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焱看著兒子囂張的模樣,氣得雙眼冒出火來,他氣憤地罵道:“你有什麼資格出現在這裡,快給我滾出去!”
說著,他抄起桌上的筆朝賀司南扔了過去。
賀司南微微閃身躲過。
他從站在身旁的葉飛手裡拿過一個資料夾,一把扔到賀焱面前的桌子上。
“這是一份股份轉讓協議,白偉先生已經將他名下的焱天股份轉讓給我。再加上我之前拿到的焱天的股份,我現在是焱天最大的股東,我有權利決定公司的經營原則和投資方案。”
賀焱顫抖著手,拿起桌上的檔案,剛看了幾眼,憤怒的將協議扔在地上,他此時已經憤怒到了極點。
“你這個逆子,主意都打到你白叔身上了,你要幹嘛?罷免了你親爹麼?”
賀司南眼中沒有絲毫懼意,他認真看著父親說道:“商場如戰場,我覺得您年紀大了,現在可以好好回去休養了。”
“好,好,你這個逆子。”賀焱憤怒地敲打著輪椅的扶手,掙扎著想站起來去打賀司南,卻始終使不上力氣。
賀司南淡淡看了他一眼,對著現在賀焱身後的高大男子說道:“嚴冰,董事長大病初癒,不適合長時間操勞,你還不趕快送他回醫院去。”
身材高大的男子,略微猶豫了片刻,他忽然接到一個電話,小聲應答了幾句,結束通話電話以後,果斷推著賀焱向會議室外走去。
賀焱掙扎著,怒罵著,卻依舊無法掙脫輪椅的束縛,最終只能頹然地坐在輪椅上任憑叫嚴冰的男人將他送走。
會議室內,各位董事面面相覷,大家在下面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眼看著曾經叱吒風雲的董事長就這麼被親生兒子轟下了臺。眾人無不唏噓。
轉過念頭又開始擔心,這位新任大股東會對自己開刀,所以人人自危起來。
賀司南視線掃過在座的各位,語氣冰冷的說道:“在座的各位,都是焱天元老,今天我們就一起研究一下焱天的眼下要解決的危機吧。”
一場會議下來,眾人對這位冷漠無情的賀家公子有了更深刻的認知。
有的人,天生就具有殺伐果斷的王者之姿,比如,賀司南。
從會議室出來的每個人都神色各異,每個人心裡都有著自己的算計,臉色最難看的孫總和李總兩個人湊在一起嘀咕了半天。
孫總目露兇光,咬牙切齒的說道:
“走著瞧吧,有這小子吃不了兜著走的,他如果敢動建築公司,那就是斷了大家的財路,那可就別怪我們這些做叔叔的對他不客氣了。”
李總湊過來小聲說道:“我聽說賀司南那小子和唐家那個小姑娘感情不錯。”
孫總嗤之以鼻道:“那就讓他知道知道什麼人他可以動,什麼人他不可以動。”
說罷啐了一口在地上,兩個人勾肩搭背的一起離開了公司。
會議室中只剩下賀司南和葉飛兩個人。
賀司南負手而立看向窗外,葉飛默默站在他身旁,過了一會,賀司南開口道。
“開完這個會,基本可以看到哪幾塊是硬骨頭,啃起來比較費勁,接下來,我們就可以有的放矢了。”
葉飛趕緊上前附和道:“賀總,您說的沒錯,只是老賀總那邊,好像氣的不輕,你要不要去看看。”
賀司南靜默了幾十秒,開口說道
“不用了,讓他好好休息吧,看見我,他恐怕也沒辦法好了,你先去處理一下白叔股份轉讓以後餘下的事。”
葉飛應是,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無錯書吧賀司南靜靜看著窗外陰沉晦暗的天空,且等它徹底變天了。
立夏揉了揉酸脹的手腕,長時間敲擊鍵盤,讓她的手部腱鞘炎時時發作。
辛小北轉動著僵硬的脖子端著一杯水走到立夏身旁。
“立夏姐,你看外面,早上還是晴空萬里的,現在外面天陰的厲害。你帶傘了麼?”
立夏看了看窗外,果然向辛小北說的一樣,她淡淡微笑著說道:“我隨時都會在包裡裝一把傘,看來今天能派上用場了。”
話剛說完,天空中一陣閃電劃過,緊接著就是震耳欲聾的雷聲。
辛小北嚇了一大跳,慌忙跑到立夏身邊,捂著耳朵,立夏小聲安慰著她。
下班的時候,外面已經下起了瓢潑大雨。
立夏捲起褲腳,深一腳淺一腳地艱難前行,還好她住的不遠,可以步行回去。不然這種天氣,無論坐車還是打車都很難。
快到小區門口的時候她看見了一輛熟悉的車牌號從眼前閃過,可是雨下的太大,她實在沒法看清。
好不容易走到自家單元門口,她看見那輛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車停在樓下。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上前,敲了敲駕駛位置的窗戶。
車窗放下,露出賀司南有些蒼白的臉,溼溼的頭髮,水珠正順著髮絲流到肩膀上。
看見賀司南的模樣,立夏著實嚇了一跳,賀司南在她眼中從來都是意氣風發的模樣,從來沒見過他如此虛弱落魄。
立夏有些急切地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賀司南露出勉強的笑容,輕聲說道:“回家時,遇到點麻煩,受了一點輕傷。”
立夏皺眉看著他。賀司南此時難受的模樣可不像他說的只是遇見一點嫌麻煩。
她拉開車門,上前打著傘說道:“上樓吧,本來也是你家,上去休息一下,好一點了你再走也不遲。”
賀司南強忍著後背傳來的陣陣痛意,艱難地點了點頭,停好車子,在立夏的攙扶下走進了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