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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視死如歸

趙恆毅面色沉鬱的坐在篝火前,山風凜冽,即使在背風處,也感覺絲絲涼意,他早就換上了備用作戰服,作戰服有很強的防護功能,所以出發前每人多備了一件。

山風在林間呼嘯,發出陣陣鬼哭狼嚎似的聲音,讓人毛骨悚然。

他毫無所覺,依然在為下午犧牲的戰友悲痛,放任篝火上的鳥腿散發出焦糊的味道。兩天過去了,他沒看見一次求援訊號。開始時,還樂觀的以為戰友們進展順利,但今天兩名戰友的犧牲,卻讓他意識到局面的嚴峻,是不是每個戰友都抱著必死的決心去完成任務?

思索片刻,他豁然開朗,自已又何嘗不是如此呢?不成功,便成仁!來此之前,他不就抱定了這樣的決心嗎?

心情逐漸平靜下來,他看著篝火上那大小形似牛腿,實際上是鳥腿的晚餐,拿出匕首,開始安心享用。海嘯前,金雕可是國家一級保護動物,有幾個人能像他這樣大快朵頤?

吃著烤肉,他又想起了體內的神秘能量。海嘯已經過去兩個多月了,秘術已經在全軍推廣,許多戰士都修煉出了這種能量。對能量的各種猜測從未停止過,但目前還沒有權威的定論。

他一直在思考,試圖總結規律。以前殺死普通種類的變異動物時,能量較弱,他可以理解。但是金雕呢,它的體型比下午殺死的巨狼大幾倍,可能量卻幾乎相同,難道不是之前猜測的那樣,體型越大,能量越多?

“為什麼雞鳴山上的巨蟒和昨天殺死的鱷魚,體內的能量是金雕的數倍?明明體型相當,能量卻相差數倍,這是為什麼呢?假如巨蟒和鱷魚能量是十,金雕就只有一,其他的普通動物就更弱了。”他皺著眉頭沉思著,“到底有什麼區別呢?”他的腦海中隱約有了一個想法,但總是抓不住那絲感覺。

他心不在焉地吃著烤肉,“有什麼區別呢?”他一下一下地敲著額頭,試圖抓住一閃而過的靈感。

“對了,蟒蛇酷似泰坦巨蟒,鱷魚難道是傳說中的恐鱷!”他腦海中的想法逐漸清晰起來,“難道這兩種生物是因為海嘯,才重新出現在人類的視野中?海嘯前,它們必然有獨特的生活環境,能量可能早就存在於它們的體內,所以才更加強大。海嘯後,這種能量散佈全球,現存的動物吸收後發生了變異,於是擁有了能量。但由於吸收的時間較短,所以相對較弱。”

整晚都在思考這些問題,越想越覺得自已的推測接近真相,燒烤也食不知味。直到第二天早晨,又吃了一頓金雕 BBQ,才確定“確實有幾分牛肉的味道。”

海拔升高,氣溫逐漸越低,氧氣也越來越稀薄。但他身體素質提升了4倍,自然增強了適應能力,沒有感到任何不適。看著直線距離不過 30 多公里的朝陽峰(東峰又名朝陽峰),他背上揹包,再次出發。

他小心翼翼地提防著未知的危險,兩個多月來,多支隊伍在五嶽的周邊失聯。有限的情報顯示,50 公里的磁場範圍內,變異動物越來越強大。

忽然,一陣驚天的怒吼聲從北邊傳來,他不禁臉色微變,連忙爬上一塊巨石,向北邊眺望。

在濃密的樹林中,一隻龐然大物邁著沉重的步伐,在樹林間橫衝直撞,它的身軀猶如一座小山,所到之處,樹木折斷,枝葉飛散。每一步都帶著地動山搖的震撼,彷彿是大自然的怒吼。

趙恆毅震驚不已,竟然是一隻目測身高超過二十米的猩猩。“靠”,他忍不住罵了一句髒話,從未想過在現實世界中會見到活的金剛。他顧不得為偵查北峰的戰友擔憂,到目前為止,先後出現了泰坦巨蟒、恐鱷、金剛,那在朝陽峰上等待他的又會是什麼呢?

他默默祈禱幾句,希望戰友平安,毅然加快了腳步。北峰聲勢如此浩大,他也沒有謹慎的必要了,必須儘快完成任務。

他抽出唐刀,向著朝陽峰疾馳而去,吸收完恐鱷的能量後,他只覺對身體的掌控愈發得心應手,在叢林中穿梭,每個動作都行雲流水,即使世界上最頂尖的跑酷大師看到,也會驚歎不已。

然而風馳電掣的感覺並未持續多久,他突然在一棵大樹後隱匿身形,前方二三百米處,一道懸崖攔住了他的去路,更可怕的是,一隻同樣巨大的猩猩,正百無聊賴地坐在懸崖上,一雙長滿黑毛的大腿垂在懸崖邊,不停地碰撞著石壁,發出“轟隆隆”的巨響,那是岩石被它擊碎後飛濺而下的聲音。

他感受著猩猩體內磅礴的能量,心中十分渴望,看來這應該也是某種遠古異種。但看著這隻猩猩坐著就有接近 20 米的身高,渾身肌肉鼓脹,如銅澆鐵鑄般充滿了力量感,他當機立斷,趁著沒有引起猩猩的注意,橫向移動了三四百米繞過那道懸崖,繼續前進。

越接近山頂,樹木越發稀疏,但每棵樹都異常高大,一人環抱,百八十米的大樹隨處可見。樹林中越來越安靜,一種淡淡的危險縈繞心頭,他知道自已踏入了一隻猛獸的領地。

他儘量放輕腳步,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四周,危險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他卻一無所獲。他背靠大樹穩住身形,心跳越來越快,不是害怕而是興奮。昨天戰友的犧牲,終於讓他看清了自已的內心,坦然接受一切,不再有畏懼,但勇敢並不等於魯莽,他可不想白白送掉性命。

“噗”,一絲細不可聞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中,若非本身聽覺敏銳,身體素質又增強了許多,他斷不可能察覺到這絲異響。

他驀然回頭,瞳孔急劇收縮,在右後方二三十米處,一頭猛虎悄然出現。不,應該稱其為劍齒虎,上顎處長約一米的劍齒昭示著它的身份。

劍齒虎身高約四米,體長十五六米,再加上四五米的尾巴,猶如一輛雙層巴士,遠古猛獸的威壓撲面而來。

“咚咚咚”,心跳聲劇烈響起,緊張和興奮令他的神經如弓弦般緊繃,然而,他卻異常冷靜,彷彿突然變成了一個擁有雙重人格的精神病人,其中一個人格冷酷而興奮地期待著,另一個人格則準備與這頭遠古異獸展開搏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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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齒虎的前肢格外粗壯有力,金黃色的皮毛上點綴著黑色的條紋,閃爍著神秘的光芒。它的眼睛銳利而冰冷,流露出一種蔑視一切的氣息。

趙恆毅不斷告誡自已,“快跑,完成任務才是最重要的。”但同時,他又按捺不住想要一試劍齒虎威力的衝動。

他忽然想起幾年前看過的一篇文章,文中提到,劍齒虎的劍齒看起來威猛無比,捕獵時卻很容易折斷。

他手提唐刀,信步向前邁出兩步,劍齒虎微微伏低身軀,做出蓄勢待發的姿態,張開血盆大口,即將咆哮出聲。

就在這一剎那,趙恆毅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