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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見大家長

兩人收拾好出來,早膳已經被端到了桌上,懷洧探頭一看,頓時就有些喪氣,哎,都是些糕點、蒸餃和幾碟子小菜,這些吃食不是不好,只是對於偏愛小吃或粥的懷洧來說,這些實在是不合胃口。

阿哥所的飯菜都是膳房統一做的,每月每個阿哥住處都是有固定數目的用度限制,超出用度的部分是需要阿哥自己出錢貼補,七阿哥向來在吃食上沒那麼講究,通常是膳房做什麼就吃什麼,偶爾點名要個菜也是在膳房拿手的那幾樣裡挑,對於膳房的人來說,阿哥所前後住進來的阿哥里,七阿哥是最好伺候的主子,不挑吃食不說,喜好也好琢磨。

懷洧雖特別想念家裡早膳裡的灌湯包、豆腐腦、油條、豆漿、胡辣湯等,但既來之則安之,為了不餓肚子她還是將蒸餃想做灌湯包,將棗泥山藥糕想做糖糕多吃了幾個,一旁的胤祐見懷洧吃的很香,也很有食慾的比平時多用了幾塊糕點,胤祐今個突然發現膳房做的糕點還挺好吃的。

用完早膳剛好到出發去各處請安的時辰,於是,懷洧跟在胤祐身後踏出了七阿哥所居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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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兒是七福晉認人的日子,阿哥所的阿哥們因著也不用去上書房讀書,故而,年紀小的阿哥可以選擇多睡會,年紀大的則在自己書房晨讀,所以從七阿哥院子出來到走出阿哥所的這一段路上除了幾個負責灑掃的宮女太監外,倒沒碰見一位主子。

胤祐今兒心情好,好到那種偶爾碰到個宮女太監朝他行禮都會朝人家點點頭的程度,步伐更是由著自己的心情一般快的飛起,還沒走出阿哥所呢,胤祐就憑一己之力把懷洧等人落在後邊好遠,關鍵是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悶著頭走了一路都沒發現。

懷洧看著前方老遠自顧自走著的男人,在低頭看了眼自己腳上踩著的花盆底,暗暗生出兩股子她如今都不能做衝動:一種是當場脫下這中看不中用的鞋去追胤祐,另一種是讓前面那位貌似很開心的爺自己去見他那堆勞什子的親戚吧,如果她能選,她絕對偏向後者。

一想到今早照鏡子自己有些紅腫的眼睛,再一瞅旁邊胤祐神清氣爽的樣兒,懷洧就有些不爽,這會兒自己被迫這麼早營業,某人還不等自己,她是更不爽了,這要換做在現代誰的男朋友敢不顧物件這樣悶頭走,當場就變單身狗好嘛,可惜自己穿越了。

懷洧調整了一下心情,心中默唸:“不氣不氣,氣壞身體無人替,胤祐同學是大佬,大佬做什麼都是對的。”

不知是懷洧的內心戲干擾到快快樂樂的某人,胤祐在快到乾清宮前的轉角處,結結實實打了個噴嚏,他正打算和平常一樣向江德海吐槽早晨還有點冷時,一扭頭,別說江德海了,連個人影都沒有,胤祐這才意識到自己把福晉落下了,他轉了個彎朝後看去,果然就看到幾個熟悉身影走在長長的宮道上,胤祐見她們離的不遠,就立在此處等她們過來。

懷洧走在前面,江德海和白朮一左一右的跟在後面,三人見胤祐在前頭那個硃紅宮門旁等著,都不約而同的加快腳步,用了一小會兒功夫,三人是終於站到了胤祐面前。

“江德海!!!你膽子肥了,怎麼都不提醒爺。”胤祐跟其他阿哥一樣,從小被別人捧慣了,自然不會承認是自己的問題,順理成章的把一切失誤都推給了江德海。

“七阿哥饒命,奴才該死。”江德海連忙跪下,心裡直喊冤,按往常來說,他絕對是跟著胤祐寸步不離,可今個不一樣,福晉也在,總不能七阿哥和他都走了,把福晉一人落在後面,萬一不小心迷了路,這鍋還得自己背啊,所以江德海避重就輕,還是留下給福晉引路吧。

“爺消消氣,是妾步子小,讓江公公留下引路。”胤祐聽了懷洧的話,知道她是為江德海說情,但也沒磨福晉面子,就讓跪在地上的江德海起來。

江德海得了胤祐的意思,趕忙起身,心裡滿是對福晉的感激。

懷洧上前提醒胤祐:“爺,咱們快走吧,別讓皇阿瑪久等。”

胤祐點點頭,幾人轉過彎跨進乾清宮宮門,又走了一段距離後,才看到乾清宮主殿。

這次胤祐沒有像先前那般快,他特意放慢腳步等著懷洧,倆人差不多並肩而行,懷洧稍稍一側頭就能看到胤祐的側臉,十七歲的少年比懷洧高出一頭還多,目測身高在175以上,都說胤祐右腿有疾,可懷洧也愣是沒瞧出他走路與旁人哪裡不同,胤祐雖不是俊美星目,但五官周正頗有男子氣概,總的來說還可以,這是懷洧內心裡對胤祐的外表評估,當然是在忽略掉髮型的前提下。

“七阿哥,七福晉吉祥,萬歲爺已經在裡面等二位了。”李德全向胤祐和懷洧行了禮,就笑呵呵請二人進去,白朮和江德海留在外面等。

胤祐和懷洧一進去就見到了等他們的康熙,二人先向康熙行禮,懷洧給康熙敬了茶,說了幾句吉祥話,康熙今天心情不錯還專門賞了懷洧幾樣東西。

倆人很快就從康熙這兒出來,前往第二站:皇太后博爾濟吉特氏居住的慈寧宮。

博爾濟吉特氏來自蒙古的科爾沁部,漢話說的不太好,通常當表達話語較複雜時,她會蒙漢兩種語言摻雜著用,宮中除了來自草原的嬪妃與她溝通無阻,其他的大多是不太行的,博爾濟吉特氏也因此不太愛與後宮眾人交流,孫媳裡除親自扶養的五阿哥福晉外,更是說的少之又少。

懷洧在慈寧宮見到了皇太后、佟佳貴妃、四妃、良妃以及正經婆婆成嬪等一眾康熙後宮成員,又向皇太后奉上親手繡的抹額和帕子。

“好孩子,真是有心了,以後有空多來慈寧宮坐坐。”如同懷洧預料的一般,皇太后果然很喜歡自己繡在上面的圖案。

博爾濟吉特氏看著繡在抹額上的草原上駿馬、羊群和蒙古包,還有帕子上栩栩如生的薩日朗花,這些一下子就激起她在草原的種種回憶,對懷洧的好感度隨之驟升,在胤祐和懷洧離開前,也賞了懷洧不少好東西。

佟佳貴妃雖在後宮位分最高,可她後面站著生育子嗣並同她協理六宮的四妃,所以算是比較尷尬的存在,佟佳貴妃自知位置,平時不太擺架子,就連請安也是能省則省。

故而,胤祐和懷洧從慈寧宮出來後,就被按慣例免去請安,直接讓他們跟著成嬪回延禧宮了。

成嬪拉著懷洧直奔自己住處,成嬪今日紅光滿面,又因懷洧得了皇太后的青眼,整個人都是笑容滿面,這麼多年就五福晉在慈寧宮有此待遇,連太子妃都沒有的,沒想到竟讓自家兒媳拿了去,她看人的眼光果然沒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