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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追查

“娘娘,此事要不要告訴皇上,讓御前的人徹查一下?”吉祥看著眾人退出後問道。

儀煥思索道“先別說了,咱們自已先查著,如果實在查不下去再說不遲。本宮想看看這幕後之人到底是誰,若是旁人查了難免有些東西不會告訴本宮”

“娘娘,聽方才那墜兒說給藥那人四五十歲,這樣大年齡的人在宮裡應該不多,聖上即位後幾乎都是新招進來的,年齡左不過二三十,斷沒有四五十歲的,那一定是先皇時期後宮裡的人了。

“還有那個小太監,昨天小順子一直在外盯著的,就擔心其他人趁機做手腳,不認識的更是不會放進來。既然那人能在咱們宮裡出現,一定是跟隨某位主子來的。昨天進了咱們宮裡的只有皇上,夫人和各位御醫。皇上和夫人自不必提,那麼就一定是哪位御醫身邊的小藥童,只有拎藥箱的藥童因為是跟著太醫的,即使陌生也不會被盤問。昨天在側殿候著六位御醫,每一位身邊都帶了一個拎藥箱的小太監,一定是混在那裡進來的。”吉祥細細想著昨天的一切分析

“讓小順子暗暗的去查吧,小心些,別打草驚蛇。還有那飛錢上的鴻燊櫃坊,本宮記得未出閣前聽哥哥說過。好像是一家規格很高的錢莊,在那裡存錢的都是非富即貴,出入用錢多,攜帶銀兩不便,存在那裡可以隨時提取,信譽值很高。並且每一位去存的都是老主顧介紹,如果沒有介紹人他們還不接的,頗為高傲。”

“娘娘,如此說來,那這幕後之人一定是宮裡的或者是朝堂上的,地位還不低,和娘娘或者忠勇侯府有利害關係的。”

儀煥冷笑著說“那是自然,他想害本宮,一定是本宮的存在威脅到了他,不然平白無故為什麼要衝著本宮來,費這個心思”

“真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現在已經有了小阿哥,以後就更得注意了,奴婢一會傳達下去,讓宮裡每個人務必小心謹慎”吉祥立即未雨綢繆的安排起來。

“傳話出去,讓爹爹身邊的姜管家去查查這飛錢,看看能不能查出點東西來。同時也悄悄的告訴父親母親和哥哥,要務必小心,此次敵人在暗,沒有查明前,誰都不能大意”

“是,奴婢這就吩咐人去送信兒,您先躺一會,剛生完小阿哥,還在月子裡,就這樣的費腦傷神,可得小心,別作下病才好”吉祥扶著儀煥躺下,又放下帳幔,輕手輕腳的走出去。

第三天傍晚時分,御前的小印子來傳話,“奴才給娘娘請安,娘娘萬壽萬福。娘娘,皇上晚上會過來,陪娘娘用膳,娘娘提前預備著吧”

儀煥放下手裡的書,問道“本宮知道了,皇上可是在養心殿批摺子?”

“啟稟娘娘,皇上下午陪太子在御馬苑裡練習騎射,一炷香前才送太子回了東宮,眼下這會估摸著還在東宮,沒起駕呢”小印子恭敬的說

“本宮知道了,你去吧”

“是,奴才告退”小印子行禮告退

吉祥走過來,說“娘娘,皇上晚上過來用膳,您看咱們預備什麼菜色呢?”

“不拘什麼,健康安全就行,皇上現在還在東宮,能不能來還不一定,費心思做的菜也不見得喜歡,萬一不來,更是浪費,只比平時略多備幾個就行了”聽著儀煥的話倒是有些不上心的意味

“是,奴婢去吩咐小廚房”吉祥出了主殿,去往小廚房的路上想著,娘娘雖然這樣說,但也不能真的不準備。還是要做兩樣皇上喜歡的,萬一來了,不至於讓皇上覺得受娘娘慢待了。想了一下,讓小廚房做了一道八寶醬鴨和一道砂鍋煨蹄筋,外加一道荷葉卷,在預備一盤桂花藕粉糕,其餘的讓他們看著做。

小順子風塵僕僕的回來,在宮廊下整理儀裝,吉祥問道“出去了一天,怎麼造成了這副模樣?”

“在掖庭後廊逮了一個猴崽子,費了點功夫,整成了這副模樣。姑姑是打小廚房來準備去伺候娘娘嗎?正好幫我看看娘娘是否在休息,可否有空見我?”

吉祥點點頭,邊走邊問“娘娘這會想必醒了,我進去看看,可是讓你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正是呢,我這會就是來回稟此事的,也想討娘娘一個示下”

吉祥端著一盞牛乳燕窩輕輕的進了門,轉過鳳棲梧桐的落地屏風,看到一幅慵懶的美人圖。

如墨的黑髮半簪在腦後,猶睡半醒的大眼睛帶著水霧,如懵懵懂懂的兒童,吹彈可破的臉頰上透著淡淡的粉紅,膚如凝脂的雙手上還握著一柄玉如意,整個身子軟軟的半倚在貴妃榻上。

看的吉祥心裡暖暖的,又憐又愛,只覺得自家娘娘是天底下最可愛的美人,如果有哪個不喜歡娘娘,一定是眼睛出了大問題。

“娘娘,睡了這麼一會子,可睡醒了嘛?要不要起來吃點燕窩?”

“沒太睡醒,但也不能在睡了,現在睡多了,晚上該睡不著了。燕窩給本宮吧”儀煥做起了身,伸手接過了燕窩,用銀匙慢慢攪動著,淺淺的喝了一口。

吉祥拿著美人錘一下下輕輕的給儀煥敲著脖頸,說“娘娘,小順子回來了,造的灰頭土臉的,您可要現在見一見?”

“傳進來吧,想是查到了一些線索”儀煥放下了燕窩吩咐道

吉祥合掌輕拍了一下,一個守門的小宮女頷首出去了。

少頃,小順子進來跪地行禮,向儀煥稟報“娘娘,奴才順著給藥那人的線索查到點眉目。根據年齡和走路姿勢奴才查到了浣衣局裡的一個老宮女,那個宮女是先皇后宮妍貴妃身邊的一個二等宮女,因為做錯了事,被先皇貶到了浣衣局。

先皇故去後,身邊大部分宮人都被放出宮了。她因為在浣衣局當差沒人記得,又加上自已年老體衰,父母親人也都不在世了,加之也不願意離宮,從而留在了後宮。她有一個養子,在宮裡認下的,就是那天混入咱們宮裡代傳話的小太監。

目前在掖庭當差,那天跟隨在劉御醫身邊進來咱們宮裡的。奴才已經將那小太監和那老宮女關起來了,那老宮女什麼也不肯說,那小太監倒是說了一些。他說都是他老母也就是那個老宮女讓他做的,也是那宮女和背後之人接線的,每次都是深夜裡秘密來,又悄悄的走,只有一次隱約聽到背後之人狠厲的說不許來東宮,其餘的他就都不知道了。”

“東宮,又是東宮……”儀煥扶額嘆息

“娘娘,要不要對那宮女用刑,撬開她的嘴?”小順子詢問

“先關著,那劉御醫目前是給哪位主子看病的?本宮不記得有這麼個人”

小順子立即回道“回稟娘娘,這劉御醫無指定主子,現在都是給各宮的宮人看診,入宮十多年了。”

“繼續查一查這個劉御醫,他身邊的藥童被替換了肯定是經過他首肯的,甚至是他主導的。皇上登基後不但是宮人被開恩放出去了,同時御醫也換了。這個劉御醫既然還呆在太醫院一定是有緣由的,看著不簡單吶。給宮人看病既不會出名,宮人也沒有錢打賞,不為名不為利,一定有古怪。”

小順子躬身領旨“是,娘娘,奴才這就去查”

“還有那個老宮女,她不是不肯說嘛?那就查查她平時接觸的人,還有她之前伺候的主子,那個先皇的妍貴妃也一併查一查”

“是,奴才領旨”小順子一一記下後快步出去了。

吉祥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將儀煥扶起身後說“娘娘,估摸著皇上快來了,咱們先預備著接駕吧,奴婢給您梳一個飛仙髻好不好?”

“不好,那個太麻煩太繁瑣,又不方便,本宮要簡單一點的,隨便綰一下就好了”儀煥嘟著嘴不願意

“娘娘,皇上來了看您髮髻不整那豈不是奴婢失職,況且我們娘娘這麼好看,稍微整理一下就賽過天仙,錦上添花多好呀”吉祥像哄孩童一樣勸說著。最終在吉祥的堅持下,梳了一個凌雲髻,換上一身妃色宮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