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整個蔡府披紅掛綵,賓客絡繹不絕,蔡府上上下下到處都是忙碌的身影,只有白落像個傻子似的,坐在那裡傻笑著。
兩日前,白落就已經停下了所有的事,一門心思的等著自已大婚的日子,這一天終究是到了。
蔡府中,張武、小桃、丁春三人自不必說,忙的不可開交,就連李方三文員和錢大四武卒都跑前跑後的,甚至是陶烈都安排了幾個乾淨麻利的小夥來幫忙了,還有皇甫夫人安排的眾多僕人。
只有閻行沒事做,因為白落說讓他跟著就行。
蔡邕、張遼二人因為實在走不開,沒能來參加婚禮,但賀禮卻是在昨天送達了,就連蔡琰姐妹倆也一同送了份賀禮。
連當初跟著張遼的那十來個小兄弟也都有所表示,這讓白落心裡頗受感動。
客人一波接一波的來,幸好皇甫嵩心中有數,安排的酒席夠多,不然還真坐不下。
但白落知道,能來這麼多人,並不是自已有面子,也不是蔡邕有多大面子,其中一部分人是因為皇甫嵩的面子才來的。
而更多的則是因為這是天子賜婚的,因為天子也表示了一下的,連天子都派人送禮了,其他人怎敢不來?
如果天子沒有面子,那相國有面子吧?
董卓雖然沒來,但董卓身邊的紅人卻是來了,李儒代表董卓給白落送了份大禮。
這讓白落有些看不懂了,不知道董卓為什麼會給自已這麼大的面子,讓李儒親自來了。
殊不知,在白落定下平叛馬韓的三策後,李儒就對白落有了極大的改觀,極力向董卓推薦白落,認定白落是個人才。
而且司空家的公子楊修也來了,就這排面,其他的京官有一個算一個能來的都來了。
當然級別高的也就是派個人來一下,級別次一級的,也是看在皇甫嵩的面子上留了下來吃席。
但更多的底層官員則是親自來後,卻是連坐下吃席的資格都沒有,級別太低。
雖然沒人會趕你走,但你自已要有自知之明不是,眼看著席就要坐不下了,你這級別還不趕緊讓位走人?
迎了皇甫豔送入了新房,白落在皇甫嵩和李儒的陪同下,向賓客們敬酒,級別低的一杯酒敬一屋人,級別高的卻是要一個一個的敬酒。
要知道,這宴席可是要分等級排場的,比如有些房間坐著級別高的,一人一張矮桌,間隔極為寬敞。
有些房屋內坐著級別低的,那就是一通條又一通條的連了好幾排……
結婚這種事,除了晚上的時候,其他時間都是工具人,人家怎麼安排,自已就怎麼做。
酒宴過後,白落按照儀式和皇甫豔一起走完了流程,在眾人的祝福下進入了洞房。
一天時間總算是熬了下來,白落自然不允許自已在大喜的日子裡喝醉,雖然有點暈,但頭腦還算清醒:“夫人,為夫來了!”
白落說完,就向著皇甫豔撲了過去。
砰!一聲悶響後,白落的身體滾落床下,茫然的抬起頭,白落傻乎乎的問道:“你為啥打我?”
“我……我還沒準備好。”
“這樣啊,呵呵,沒事,為夫很溫柔的。”
只是白落剛碰到皇甫豔的身子,就再次被皇甫豔一腳踹飛了出去。
白落搖了搖頭,讓自已清醒了一點後,看向了一旁的銅鏡,只見兩隻熊貓眼清晰無比,頓時大怒:“你故意的吧?”
“你不要過來啊,我告訴你,你離我遠點!”
“小樣的,還反了你了!”
新房內砰砰啪啪的,時不時傳來一聲怒吼,一夜不得安寧。
第二天一大早,白落臉都腫了,頂著兩個熊貓眼,全身上下更是青一塊紫一塊的,但臉上卻露出了勝利的笑容。
看著熟睡中的皇甫豔,白落自豪感爆棚!
直到半晌時分,白落總算是起床了,等候服侍的小桃忙把水打來了,但是一看白落的模樣,大吃一驚,下意識的問道:“公子,你這是怎麼了?”
“夫人打的,沒事,她比我更慘!”
小桃一聽嚇了一跳,趕緊跑進屋內檢視,這要是打壞了那還得了?
然而,當小桃發現皇甫豔睜開迷茫的雙眼,完好無損的直起身子後,小桃納悶了,哪裡慘了?
清醒後的皇甫豔見是小桃正盯著自已看,頓時羞紅了臉……!
自從白落那晚大振夫綱後,婚後的生活倒是和諧美滿。
白天陪著皇甫豔遊山玩水,偶爾抽時間去一趟工匠坊,倒也逍遙快活。
期間袁術那邊又偷運了兩批軍械,雖然不多,但也絕對不少了。
白落的口袋也漸漸的鼓了起來,已經開始琢磨配備小金庫了。
當第一場雪飄落下來的時候,白落這才幡然醒悟,這一年快要結束了。
這一天一大早,蔡府迎來了一個人,白落的屬官太樂丞黃友。
“大人,今年的歌舞還需大人拿出個章程。”一番客套後,黃友說明了來意。
“今年的歌舞?呵呵,不用了,也用不著了。”
“啊?”
“黃大人放心吧,用了早膳沒有?要不,隨便吃點?”
“呃……不,不用了,大人客氣了,下官告辭。”
“那行吧,該幹啥幹啥就是了。”
黃友走出蔡府後,心裡一肚子疑問,上官這是啥意思呢?自已怎麼就悟不出來呢?
……
幾天後,一道討董檄文傳遍天下,震驚八方!
曹操終於出手了,喬瑁也偽造了檄文。
白落卻煩心了起來。
都說是十八路諸侯討伐董卓,那麼幷州治下的上黨張揚是否會參加?會不會連累幷州那邊?
還有剛平復的馬騰會不會參加?會不會連累到自已?
到底多少路諸侯,就看演義中記載的有多少真實性了。
白落知道史記和演義不一樣,但他連演義都沒看過,更別提那些個史記了,得知的資料大多都是因遊戲查閱資料,或者聽那些老頭討論而來的。
“夫君,何事憂愁?”皇甫豔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白落的身邊。
“哦,夫人來了,天氣涼,來,夫君給你暖暖手。”白落伸出雙手握住了皇甫豔的小手,滿臉的關愛之色。
“你還沒有回答我呢?”
“呵呵,要打仗了,洛陽不安全了,我們也要早做準備了,明天和我一起去見岳父大人。”
“嗯,聽夫君的,只是夫君說的要打仗了,可是指那曹操那些人發的檄文?”
“是的,到時候,各路諸侯將會會盟,共同討伐董卓。”
“啊?那我們該如何應對?”
“不用擔心,為夫自有對策,早已佈局。”
聽到白落的話,皇甫豔滿心愛意,自已的夫君早有佈局?
如果皇甫堅壽沒有去長安的話,看到這一幕一定會驚掉下巴,皇甫豔此刻的溫柔簡直無法令人相信。
白落自然也不會知道,皇甫豔本來是個什麼性格,只因為皇甫豔的溫柔只對白落一人呈現。
一連幾天的朝會之上,董卓都是氣憤難當,如今也懶得再憤怒了,有那個時間,還不如趕緊去調兵佈陣。
因為就這幾天時間裡,已經有不少諸侯發聲支援討伐董卓了。
相國府內,董卓、李儒和呂布三人隨意而坐,董卓開口問道:“你們兩個說說,這道喬瑁說的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那麼三公之中又是誰在背後搞事?”
這話問出來就說明,即便是真的,也不是皇帝的意思,因為皇帝還是個小屁孩,就算再聰慧,也不可能下得了這麼大的棋局,更何況誰見了皇帝說了什麼話,他們都有所監視。
除非有人給小皇帝出謀劃策,然後小皇帝偷偷下旨。
李儒沉思了一會兒,說道:“以屬下看,這道旨意必定是假的,群雄不甘心相國掌握大權,又想從中謀利,這才藉此機會對相國發難。”
呂布聞言,接著說道:“想必就是這樣了,以前宦官當道,能與士族分庭抗禮,如今十常侍已除,卻不想義父異軍突起,順勢而為掌控朝廷,定是阻了他們的利益。”
董卓冷哼一聲,說道:“哼!讓他們掌控就是應該的了?這天下若是他們說了算的話,那豈不是強者恆強,能傳承千秋萬古,歷朝歷代哪來的更迭?
不說這些了,還是說說眼下該如何應對吧?”
呂布:“如今局勢不明,我們若是出兵討伐,怕是隨時都可能陷入後加入的諸侯包圍,布認為,可等這些叛軍全都浮出水面之後,一舉殲之。”
董卓:“那,我兒以為等多久適當?如果太久,可是對我們不利,須知人言可畏。”
呂布:“不必太久,若僅是這些叛賊,不足為懼,任他們說的如何天花亂墜,也只不過是徒增笑料罷了。”
李儒:“奉先言之有理,我們可以等等再說,若是再無人響應,我們可出兵討伐。可若是後面還有其他勢力加入,到時組成聯軍聲勢浩大的話,我們也當想好萬全之策才是。”
董卓:“若如此,你們可有良策?”
呂布:“若真是敵強我弱,那隻好堅守城池了。”
李儒:“破敵之策未必在我,大人試想,這些人臨時聯合,未必都會盡心盡力,只要等時間久了,怨氣滋生的話,定會各懷心思,到時不攻自破。”
董卓聞言點了點頭,現在也就四五個人響應,就是再翻一倍又如何?
只是董卓沒想到,僅僅又過幾天的時間,還真就出現了十多路諸侯發聲響應!
而此刻,遠在幷州的蔡邕,也是不勝唏噓,他沒料到董卓會走到這一步,而自已雖然被貼上了董卓的標籤,但終歸是跳出來了。
這些沒能讓蔡邕有多驚訝,真正讓蔡邕震驚的卻是,白落真的都說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