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桌上取下兩隻倒扣的玻璃酒杯,咕咚咚倒滿後推到李雨桐面前,自己對瓶喝著起初喝過的那瓶酒。
李雨桐並未拿起酒杯,只是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了一眼葉宸,不由得心中咯噔一下。
此時的葉宸,被人參果滋養後,整個人看起來容光煥發、精氣神十足。冷峻酷帥的面龐上,更添了幾分硬朗和英武。身體線條愈發清晰,乍一看像是一名有著黃金比例身材的專業模特,不論是容貌還是氣質,都無可挑剔。
李雨桐一度以為葉宸除了有錢,骨子裡還是那個臭屌絲。
但此時,她終於發現自己錯看了對方。他並非屌絲,而是一個透著貴氣的美男子。
她這才完完全全看清自己與葉宸之間的差距,這樣的他,自己再也無法得到,也沒資格得到。
再看看自己,哪裡還是當初心高氣傲的大美女,人人追捧的女神?
自從江家破產後,李雨桐也被推上了風口浪尖,被公司得知她私生活混亂,揹著男友搞破鞋的醜聞後,便毅然決然開除了她。
至今,沒有一家公司再敢聘用她。導致她只能做起賣弄風騷,任人蹂躪的啤酒妹。
她曾經多少次想要離開這座是非之城,但一次次被生活打敗。
丟工作後,她甚至沒有足夠的資金,在另一個陌生城市紮根下來。她除了做一些發傳單、啤酒推銷等兼職外,再也找不到合適的工作。像是被全行業,乃至全社會封殺了一樣。
舉步維艱,窮困潦倒!
“兩份河粉,請慢用!”
老闆娘將兩份炒河粉端來,推到葉宸與李雨桐面前,招呼一聲後很快又跑開了。
葉宸從筷筒取出一雙一次性筷子,拆開後遞給李雨桐,又給自己取了一雙。
他將酒杯舉起,面帶微笑地說道:
“走一個!”
李雨桐先是一怔,很快又反應過來,若有所思地舉起酒杯,與葉宸的酒瓶“哐當”一聲碰在了一起。
二人各自飲下一大口酒,開始各顧各吃起炒河粉。
二人不問過去,更不關心未來,就像是街邊臨時組建的小飯局,如同陌路,只是百無聊賴地碰杯、吃粉、再碰杯,又接著吃粉……
很快,簡陋餐桌上堆滿了十幾個空酒瓶,以及一些燒烤吃剩的竹籤。
她們二人,早已喝得爛醉如泥。
葉宸像是意猶未盡,嘴裡嘟嘟囔囔,含糊不清地說著:
“別擔心,你的啤酒我包了……呃……以後,你有多少酒,都送到我家來,我都給你喝了……”
又眯著眼睛,看李雨桐,說要將她也一併包了等等……
李雨桐也醉意朦朧,縱使自己酒量過人,她已明顯感覺到意識開始模糊了。
葉宸掏出一把現金,數也不數,就遞給老闆娘結賬。李雨桐藉著僅有的一絲意識,攙扶起葉宸朝一個窄巷子走去。
伴隨著鑰匙孔被人扭動,房門開啟,兩人相互攙扶著一腳踏入不足二十平的出租屋。
葉宸被李雨桐挪到床邊,一個站立不穩,兩人雙雙跌到軟綿綿的床上。
隨著一股廉價香水撲鼻而來,葉宸逐漸失去意識,打起了鼾聲。
李雨桐像一隻貓咪,懶洋洋趴在葉宸身上,岔開腿擺了個“大”字,也漸入夢鄉……
也不知過了多久。
房間裡的空氣開始變得燥熱起來,有了一絲不太安分的氣息。
伴隨著褪去衣衫的“沙沙沙”傳來,緊接著地板上、牆角里,一些分不清款式的衣物翻飛著應聲而落。
酒精開始慢慢發作,點燃了深夜寂寥的內心。
在漆黑而狹小的空間內,兩個被酒精牽制意識的身體開始互相接觸……
(此處省略一萬字……)
很快,漆黑的房間內,低沉隱忍的吟唱從女孩鼻腔內發出,越是往後,越發的強烈……
(倘若平臺許花調,執筆狂寫虎狼詞)
……
次日清晨。
葉宸睜開惺忪睡眼,慵懶地伸了一個懶腰。
他這才發現自己全身赤裸,躺在一張陌生鬆軟的女生閨床上,床單和被子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清香。
葉宸看著面前一切,不由得愣在當場,瞬間有了一種回到從前的錯覺。
這房間佈置以及傢俱陳設,與之前自己租住的出租屋一模一樣。甚至房間格局也如出一轍,床單和被罩也是昔日的款式。
他下意識揭開被子一角朝被窩裡看去,著實令他大吃一驚,不禁自問道:
“我這是在哪?”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捂著腦袋,實在記不清昨晚的情形。只依稀記得,在炒粉攤遇到了李雨桐,而後一起喝酒吃宵夜……
“什麼情況?難不成我把李雨桐給日了?我和她同居半年多,從來沒給碰過……”
他低聲嘀咕著,凝神去找李雨桐的身影,見四下無人這才坐起身找衣服穿,結果發現內褲被洗了,正掛在陽臺隨風搖擺。
葉宸開始尋找一些蛛絲馬跡。最終,在牆角垃圾桶裡看到幾乎滿滿一桶手紙,上面沾有發乾的不明液體遺蹟。
“臥槽,這麼多紙巾?”
“這得多少次啊?”
他一邊自語,一邊拿起晾衣杆撥弄垃圾桶,看看能否找到“小雨傘”殘骸。結果,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任何安全用具。
葉宸忍不住低吼一聲“我尼瑪,完蛋了,完蛋了!到處留種可不是什麼好事啊!”說著他連內褲都不穿,直接套了一條褲子,準備離開出租屋。
這時,他才注意到桌上擺放著一張書寫好的紙條和水筆,上面寫著一行字:
“沒想到,時隔數月我們以這樣的方式見面。我以為,今生再也無法相見,甚至不能跟你說一聲“道歉”。昨晚你喝醉後,我們發生過很多次。每一次,我都清醒地感受著,你比我想象的還要棒一百倍、一千倍。或許,這樣能讓你好受一些,我也算是有了彌補。再見不知何年何月,各自珍重。——雨桐”
葉宸看完留言,心中不由得湧上一陣複雜的滋味。
“這算是告別嗎?”
說著,他翻過背面,又有一行文字:“餐盒裡有雞蛋粥和牛奶,還有豆漿。趁熱吃吧!”
葉宸看著紙條,呆呆發愣半晌後不禁自問:
“我靠,這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