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曼顯然沒想過這個問題，一時啞然，臉色難看的站在原地。
等她反應過來，再想說什麼的時候，包廂的門已經關上，姜黎已經走了。
可能是剛下過一場大雪的緣故，今天的氣溫格外的低。
姜黎走出夜未央，打了個冷顫，抬手收緊領口，開啟叫車軟體，叫了一輛車，最後站在一個沒風的角落等車。
身後傳來一陣‘噠噠噠’的腳步聲，沈曼手裡挎著一個最新款的高定包，扭著腰朝著姜黎走過來，最後停在姜黎的身側，眼神得意的看向周馳的車。
“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馳哥這麼放不下你，怎麼不送你回家？捨得讓你在這裡等車？”
姜黎抬腕看了下表，沒搭理她。
沈曼被無視，有些惱，聲音高了半度，
“作為老同學，我是真不忍心看你一條道走到黑，三年了，你難道還沒認清現實麼？結婚證只是一張廢紙，能說明什麼？
看見沒？馳哥在等我，一個男人在哪裡，說明他的心就在哪裡，回去拿著你的那張結婚證過去吧，對了，那件事我等你的答覆，期限24小時，過期不候。”
說完，沈曼瞟了姜黎一眼，又‘噠噠噠’的向周馳的那輛邁巴赫走去。
姜黎看著沈曼上車，表情淡然地準備收回視線，就看見周馳搖下車窗，朝著她壞笑一下，隨後玻璃窗緩緩升了上去。
氣溫實在是低，姜黎感覺腿都要凍麻了，拿起手機看網約車司機還有多久才到。
有患者家屬發訊息問患者的情況，姜黎忍著刺骨的寒，耐心敲字回覆。
一輛車停在了她身邊，姜黎以為擋住了別人的路，頭都沒抬的往後撤了撤。
車子的車窗搖下，周馳坐在後座，修長的手託在車窗上，一臉玩味的盯著姜黎看，
“周太太是準備把自已凍成乾屍麼？”
姜黎抬頭對上週馳的視線，隨後下意識看向車內，車窗玻璃膜貼的嚴實，她什麼都沒看到。
“這就不勞你費心了。”
姜黎身體往後退了退，算是給周馳讓路。
周馳卻並沒有走的意思，他開啟車門下車，雙手一把摟住姜黎的腰，把姜黎往車上帶，
“我可不想在明天頭條上看到周氏集團二少奶奶凍死街頭的新聞。”
姜黎直到被拉上車，人都是懵的，視線下意識的在車內掃了一圈，除了李特助和周馳，車裡再沒有其他人。
車裡暖氣開的很大，再加上整個身體被周馳炙熱如火球一般的胸膛緊緊裹著，姜黎凍得有些發紫的俏臉染上一層紅暈，
“你不是應該送沈曼回去麼？”
周馳，“老李送她。”
周馳的薄唇在她耳尖摩挲著，輕柔的觸感，像是裹挾著絲絲電流，讓姜黎的身體微微發顫，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動。
這種感覺讓姜黎不安，她抬手想要推開周馳的身體，周馳卻把她更用力的挾制在懷裡。
姜黎皺眉，“周馳，你放開。”
周馳手沒動，聲音低沉而魅惑，“黎黎，我頭還疼。”
姜黎抬眸看了眼周馳頭上的紗布，紗布的邊邊角角已經微微泛黃，明顯是很久沒換過。
“李特助沒提醒你換藥？”
周馳口腔的熱氣打在姜黎的脖子上，“提醒了，可你不在，沒人幫我換。”
姜黎，“……”
姜黎正無語，車窗外有人敲玻璃。
沈曼站在車窗外瑟瑟發抖，神情裡有委屈和不甘，姜黎想下車，被周馳一把拉住。
周馳開啟車窗，點燃一支菸，深吸一口，才抬眼看向沈曼，
“怎麼了？”
沈曼聲音帶著嬌嗔，“馳哥，我好冷。”
周馳胳膊懶散的搭在車窗上，表情冷漠，“不是讓司機送你回去麼？”
沈曼掃了一眼周馳身後的姜黎，“我想讓你送我，正好我有事跟你說，讓司機送姜黎回去，行不行？”
沈曼因為嗓音出眾，之前還出過兩張不溫不火的專輯，但因為唱功不怎麼樣，重金出的專輯很快就查無此歌了。
不過她說話時那種調子，倒是極其綿軟，就連姜黎聽了都為之心癢。
姜黎，“我去坐那輛車。“
周馳一隻大手將準備起身的姜黎一把按住，眼神倦怠的看著車外的沈曼，語調透著冷冽，
“沈小姐，我看你這明星事業是不想要了，你就這麼站著，不怕被狗仔拍到？”
沈曼眼眶裡霧濛濛的，“馳哥，為了你我可以放棄所有，我還怕被記者拍到？”
周馳身體靠向椅背，在把菸頭插進菸灰缸之前，抬眉瞄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老李。
老李正左右為難，不知道該不該上前，接收到周馳的指令，忙小跑著過來，
“沈小姐，時候不早了，我送您回家。”
不等沈曼表態，周馳已經抬手按下了關窗鍵，在車窗關上之前，沈曼聽到姜黎似乎說了句，
“你還是送沈曼回去吧。”
這句話徹底激怒了沈曼。
她沈曼和周馳一同長大，算得上真正的青梅竹馬，什麼時候輪得到一個無父無母的可憐蟲施捨？！
看著車子緩緩駛出夜未央停車場，逐漸混入車流當中，沈曼凍得發紫的手一點點收緊。
老李站在身後小心提醒她，“沈小姐，外面冷，您上車吧。”
沈曼負氣的一腳踢在大理石石柱上，鑽心的疼讓她的火氣更甚，
“姜黎！我饒不了你！”
沈曼回到車裡，先拿出手機編輯了一條簡訊給姜黎。
“讓我去上專欄的事，你想都別想！”
姜黎察覺到羽絨服兜裡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想從兜裡掏出來，手卻被周馳鉗住動彈不得。
“周馳，放開，可能是病人找我。”
周馳這才鬆開了手，姜黎看著手機裡沈曼發來的訊息，本來就不好的心情平添了幾分褶皺。
這時，周馳的手好死不死的壓在她頭頂，姜黎胸中忽然多了一股子無名的怒火。
她抬手把周馳的手一把拍開，“周馳！你煩不煩！？別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