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城市,夜晚的霓虹燈璀璨炫目,令人神魂顛倒。它指引著孤獨的靈魂去向各處。
問渠酒吧是這個城市尤為特別的存在,不僅是因為這裡的老闆帥的驚為天人,更因為,老闆的調酒技術無與倫比。無論你帶著怎樣的心情來到這裡,喝上一杯老闆親手調製的雞尾酒,所有煩惱都會統統忘掉。
立夏趕到問渠酒吧的時候,林依依已經喝得爛醉,她正趴在吧檯上,一個人舉著杯子一會自言自語,一會又對著調酒師大聲說著什麼。在她馬上要從椅子上滑落下來的時候,立夏立馬衝上去扶住了她。
立夏眉頭緊皺嗔怪道:“依依,你怎麼喝了這麼多?”
林依依抬起頭醉眼朦朧地看向她,興奮地說道:“立夏,你來啦?!哈哈,太好了,來來來,這家酒吧酒真的太好喝了,老闆你趕快給我朋友也調一杯剛才我喝的那個。”說著她突然站起來想去抓對面的調酒師,可是腳步虛浮,一個趔趄,差點又摔倒。
立夏慌忙撈起她,看著林依依酒後失態的模樣實在是無可奈何,她扶著林依依在自己身旁坐好,轉身對著吧檯裡的調酒師充滿歉意地說道:“不好意思啊,我朋友喝多了,有些失態,給您添麻煩了。”
“沒關係的。”調酒師聲音溫柔磁性,甚是動人。立夏不禁對他打量一番。此人長得甚是好看,還帶著幾分魅惑,嘴角總是掛著淺淺笑意, 卻讓人有種既親近又疏離的感覺。
立夏正想著,林依依又開始大哭起來,她抱著立夏說:“四月,你說到底是為什麼啊,我那麼愛他,他怎麼能這麼無情的甩了我,我們從上大學開始在一起,都快十年了,我都熬得快三十歲了,他說不要我就不要我了,555555,我該怎麼辦啊,林星這王八蛋,他的信用卡都是我一直幫著還的,每個月給他家寄的錢也是我的,我不捨的吃,不捨得穿,苦哈哈地攢首付錢,我一片真心都餵了狗了,55555......”林依依邊喝邊哭邊罵,越醉越激動,越罵越覺得委屈。
立夏知道,依依此刻是傷心極了,不然不會喚起自己的乳名,從小到大,她每每這樣叫自己,不是因為高興到極致就是因為傷心到極致。立夏心疼地輕輕撫著依依的後背柔聲安慰。
“呦,妹妹這是怎麼了,怎麼哭的這麼傷心,我剛才在那聽了一會了,妹妹你是不是被壞男人傷害了,哭的哥哥心裡這個難受啊,別擔心,那個傢伙跑了,哥哥還在啊,來哥哥這,讓我好好心疼心疼你。”
也不知道從哪裡冒出的男人,一臉不懷好意地插話。立夏剛要回懟,林依依已搶先一步。她醉醺醺的指著那男人譏諷道:“哥哥?哈哈,叫叔叔我都嫌你老,你看你頭髮都快禿沒了,一把年紀了還學人家勾搭女生,真不要臉,男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我呸!”說完還朝著男人還做了一箇中指向下的動作。
男人被依依的話嗆的滿臉通紅,一時間惱羞成怒,竟想衝上來動手,立夏見勢將喝的東倒西歪的依依倚靠在吧檯上,自己抓起隨身帶著的包朝著男人的臉甩了過去,動作太快,打的男人措手不及,男人憤怒地將包丟在一邊,作勢就要衝上來對立夏動手,立夏這時已經擺好防禦姿勢,就等男人衝過來找準時機,好好收拾他一頓,可還沒等到男人拳頭揮過來,她就聽見了男人的哀嚎聲——
“啊啊啊,疼疼疼,誰特麼敢掰老子的手腕?!”
一道熟悉的冰冷男聲響起:“對女人動手,你還配做男人麼?”
立夏尋聲望去,來人竟是上午剛見過面的穆南集團老總賀司南。此刻他正一隻手抓著那挑釁男的手腕,面色冷峻。原本氣焰囂張的挑釁男回頭看見抓住他手腕的人之後,氣勢明顯減弱但嘴上不服氣地嚷到:“你們知道我是誰麼?竟然敢動我,老子動動手指頭就能捏死你們。”
賀司南挑了挑眉,語氣淡淡地對站在他旁邊的人說:“錦城,他說他要捏死我們,這人你認識麼?”那個叫錦城的男子衝著賀司南邪魅一笑道:“這種貨色,配我們認識麼?”說完隨手拿起桌上的一個酒瓶,朝著男人就丟了過去......
一陣鬼哭狼嚎後,戰鬥結束。立夏看了一眼被揍的慘不忍睹的挑釁男,他就被酒吧老闆找人架著送去公安局了。立夏心裡默默罵道,他真是活該。
酒吧老闆甩了張單子給賀司南旁邊的人,低聲說道:“你們啊,每次來,我都得換一批桌椅,下次收斂點吧。”
叫顧錦城的男人對著他燦然一笑:“這不是有司南給你買單麼,你也正好換一換風格。”
酒吧老闆衝著他翻了翻眼皮,不屑地“呲”了一聲,轉身去收拾殘局了。
立夏趕緊來到賀司南身邊關切問道:“賀總你的手沒事吧?”立夏隱約看見,剛才混亂中,賀司南的手被碎玻璃劃傷了。
“他沒事。”一旁的顧錦城找了一條紗布一邊幫賀司南包紮一邊語氣調侃的地說:“怎麼樣,解氣了沒?這小子也是倒黴,偏偏趕上你心情不好,不過也正好幫你解解氣。”賀司南斜瞟了他一眼沒說話,只是迅速抽回被他包紮的像個粽子似的手。
顧錦城一臉我惹不起你的表情閃到了一邊。反倒向著立夏說道:“你這姑娘不錯,剛才打架的時候我看你還趁機對那人補了好幾腳。”
無錯書吧被人當眾戳穿,立夏有些尷尬朝顧錦城笑笑。賀司南突然對立夏說道;“你朋友沒事吧?”立夏小心翼翼地點點頭:“賀總,她沒事了,已經趴在吧檯上睡著了......”
“你喝酒了麼,有駕照吧?”賀司南突然沒頭沒尾地問了一句。立夏看著賀司南,不明所以地先搖搖頭又馬上點了點頭。
“拿著吧”,賀司南迎面丟過來一把車鑰匙。立夏本能地接住,怔愣著不明所以的時候,賀司南開口說:“你開車,送我們回家。”立夏詫異地看著他,賀司南一挑眉:“怎麼,不行麼?”立夏心裡暗苦,她哪敢說不行,就是拿了駕照五年了,開車不超過三次,她對自己的駕駛技術心裡沒底啊。
立夏苦笑著說:“要不我們一起叫個專車?”賀司南不容置疑道:“你來開。”立夏不再反駁,一臉我認命了的表情,心裡腹誹:行行行,我開,我開還不行麼,誰讓你是甲方,誰讓你最大最有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