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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跳樑小醜

他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撕裂感再次出現,回憶如潮水般湧來,悲傷令他無法自拔;面對現實的無力,更讓他憤怒,種種情緒糾纏,在他心底燃起一團火,似乎馬上就要炸開。

“救命啊!”

突然,一聲少女尖利的呼救聲傳入他耳中,聲音中卻未聽出恐懼與不安。他憑藉敏銳的聽覺,甚至聽到了幾聲調笑與戲謔,其中一道似曾相識的聲音引起了他的注意:“靠,你叫得這麼假,能把他引過來嗎?”

他抬眼掃視四周,發現自已走到了一處公園外,馬路對面是十幾家掛著各色招牌的酒吧。公園裡靜悄悄的,酒吧尚未開門,整條街異常安靜。

他冷笑幾聲,情緒找到了宣洩出口。他邁步走進林蔭濃密的公園,看到樹叢間的眾多“氣球”和衛生紙,才明白公園遊人稀少的原因。

順著求救聲,他來到一處涼亭,五男一女正等在那裡。其中一個正是昨天的瘦弱青年,看著他和另外三個男人手中的武器,他就明白了事情的緣由。

空手的男人看似是這群人的首領,顴骨突出,異常消瘦,二十多歲的模樣,一頭五顏六色的短髮,右耳還掛著一隻耳釘。他斜眼蔑視著趙恆毅,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這副做派,讓趙恆毅忍不住手心發癢。

昨天的瘦弱青年,對著那個男人討好地笑道:“劉少,就是這小子手裡的唐刀,絕對不是凡品。要是能弄過來送給潭老大,他一高興,肯定少不了你的好處,到時候我跟著喝點湯就是您抬舉我了。”

劉少看著趙恆毅手中的長條狀物品,將信將疑,“我姐夫是酷愛收藏冷兵器,可唐刀他有十幾把,一般的他可看不上眼。”

瘦弱青年拍著胸脯保證道,“劉少,你還不相信我賊六的眼光,這幾年,我什麼時候打過眼?”

他嘴上說的恭敬,心裡卻暗暗鄙視,“TMD,不就是有個小三姐姐,還沒上位呢,就一口一個姐夫的叫著,譚老大認識你是誰?要不是急著報仇,我會找你,爛慫的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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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少撇著眼看著趙恆毅,“小子,聽說你的唐刀不錯,讓大夥見識見識,要是真好,你開個價,我劉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賊六心中焦急,暗想我可不是讓你來講道理的。他按耐不住開口道,“劉少,這小子人單勢孤,家裡人可能都死絕了,你和他講什麼道理,打一頓搶過來就完了。有譚老大罩著,你還怕他翻了天去?”

趙恆毅目光一寒,賊六的一句“家裡人可能都死絕了”,如導火索一樣,徹底引爆了他心中的怒火。

他失去了戲弄他們的興致,抽刀撲了上去。劉少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急忙向後躲避,連想說的話都忘了。

賊六暗自驚訝,這小子怎麼這麼兇悍,竟敢直接動手。而趙恆毅眼中,這幾個體內沒有能量波動的小嘍囉,跟土雞瓦狗沒有區別。

事實的確如此,手裡還拿著武器的幾人甚至沒看清他的動作,武器便已脫手,捂著大腿躺在地上,慘嚎不止。

劉少和一旁的少女目瞪口呆,驚恐地看著他。剛才只見刀光一閃,自已身邊的幾人就躺在地上了,難道世界上真的有武林高手?

趙恆毅只在每個人的大腿上開了一個洞,雖鮮血淋漓,卻避開了要害。盛怒之下,他也沒完全喪失理智。

他穩穩地站在賊六面前,居高臨下地凝視著他,眼神冰冷至極。

賊六驚恐萬分,難以置信地張大了嘴巴。趙恆毅將唐刀向前一伸,刀尖放在他的舌頭上,刀身上最後一滴鮮血,順勢流入他的口中,刀身光潔如鏡。

賊六喉嚨輕顫,血腥味令他幾欲作嘔,然而恐懼還是戰勝了生理反應。他忍不住求饒,話到嘴邊,卻只感覺舌頭一陣刺痛,血腥味瞬間充斥整個口腔,恐懼隨之更甚。

“下次再出現在倖存者營地,我就殺了你。”說罷,唐刀又進一寸,鮮血頓時從賊六嘴角溢位,疼得他滿頭大汗,嗚咽著哀求。雖聽不清在說什麼,但臉上表情可憐至極。

周圍的眾人渾身一顫,都在他的聲音中聽出了貨真價實的殺意。

“滾!”字出口,仿若解開了眾人的定身咒,劉少和那少女轉身就跑,根本顧不上幾人。其餘三個男人怒視賊六一眼,相互攙扶著離開了。

賊六手捂著嘴巴,另一隻手按住腿上的傷口,勉強起身。他一邊恐懼地看著趙恆毅,一邊拖著傷腿退出涼亭。見趙恆毅沒有其他動作,真的要放他離開,才轉身一瘸一拐地跑了。

趙恆毅的怒火稍消,但仍覺得不夠痛快。公園裡也安靜,他便練起了刀法,刀光閃爍,響起陣陣破空之聲。

他步伐靈活多變,時疾進,時輕盈轉身,時兇猛如虎,時婉轉如蛇。隨著他的呼吸,刀法如流雲般自然流暢,雖沒達到人刀合一的境界,但看威勢已經比傳授刀法時的馬明遠強上一分。

正當他沉浸其中時,幾道陰冷的目光忽然襲來,他悚然一驚,連忙收住刀勢。

涼亭外,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幾隻動物,正盯著他,讓他不自覺想到了巨蟒的眼神,他的目光瞬間凌厲起來。

三隻貓,兩條狗,它們都渾身髒亂,眼神兇狠,明顯是無人飼養的野物。看外形也不是什麼特殊品種,可它們的體型卻比普通貓狗大了一倍不止。

他刀光剛停,幾隻動物便不約而同地向前幾步,兩條身高一米有餘的野狗還抽動著鼻子,似乎被涼亭裡的血腥味吸引。

趙恆毅緊握唐刀,察覺到這幾隻動物的體內都有輕微的能量波動。直覺告訴他,這些動物的威脅性比剛才的五個男人更大。

正當他思索著,動物體型的變化是否與神秘能量有關時,那隻最大的黑色條紋狸花貓如閃電般衝了上來,長約一米的身體猶如獵豹,兩隻閃爍著寒光的爪子直撲他面門,鋒利的牙齒則朝著他的喉嚨咬去。

狸花貓一動,其它四隻動物也立刻撲了上來。他頓時感到壓力倍增,動物們配合默契,攻勢如潮,剛一交手,他就有些手忙腳亂。短短一分鐘,他身上就多了兩處傷口,還好只是皮外傷,並不影響戰鬥。

他集中精神,刀勢越來越急,如狂風暴雨。心中紛亂的情緒在生死搏殺間,終於得到了釋放。傷口的疼痛反而讓他更加暢快,他越打越興奮,以往練刀時的困惑在這一刻豁然開朗,人與刀終於融為一體。

這酣暢淋漓的感覺,讓他忍不住高聲長嘯,刀光閃爍間,五隻動物已全部倒在他腳下,失去了生機。

隨後他就從五隻動物的屍體上感受到淡淡的吸引力,和他體內的神秘能量相互呼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