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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形勢嚴峻

一連連部

“恆毅,新戰士入連已經一個多月了。我對戰士們的情況也有所瞭解,訓練都很刻苦,對秘術的掌握,最低的也能達到一重標準。”王曉輝先對整個連隊的情況做了一下總結,話題一轉,說到今天叫他來的目的:“但訓練始終是訓練,如果沒有見過血,沒有親自對抗過異獸,他們還不能成為真正的戰士。一班長,上次任務犧牲了。”

王曉輝提到犧牲的一班長,聲音低沉起來,這可是他從新兵連帶出來的戰士,也是被他親自挑選進特戰營的戰友。

他停頓片刻,剛準備說話卻被控制不住的咳嗽打斷。趙恆毅擔憂地看著他,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能兌現自已說過的話,請假休息一段時間。

“你們班長犧牲了,但任務也需要人完成。我決定讓你暫代一班長的職務,挑十名優秀戰士,明天前往隔壁的定北市。”王曉輝面色潮紅,呼吸有些急促,病情似乎更重了。

“接到群眾求救電話,定北市出現了大股異獸群,很多人莫名失蹤,其中就包括兩名實力不弱的偵察兵。你的實力是這批戰士中最出眾的,對抗異獸的經驗也豐富,就派你帶著十名戰士過去一趟,務必小心!”王曉輝叮囑道。

“是,連長。保證完成任務。”趙恆毅起身敬禮,毫不遲疑地回答道。

次日清晨,晨曦微露,趙恆毅便帶領著十名全副武裝的戰士,乘坐輪式步戰車出發了。海嘯過後,很多基礎設施損毀嚴重,變異動物對戰士們的生命威脅也與日俱增,因此步兵戰車成為軍隊中最常用的交通工具。

眼下已近 12 月,肅州的早晚溫度已降至 5 度左右,然而奇怪的是,野外的植物毫無枯萎之象,依舊繁茂。戰士們透過步戰車的觀察口,打量著四周,皆驚歎不已。

這十人都是海嘯後首次執行任務,心情既緊張又興奮,見班長並未強調紀律,便忍不住交頭接耳起來。

許鑫見趙恆毅面色凝重,湊過來問:“怎麼了,老趙?是在擔心這次的任務嗎?”

趙恆毅環視一圈,看著如郊遊般興奮的戰友們,點了點頭。這些戰士入伍不過兩三年,海嘯前從未經歷過真正的戰鬥,如今個個掌握秘術,擁有特殊能量,實力較以前有了相當大的提升,便都躊躇滿志,幻想著斬殺異獸,立功受獎。然而他們根本沒有意識到此行的危險,作為代理班長,趙恆毅自然要為他們的安危負責。

步戰車在公路上一路疾馳,以最快速度行駛了三個小時,終於到達了 300 公里外的定北市。一路上已發現不少變異動物的蹤跡,而且越遠離大城市,變異動物出現的機率就越高。趙恆毅並未聲張,說得再多,也不如親身體驗一次。

自海嘯發生以來,除了通訊衛星恢復正常工作外,所有導航衛星均已失聯,大家又恢復了傳統的定位手段。

趙恆毅拿出作戰地圖,召集戰友,指出今日的目的地——定北市轄區內一個名為曲河的鎮子。

曲河離定北市還有五十多公里,步戰車速度逐漸放緩,很多城鎮間的小路已被植物覆蓋。趙恆毅神情愈發凝重。兩個月未出肅州城,城外的植物又瘋狂生長了一大截,散佈在肅州周邊的中小城鎮,因為沒受海嘯影響,也就沒有統一撤離的情況,但現今的局勢同樣嚴峻。

茂密的植被猶如天然牢籠,將每個城鎮分隔開來,彷彿成了一座座孤島。

途經一大片玉米地時,玉米秸稈竟高達三米,粗如成人手臂,依然鬱鬱蔥蔥地矗立著,秸稈上的玉米已然不見,每隔兩三米就有一條兩尺寬的小路,想必是經人修整,用來採摘的。見到此景的戰士們驚詫不已,即便是城裡人,也知道玉米的收穫方式並非如此,可海嘯後的世界正在逐漸改變人類的認知。

“停車!”趙恆毅面無表情的命令道,見識過各種變異動物和遠古異種後,這些景象已無法引起他的興趣。

步戰車停下,剛才還交頭接耳的戰士們面色一怔,立刻恢復嚴肅標準的坐姿。

“沒有與異獸正面廝殺過,再多的經驗也不過是道聽途說。我坦白告訴大家,現在的情況比我想象的更加嚴重,每個人都要有隨時犧牲的準備。”

趙恆毅神情嚴肅地掃視一圈,聽了他的話,戰友們的表情都變得認真起來,可即便如此,他還是敏銳地察覺到有一兩個戰士眼中閃過一絲不以為然。

趙恆毅也不多言,率先跳下步戰車,“全體隊友,集合!每兩人一組,間隔十米,搜尋這片玉米地。最後再提醒大家一次,如今世界的變化遠超大家的想象,這片玉米地裡一定有變異動物的存在,而且不止一隻,如果不謹慎對待,死亡隨時可能發生。行動吧!”

片刻,十名戰士便兩人一組,消失在玉米地中。趙恆毅端著狙擊步槍,站在路邊,警惕地觀察著四周的情況。

幾分鐘後,玉米地中逐漸嘈雜起來,突然傳來幾聲槍響,槍聲中夾雜著戰士們的呼喊聲。

“小心!有異獸!”

“快過來,幫忙!”

“快用槍,打死它。”

“是野豬。”槍聲愈發密集,玉米地中的嘈雜聲越來越大。

趙恆毅站在地勢稍高的公路邊,看著大片的玉米秸稈不斷倒伏下去,終究還是忍不住衝了進去。

原本是想鍛鍊一下隊友,下車時,他也向許鑫使了眼色,相信實力已接近三重標準的許鑫會照顧好他們,但局勢似乎很混亂,他也不想看到戰友們出現傷亡。

他手中端著 7.5 公斤的 BQU10 狙擊步槍,仿若無物。幾個跨步便來到了玉米地深處,正好看到驚險的一幕。

一名戰友手持制式砍刀,狼狽地躲避著一頭體長三四米的野豬。他左臂衣袖撕裂,鮮血淋漓,顯然已經受傷。

雖然他伺機攻擊了野豬幾下,但野豬那掛滿泥土的鬃毛,宛如天然的盔甲,使他的攻擊收效甚微,反而更激怒了野豬。

年輕的戰士慌忙間,被玉米的根莖絆倒在地,野豬已衝到他的面前,距離不過三四米。

趙恆毅恰好看到這一幕,舉起手中步槍,一陣轟鳴聲在玉米地中炸響,野豬應聲倒地,眼鼻周圍出現了一個十公分的血洞。但巨大的慣性,讓它超過兩噸重的身體又往前衝了幾米,猙獰的頭顱距離小戰士的胸前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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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閉目等死的小戰士聽到槍聲,睜開眼睛正好看到野豬頭上巨大的黑洞,以及裡面白的,紅的,難以描述的粘稠物,不禁臉色慘白,喉嚨聳動,卻強忍著沒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