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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回憶

一手推著輪椅,一手拖著行李箱,凌峰跟柳若水一起離開了凌家大院。

“峰哥哥,我們先去找姐姐吧。”

“你姐姐?”凌峰有些詫異,從來不知道柳若水還有一個姐姐。

“是的,姐姐在福利院裡呢,她從小為了我,被壞人挖去了眼睛,到現在什麼都看不見。”

“沒有眼睛?”凌峰不知怎麼的好像有一些奇怪的記憶突然冒了出來。但是拼命想又想不起來。

懷柔郊區的一個福利院裡,凌峰推著柳若水,看到了面前跟柳若水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孩,凌峰心裡那道被封鎖的記憶閘門如決堤洪水般湧上心頭。

十五年前,

“少爺,求求你,救救我家水水吧?她還這麼小,她不應該這麼早就死的!”一對中年夫婦已經到了奄奄一息的境況了,但是仍然不忘記給自已女兒求醫。

他們帶著女兒出去玩,一家四口人不幸出了車禍,只有姐姐沒什麼事,其他三個都危在旦夕,碰巧遇到了要去醫院治療眼睛的凌峰的車子,這才開始不顧一切想讓凌家人救命。

“少爺,可以救救他們嗎,你看不見,我的眼睛可以捐給你,只要你能救救我爸爸媽媽!”

羅美鳳心動了,原本就有些於心不忍的她,讓自家的車送三個重傷員去了醫院,經過搶救,因為兩個大人傷勢過重,無力迴天,而小女孩雖然搶救過來了,但也是終身殘疾,需要坐在輪椅上度過一生了,但好歹活了下來。

凌峰的眼睛也經過手術重新恢復了,但捐贈了眼角膜的小女孩柳如煙卻不知所蹤,有人說她被人領養了,有人說她已經死了。

所以凌峰記憶裡只有一個陪自已長大的柳若水,當今天看到雙目空洞的柳如煙時,他的心不由的痛了一下。

為了妹妹,捐贈了眼角膜,自已變成了瞎子,那麼小卻不想拖累妹妹,自已住在福利院裡。而自已現在所擁有的眼睛,就是眼前這位少女的。

凌峰站在那間又髒又亂的房間裡,眉頭緊鎖。他的目光在屋內掃視,每一處都讓他感到不適。牆角堆滿了雜物,地板上的灰塵厚得能印出腳印,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黴味。這樣的環境對於一個雙目失明的人來說,或許只是聽覺和嗅覺上的不適,但對於凌峰和另一個看得見的人來說,視覺上的衝擊讓他們幾乎無法忍受。

柳若水,以前也來過這裡,只是這一次感到環境的更加的惡劣,不斷地用手扇著面前,似乎想要驅散那股令人作嘔的氣味。

“姐姐,我是水水,我帶了峰哥哥來看你了。”

而凌峰,他的目光則更多地集中在柳如煙身上。柳如煙,一個溫柔而堅強的女人,儘管雙目失明,但她的臉上卻沒有一絲痛苦或不滿。她坐在床邊,靜靜地等待著,彷彿對周圍的一切毫不知情。

凌峰心中湧起一股憐惜。他知道,柳如煙在這樣的環境中生活,每一天都是一種煎熬。他決定,不能再讓她在這裡待下去。他走到柳如煙身邊,輕聲說道:“如煙,跟我們走吧,離開這裡,以後我和若水照顧你。”

柳如煙抬起頭,雖然看不見凌峰,但她的臉上露出了微笑。“好的,峰哥。”她輕聲回答,因為妹妹不止一次的提到過的凌峰,同樣給她一種信任感。

“不過我的和梅姨打聲招呼。”

“梅姨?”凌峰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柳若水。

“嗯嗯,是的,要和梅姨說一聲的,她當年撿回了姐姐,姐姐才能活到現在。”柳若水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那梅姨人呢?”

“她在離這不遠的影視城當演員呢,這幾天聽說一直要拍戲呢。”

“哦,這個梅姨看樣子還很厲害呀!”凌峰笑著說。“那我們明天早上過去找她吧。”

“真的嗎?我還沒去過影視城呢,沒見過拍戲是什麼樣子的呢。”說到這裡一臉興奮的柳若水突然不說話了,因為她知道姐姐什麼也看不見。

“是哦,其實我也沒見過呢,雖然離這麼近.....”彷彿在照顧妹妹的情緒,柳如煙假裝同樣很期待的樣子。

帶上姐妹倆,三個人出了福利院,徑直走向附近的幾家賓館走去,因為天快黑,幾個人打算明天早上再過去。

“不是吧一間房子要800塊!這也太貴了吧!”柳若水望著牆上的價目表,不住咂舌。

倒是對此司空見慣的凌峰笑笑,掏出大姐給的卡,對服務員說,開兩間豪華間。

“豪華間!峰哥哥,那可是3000塊一間呀!”柳若水更加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對不起,你的卡餘額不足!請換一張卡。”POS機的提示讓凌峰有些不敢相信,又重新試著刷了一次卡,還是同樣的提示音!

“不應該呀,老姐給的卡怎麼會沒錢呢?”突然凌峰苦笑著,他想明白了。

因為眼前出現了幾個人,為首的竟然是大哥凌成。

“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被掃地出門的凌家小少爺呀。怎麼都這樣了還不忘記泡妞麼?還左擁右抱的!”

“凌成!請你說話注意點!”

“怎麼?連大哥都不叫了麼?對了,我差點忘記你已經被趕出了家門了。”

“凌成!我的卡是不是你給凍結的?”

“不是吧,這都能猜到?!你不算笨嘛!”

“老爺子說了,你被逐出家門,所以我幫老爺子把好這道關,不讓你帶走一毛錢。”

“你太過分了!再怎麼說,你們倆是兩兄弟呢。”柳若水氣憤的說。

“喲,若水妹子呀,怎麼心疼你家峰哥哥了麼,雖然你坐輪椅,可是這小模樣長得太水靈了,跟我算了,我不嫌棄,怎麼也比那個廢物強吧。哈哈!”

“你太無恥了!”柳若水氣的快說不出話來了。

“你們看,一個坐輪椅的瘸子,一個看不見的瞎子,再配上一個一無是處的廢物,還真是絕配呢。”幾個跟班開始迎合著凌成一起大肆的嘲諷起來。

凌峰很想將面前的這群人給揍一頓,畢竟已經達到中級的武術技能不是白練的,可是邊上多了柳如煙姐妹倆就不太方便,很怕被誤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