一年。
軒轅長老製作的百毒丸可以解世間大部分的毒藥,一直都是島上生靈非常依賴的藥物,而梓曳草的花就是其中的一味重要草藥。
每年一到花期,都是四大家族的夫人結伴去採集,一天內採集到的量正好夠軒轅長老使用,今年依然如此。
榻上,武崇禮已經躺好,光著上半身,軒轅長老坐在榻邊正在準備各種針具。
旁邊的桌案上還放著兩個新鮮的心臟,用靈力護持著,還在隱隱跳動,只是不知道是什麼動物身上的。看來這狐小三辦事還真是有一套,連鮮活的心臟他也能找到,真是很靠譜的朋友。
儀煥和幾人打了招呼,和小白蛇坐在一邊的椅子上等待軒轅長老施針。
只見軒轅長老用靈力在武崇禮的左胸處運轉了一週,隨後拿出細如髮絲的神針,瞅準一個方位,迅速的插了進去。初始,武崇禮還未有反應,待到神針沒入胸口才感覺到劇痛鋪天蓋地的席捲而來。
疼到武崇禮雙拳緊握,緊咬牙關,只是身子還是止不住的抖動起來。看的儀煥心裡一陣難受,這樣的疼痛看著絲毫不亞於天劫,真是遭罪。
軒轅長老對狐家兄弟說“你倆來壓住他的身體,別抖動,剛才那一針是專門護住他心脈的。老夫接下來的這一針至關重要,是紮在那蟲子的七寸上,隨後蟲子就會在心臟裡劇烈扭動。
他那時的疼痛比剛才那一下還要疼上百倍不止,所以你們一定要壓住他,否則扎偏了,他還要在經受一遍。”
兩人迅速上前,一個壓手,一個壓腳,固定的武崇禮一動不動,武崇禮也未說話,用盡全力,繃緊身體準備接下來的一針。
軒轅長老接下來的這一針扎的很慢很慢,彷彿怕嚇跑了那蟲子,扎一寸停一下,足足用了半盞茶的時間,才隨著最後一下徹底扎進去。
果然,武崇禮疼到弓起了身,緊抿著唇,雙眼大睜,脖子上的青筋暴突,即便這樣疼痛,到底還是沒喊出一句,讓儀煥佩服不已。
小白已經不忍直看,緊張的閉著眼睛,攥著手,頗有一點鴕鳥埋沙的性質,儀煥也只能拍拍她的手,權當做安慰了。
軒轅長老那邊還在仔細看著,果然,很快,就在胸中處隱隱可見一個黑色的東西在體內扭動。彷彿要破體而出,只是被一根神針定住了,動彈不得,左右掙扎著。
武崇禮已經疼得紅了雙眼,汗如雨下,衣服全部溼透了,還在兀自堅持著,只是意識已經逐漸模糊,漸漸的終究是疼昏過去了。
手裡一下卸了力,狐小三一個沒防備,向後倒去了,幸好儀煥眼疾手快迅速的抓住了他的衣服,將他扶了起來。
儀煥扶著狐小三,看著武崇禮,問“爺爺,武崇禮沒事吧?”臉頰蒼白,唇無血色,整個身子一動不動,彷彿沒了氣息一般。
軒轅老爺子慢悠悠的回道“不妨事,他這是昏睡過去了,放心吧,他的心脈已經被保護起來了。這樣睡著反倒還能減輕疼痛,時間過得也能快點,如果醒著,那真就是度日如年了。
現在就靜靜的等著那幕後之人前來了,到時候老夫直接將那子蟲取出來。放在那心臟裡,不叫那人察覺,讓他繼續做著控制人的美夢,直到說出真相為止。”
狐小三氣的捶了下掌,邊往門口走邊說“我去看看那陰險之人來了沒有,如此的狠毒,我定要打死他。”
狐家大哥哥立即攔住了,說“哪有那麼快,崇禮這頭才將子蟲制住,那控制母蟲之人也才剛察覺到不適,還沒有折騰他到前來檢視的地步,且要等一等呢。現在得比比耐心,你貿貿然就衝出去,容易打草驚蛇,那就糟了。”
狐小三看向軒轅長老,老爺子點點頭,說“你大哥說的對,確實還得等,老夫估摸著今天那人都不能出現,只怕得明日了。這人心狠手辣,且思維縝密,能在不知不覺中給崇禮下了蠱,可見這人心理素質很強,輕易的不會前來暴露。”
狐小三兩手一攤,無奈的說“那咱們就只能這麼幹看著?”
“是啊,等待是一問學問,以後你們就會懂了,只有靜下心,慢慢的一點一點的去感受,去思考,才能事無鉅細的每一樣都盡握手中。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靜下心來,慢慢的等,等到那人忍不住了,冒出頭來,才能一網擒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