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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時間不站在我這邊

去找善言的路上

禾洛以為小神醫還會同上午一樣,拿出一件可以形容為自已本喜歡做卻因做不了而略帶哀怨的事情來說,可眼見要到地方了,小神醫卻很沉默。

禾洛忍不住的問:“小神醫,你沒有什麼想說的麼?”

“我很羨慕虞信主。”羨慕你們青梅竹馬,那些自已參與不到的年少時光裡培養出來的羈絆。我們本就不多的相處歲月裡,還忘了大半。

禾洛原以為是一樣的可以簡單回應的事情,“羨慕?阿言?”禾洛不理解,小神醫雖然說的又輕又飄,但話卻又沉又重。可門就在眼前了,她好像沒時間繼續討論這個問題。

此時,小神醫的腳步停下了,禾洛有些擔心,難道小神醫必須要一個回應?

小神醫一如既往的開口道:“需要多久,我待會兒來接宮主。”

禾洛扯著小神醫的衣袖一拽,說:“不,小神醫也一起來。”

禾洛和小神醫來到正好趕上善言看著兩個孩子溫習功課,善言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手在書上指指畫畫,似乎是在解答孩子們的疑問,旁邊還站著一個冷臉的凜刃,似乎哪個敢不聽善言的話,下一秒就會嚐到愛的教育。

這樣溫馨的畫面,禾洛突然似是領悟到什麼,轉頭一會兒看看小神醫,一會兒看看面前的一家四口。

她衝小神醫眨眨眼:小神醫,你是羨慕這麼?

小神醫疑惑:嗯?

小神醫隨著她的目光看了看善言,轉回頭後微微搖頭:不是,宮主你想什麼呢?

禾洛輕輕嘆氣,結束了這無聲的交流,那是為什麼呢?

兩個人站在門口沒有進一步動作,反而是凜刃提醒了善言禾洛的到來,把兩個人迎了進來。

簡單的寒暄之後,禾洛就開門見山的對善言說:“阿言,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同你商量。”

兩個人便進了屋內。

禾洛,“我準備把宮主之位讓給阿言。”

善言,“宮主?”

禾洛握上了善言的手,輕輕的說:“阿言,我們一起長大,我時常想這些年沒有你怕是撐不到現在,我信任你、依賴你,我仗著你對我的好,無數次的讓你來承擔我的任性。而我這次,又要任性了。”

善言眼角微潤,嗓子緊巴巴的問:“宮主,是想好了。”

善言其實知道禾洛說的那些‘任性’,不過是迫不得已,哪怕是真的任性,她也願意去承擔,因為,從見到禾洛的第一眼,她就明瞭了自已這一生的使命。

禾洛永遠在她生命裡的第一順位,只要為了禾洛好,她願意會無條件的做任何事。

禾洛點頭,“最開始的時候,我仗著年輕並不在意,我會想那麼遠的事情,可以以後再考慮,我天真的認為還有那麼多時間,總會有辦法。可小神醫的師侄來了之後,我承認我有些怕了,我才有意觀察我們的狀態。”

禾洛頓了頓,“今早我在自已頭上發現了一根白髮。”說著她低了一下頭,“喏,就是這裡。我既開心又難過,開心是我終於追上了點他的腳步,辛酸的是小神醫他已經數不清長了多少根了。”

善言沒有說話只是緊緊握住了禾洛的手。

禾洛透過窗戶看外面的身影,“我以前總是將棘手的問題留給時間,可我有預感。時間這次不會站在我這邊了。我想多陪陪他。”

善言順著禾洛的側臉看到了那根白髮,明白了禾洛的話,她們這一群人都不再是十幾二十的青春年華,“好,宮主放心,這紋炎宮我一定好好守著,還有,無論什麼時候我都在這,可以信任我、依賴我。”

禾洛察覺到善言的哽咽,“阿言你哭了?”

善言,“是啊,是到了這個年紀還會哭鼻子的我。”

禾洛,“阿言你最好了。”這句話說了無數次,但每次依舊會說。

禾洛輕輕依著善言,“阿言,依依和小諾看起來很喜歡小神醫。”

善言,“是啊,每次見小神醫都像這樣,纏著小神醫給他們講各種醫藥的故事。”

禾洛,“阿言,其實無論從哪個角度你都是最合適的人選。你有比我還好的治理能力,內有虞家的勢力,外有謝家,還有這樣優秀的繼承人。”

“宮主?”善言原本以為自已只是暫代宮主職位,現在看來禾洛是打算完全放手了。

“交給小虞,我才最放心。”禾洛轉而笑道:“小虞說話算話,可不許反悔喲。”

善言卻始終沒辦法同禾洛一樣笑出來,反而是擔心的說著:“宮主,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畢竟這是前宮主的心血。”是他們用生命守護的東西。

禾洛笑著回,“我覺得他們會支援我的。小時候就是那樣,學什麼、做什麼,他們都尊重我的想法。”

善言感覺著肩頭的重量,頓了一下,說:“我也會像他們那樣做,其他人通知了麼?”

禾洛笑嘻嘻的說:“當然沒有,阿言是第一個。”

善言終於是放鬆下來,“小神醫也不知道麼?”

禾洛枕著善言的肩膀輕輕搖頭,“我習慣了先和阿言商量這些事情。”

等等,禾洛突然抬頭,她覺得自已突然明白了。

禾洛,“阿言,你這樣答應我了,不需要問凜刃的想法麼?”

善言反問,“宮主不也沒問?”

禾洛若有所思,“那他會有不開心麼?”

善言想了想說道:“他不開心也沒辦法,從認識我開始,他就應當知道,宮主在我這裡從來都是第一位。”善言的眼角變得柔和,一邊回憶一邊說:“還是少年心性的時候,他還問過我,在我心裡他到底有多重,是否能有一次比得過宮主。”

禾洛,“哈哈哈哈哈哈,竟是能問出這樣話的人。那他這是羨慕我麼?”

善言捂住嘴角的笑,“應當是的。”

善言站在院門口,直到看不到禾洛和小神醫的身影,她伸手牽住了旁邊人的手,無論什麼時候都溫熱的手。

凜刃還是有些愣神,善言一直都是從禮教,剋制的,所以她很少在外面與他有肢體接觸,除非,凜刃神色暗了暗,握緊了善言的手,除非她有所求。

善言不疾不徐的把人從門口拉進了室內,關上門,撲進他懷裡。

今日的禾洛讓善言擔心,可剛剛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善言明白有些事只能禾洛自已解決。

此刻,熟悉的體溫和心跳讓她變的安心,“宮主剛剛來說,希望我來繼承宮主之位,我答應了。”

凜刃想果然是這樣,可即使一直都是這樣,他也永遠放不下懷裡的這個人,“需要我做什麼?”

善言仰頭望著凜刃,卻不回答他的問題,咬了咬下唇似乎是在下什麼決心,“有個問題我想重新回答你。”她雙手緊緊的揪著眼前人的衣襟,“我,你,”善言調整呼吸,“你在我心裡非常非常重要,你和宮主對我來說都很重要,但你們從來都不能放在一個天平上比較。”

她是一個表面溫暖,內心冰冷的人,她能讓每個人都如沐春風,卻沒有幾個人能真的把她放在心上。

他也曾以為自已也能在她心裡謀一個位置,可善言卻能因為禾洛放棄他,又能因為禾洛追回他,他為自已的自大吃到了苦頭,也明白了善言的心裡,只有一個位子,位子的主人一定叫禾洛。

那時的他憤恨不甘,所以迫切的想要一個承諾,哪怕是假的是敷衍的。

今天,他終於得到了,得到了一個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