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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賜婚

懷洧和愛新覺羅氏等人用完晚膳後,就在東院等著爺們四人回府,直到該掌燈的時辰,法喀才帶著兒子踏進東院。

愛新覺羅氏一見到法喀,就忍不住抱怨:“怎麼回來這麼晚,不是讓人去傳過話了,歲歲今個回來,你們也不知道早點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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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旗務實在是多的處理不過來,董鄂大人都沒走,我敢帶著庫兒庫他們走嘛。”法喀一忙完就抓緊往回趕,進了府連口水都沒來及喝就直接來了東院,現下是真的渴了,也沒等下人上茶,就順手從桌上摸了個茶杯茶壺,給自己倒了杯水,一飲而盡。

愛新覺羅氏見法喀這副模樣,立即吩咐身邊的嬤嬤下去催茶,嬤嬤動作極快,在法喀打算灌第二杯時,就帶著幾個下人手腳麻利的將茶擺在主子面前,法喀等人見茶來了,立即端起茶盞飲下半杯。

待解決了身體所需,法喀開始了對懷洧的噓寒問暖:“歲歲,你在宮裡住的不習慣吧,阿瑪看著,這小臉都尖了不少,這段日子可有人為難你。”

“阿瑪,您怎麼跟額娘一個樣,女兒又不是待了十天半個月,哪能瘦那麼快,況且阿瑪還安排人照拂著女兒,哪有什麼為難的,一切都挺順利的。”懷洧對自家阿瑪和額娘瘦了的結論表示無奈,若這兒有個電子秤,她當場就站上去向他們證明,她這五天一塊肉都沒少。

“順利就好,順利就好。”法喀唸叨了一句,猛然想到路上庫爾庫提出的疑問,趕忙提了出來:“歲歲怎麼回來的,是宮裡給你們派的車。”

“啊,不是咱家的車嗎,管事嬤嬤光給女兒說可以出宮了,然後又說車已經在外面候著了,女兒以為是內務府提前通知的咱家,就沒多問。”懷洧這話一出,哈達納拉家的人都有些蒙,這到底是誰這麼好心,還專門給秀女配車。

庫爾庫是第一個想到這個問題的人,自然是琢磨了一路,當下就詢問懷洧:“歲歲,你在宮中可發生什麼事,見過什麼人?”

“沒什麼啊,我們是四個秀女一起住,考核什麼都在一起,就連被後宮娘娘傳喚都是一起的,不過也不只我們四個,那天是七八位一起。”懷洧仔細回憶了這些天的情景,除了她吃的好些,當真是沒什麼特殊的。

“你再想想,可有見過什麼....男人。”庫爾庫頓了幾秒還是說出了後兩個字,說完就立即去瞧阿瑪和額孃的臉色,見二人都一副等答案的模樣,心裡才踏實下來,畢竟妹妹大了,若不是怕說不清楚,這種問題他這個做哥哥的是無論如何都不該問的。

懷洧作為一個有著二十一世紀有志青年靈魂的人,當然沒覺得這話有什麼不妥,認真翻了翻記憶存檔,額,別說男人了,雄性的毛都沒見到一根,等等,太監應該不算傳統意義的男人吧。

就這樣,懷洧的思路跑到了九霄雲外,她糾結在太監到底算不算男人這個問題中,一時忘記回答大哥的問題,全家人見她這麼認真的樣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裡紛紛咯噔了一下,壞了,不會真遇到什麼阿哥之類的男人了吧。

“歲歲,你放心大膽的說,阿瑪肯定為你撐腰。”法喀嘴上這麼說著,身上卻直冒冷汗,生怕自家白菜真被豬拱了,主要吧,這豬還挺高貴。

“哎呀,沒,我就在想公公算不算。”懷洧話剛一說出口,老三耶勃肯就被口水嗆的直咳嗽,在場的所有人先是一愣,隨後都被懷洧這跑偏的腦回路逗笑了。

愛新覺羅氏拿帕子捂了捂嘴,很快就板起臉教育閨女:“小姑娘家家的,張口就來,說出去也不怕別人笑話。”

“知道了額娘,僅這一次,以後絕對不敢了。”懷洧說完就意識到錯了,湊到愛新覺羅氏身旁賣萌撒嬌,趁著額孃的教育課剛開頭,立即承認錯誤,請求寬大處置。

“行了,下不為例。”果然,懷洧一撒嬌,愛新覺羅氏就敗下陣來,懷洧見得了寬恕,連連點頭,乖巧的模樣讓在場所有人都恍惚,剛剛那話不是出自咱家格格口吧。

見懷洧在宮裡頭沒發生什麼,更沒見過什麼人,眾人就沒往其他方面想,可能是因著族裡哈恩得的關係,內務府那幫人特意給安排了馬車,這麼一想就全都說通了,法喀打算明天去一趟哈恩得那兒,感謝一下他對懷洧的照顧。

日子平淡又安逸的過著,轉眼到了五月初五,秀女們分封的旨意從禮部派出,由內務府派人到選中秀女家中宣旨,今日下達的是皇子、親王福晉的賜婚聖旨。

故而,在這個陽光明媚,春和景明的晌午,哈達納拉家迎來了一位手拿賜婚聖旨的宣旨太監。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滿洲正紅旗副都統哈達納喇氏法喀之女,柔明毓德,秀外慧中,茲指婚於皇七子胤祐,欽定七阿哥嫡福晉,擇吉日大婚,欽此!”

太監宣讀完聖旨後,滿臉笑意的將聖旨遞給跪在前面的法喀:“恭喜法喀大人,大人,快接旨吧。”

皇命難違,法喀還是很不情願的接過了這燙手的聖旨,宣旨太監上前扶起法喀,對法喀等人說了幾句賀喜的話,又接了庫爾庫遞過來的十分有份量的荷包,滿心歡喜的回宮覆命去了。

宣旨太監前腳剛踏出哈達納拉府門,後腳愛新覺羅氏就因驚嚇過度,暈倒在懷洧懷裡,法喀沒有暈倒但也腿軟的厲害,差點摔倒。

一時間,哈達納拉府內亂成一片,老大庫爾庫一邊攙扶著法喀,一邊指揮二弟納親背愛新覺羅氏進屋,老三耶勃肯沒等大哥安排,就一溜煙跑去請府醫了,瓜爾佳氏和懷洧也跟著回屋照看愛新覺羅氏。

很快,六十多歲的趙府醫就被嫌自己走路太慢的耶博肯,連拉帶拽的扯進暫時安頓愛新覺羅氏屋內,趙府醫本還想吐槽一下快把自己弄散架的耶博肯,結果一看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愛新覺羅氏,當下就嚇出了一身汗,也顧不上什麼散不散架的事,立即上前把脈檢視。

幸而愛新覺羅氏的身體一直都好,只因一時接受不了懷洧被賜婚的事實,急火攻心,這才突然暈倒,待喝了一碗趙府醫開的湯藥後,愛新覺羅氏就醒了過來。

對於賜婚一事,哈達納拉府上的躁動與嶽親王府上的熱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而這都被探子傳給了康熙,出乎意料的是,康熙聽了後並沒過多反應,也沒借此斥責法喀,只是在兩位阿哥謝恩後單獨留下七阿哥胤祐,讓梁九功取了自己私庫裡的靈芝和一根千年人參交給胤祐,並交代胤祐在拜訪法喀時將其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