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蟒攻擊稍頓,似乎未曾料到剛才還攻勢凌厲的人類竟然轉身逃跑。略作遲疑,趙恆毅已經跑出了十數米遠。巨蟒從大樹上飛身撲出,追了過來。如此一來,聲勢愈發駭人,十二三米的身軀,在山路間蜿蜒遊走,不斷地將兩側的碎石與斷木彈飛,塵土飛揚,遠遠望去猶如一條土龍在山上翻騰。
這片殘破的別墅區給了趙恆毅不小的助力,他身形矯健地穿梭在廢墟中,利用大量的建築廢墟拖延巨蟒的追擊。終於在距離堡壘 30 米處,見到了接應他的許鑫。
許鑫手持兩把唐刀,緊張的看著越來越近的一人一獸,心中暗罵。對比一下唐刀和巨蟒的體型,讓他想起了自已似乎就是“螳臂當車”中的那隻螳螂。
思緒流轉間,趙恆毅已經來到他的面前,一把奪過唐刀,轉身面對巨蟒。沉重的喘息聲,讓身邊的許鑫清晰可聞。許鑫看著他額頭滑落的汗水,緊張的心情忽然平靜了下來,大聲喊道,“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我許大少絕不是孬種!”
趙恆毅看著他豪氣干雲的樣子,放聲大笑,“好,今日讓我們兄弟倆好好和這畜生鬥一場!”說完,便舉刀向著巨蟒的頭部砍去。
他們手中的唐刀,可是許伯安的珍藏,也不知何時被許鑫偷偷收進了堡壘。雖說不上稀世珍寶,卻也是削鐵如泥。
巨蟒並未在意,在它眼中唐刀宛如牙籤,仗著鱗片如鎧甲般堅硬,毫不避讓。然而,正是這一下,讓它遭受重創。趙恆毅避開它散發著腥臭的血盆大口,閃至左側全力劈下唐刀。
“噗”,一股鮮血噴湧而出,濃烈的血腥味瀰漫開來。巨蟒的頭部出現一道一尺多長的傷口,右眼已被劈碎,傷口頗深。
巨蟒的頭顱高高抬起,以居高臨下之勢對兩人發出憤怒的嘶吼,一股腥風撲面而來,讓趙恆毅呼吸一滯,他高聲怒吼:“靠,該死的畜生,你該刷牙了。”
這無所畏懼的一幕,讓身後的許鑫和遠處觀戰的宋克非不禁露出欽佩的目光。
激戰中的身影在少女眼中不斷放大,佔據了她整個身心,讓她心中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許鑫清楚自已的戰力,只站在一旁緊握唐刀,尋找偷襲的機會,雖然只在巨蟒身上留下幾道淺顯的傷口,卻也為趙恆毅分擔了些許壓力。
發狂的巨蟒威勢更加駭人,撕咬、頭撞、甩尾,瘋狂的攻擊如潮水般連綿不絕。讓帥氣不過一分鐘的兩人叫苦不迭。
堡壘門口,宋克飛緊握雙拳,急得直跺腳,喃喃自語道,“怎麼辦,怎麼辦?”突然,她雙眸一亮,隱約記得許鑫介紹堡壘時說過,堡壘也具備一定的拒敵功能,可當時她心情抑鬱,根本沒仔細聽許鑫的話。
只能無奈的對著許鑫大喊,“回到堡壘中,堡壘不是也有禦敵功能嗎?”可激戰中的二人精神高度緊張,根本沒有聽清她的話。
還是打鬥中的趙恆毅,看到她焦急的比劃著,才注意到少女的話。他暗罵自已愚蠢,關鍵時刻還是不夠冷靜,竟然忘了堡壘的禦敵功能。
“堡壘的禦敵功能呢?”他來不及多言,只能簡明扼要地提醒了一下許鑫。
“可惡,竟然把這個忘了,老趙,你先撐住,想辦法把它引到堡壘裡去,給我一分鐘!”說完,他便朝堡壘疾馳而去。
巨蟒並未在意離開的許鑫,而是一味地對著趙恆毅猛攻。儘管在體內能量的加持下,他的反擊依然犀利,但經過幾分鐘的生死搏殺,他的體力也快達到極限。身體緊繃著,每一塊肌肉都在劇烈地顫抖。呼吸變得急促而不規律,喉嚨彷彿被烈火灼燒,乾澀而刺痛,汗水沿著臉頰滑落。他全身都是汗水、鮮血和泥土狼狽不堪。唯有他的眼神專注而堅定,透露出永不屈服的決心。
無錯書吧他機械地揮舞著唐刀,在巨蟒的身上留下一道道傷痕,卻對它的生命毫無威脅。除了出其不意的第一刀,讓巨蟒遭受重創外,他再也沒能取得什麼像樣的戰果。
他緩緩地向堡壘靠近,狂暴巨蟒亦是步步緊逼。他瞥見在堡壘門口憂心觀戰的少女,焦急地喊道:“快進去躲起來!”沙啞的聲音讓少女心頭一緊,不捨地看了他一眼,轉身跑進了堡壘。
堡壘大門已經敞開,趙恆毅竭力避開巨蟒的撕咬,飛身撲進門內,巨蟒緊追不捨,當它進入後,堡壘大門瞬間關閉。
門後的車庫已經發生了改變,車庫中後段出現了一道金屬牆。當堡壘大門關閉時,車庫前半段就形成了一個堅實的密閉空間。
“老趙,快進來。”許鑫的身影出現在右側的一道金屬門後。此時的趙恆毅已經精疲力竭,他跌跌撞撞,手腳並用的向著金屬門衝去。然而,巨蟒的長尾卻比他更快,如鞭子般橫掃而來。
他無奈趴下,躲過威力巨大的一擊。巨蟒收力不及,尾巴抽在許鑫面前的門框上,巨大的力道讓整個堡壘都嗡嗡作響,門後的許鑫慌忙後退,才避免了被波及。在少女的驚呼聲中,趙恆毅連滾帶爬的衝入了他們所在的房間。
“唰”,金屬門瞬間關閉。
死裡逃生的三人不約而同的長舒一口氣。趙恆毅狼狽的躺在地板上,渾身溼漉漉的,彷彿剛從水中撈出來一般。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努力汲取著空氣中的氧氣。剛剛的大戰幾乎耗盡了他所有體力,僅憑最後一絲意志力支撐著,已無力起身了。
隔壁的車庫傳來一陣陣沉悶的撞擊聲,即使是最先進的建築材料,也無法完全隔絕,足見巨蟒的攻擊力之強。
許鑫站在房間內的監控前,緊張地注視著車庫裡的龐然大物,堡壘內部的堅固程度尚未經受考驗,面對不斷撞擊牆壁、試圖脫困的巨蟒,他不禁有些擔憂。
直到幾分鐘後,在巨蟒狂暴的攻擊下,車庫依然固若金湯。他懸著的心才稍稍放下,一屁股坐在地上。狼狽不堪的三人對視一眼,臉上都露出了劫後餘生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