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好幾遍，無人接聽。
看著醫院窗外被雪壓彎的樹椏，姜黎水汪汪的眼睛直出神。
手機瀏覽器彈出一條熱點新聞。
#沈曼人美心善，慰問精神病院孤女#
點開那條推薦的新聞，影片裡，沈曼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抱著小舒，滿面慈愛，
“小舒，你不是沒有媽媽要的孩子，從今晚後，我就是你的媽媽，不要害怕……”
小舒的眼裡全是驚懼，身體不住的顫抖，雖然影片做了剪輯，但姜黎還是透過細枝末節看出來。
小舒褲子溼了。
姜黎捏手機的手逐漸收緊，開啟微信，給周馳發訊息。
“讓沈曼撤掉熱搜。”
周馳回，“憑什麼。”
姜黎：“條件你開。”
周馳：“我要的，你給不起。”
姜黎：“……”
她確實給不起，整個京市，誰不知道周家，誰又不知道周家的二公子周馳？
除了花花公子的名聲，他還有一顆異於常人，且不容小覷的超凡商業頭腦。
短短三年時間，周馳將原本就佔據京市半壁江山的周氏集團身價翻了十倍不止，他個人的身價更是超過千億。
這樣的財力和影響力襯托下，她比陰溝裡到處覓食苟活的螻蟻顯得更渺小。
就在姜黎僵住，沒想好如何回覆時，周馳的資訊再次發來。
“來夜未央找我。”
“好。”
為了小舒，總要試試，哪怕放下自尊去求周馳，她也願意。
姜黎用手機打了輛車，往夜未央方向駛去。
剛上車，電話鈴聲響起，是趙歡，電話那頭的聲音懶懶的，
“黎啊，首先你別告訴我你在醫院，其次你告訴我你在哪裡。”
“我在路上。”
電話那頭的聲音一緊，“不是吧，大姐？別人週末忙著上男人，你大週末的上班？”
姜黎，“……”
趙歡，“不是去上班？那你去哪裡？”
姜黎生活簡單的好像一條直線，除了醫院，就是西郊壹號，每天只在這兩點來回打轉，趙歡實在想不出除了這兩個地方，姜黎還能去哪裡。
姜黎，“去夜未央。”
趙歡那邊的聲音變得亢奮，甚至聽到‘哎呦’一聲，疑似是因為激動發生了磕碰，
“臥槽，姐妹！地球啥時候成圓得了，兩天沒見，你玩的挺高階啊，收到，馬上到！在那裡等我！”
姜黎想提醒趙歡，地球本來就是圓的，奈何電話裡已經傳出‘嘟嘟’的結束通話聲。
姜黎趕到夜未央，沒看到趙歡人影，從口袋摸出電話撥給她，想告訴她，沒來就別來了。
畢竟她不是來玩的。
哪料趙歡電話直接拒絕，發過來一條簡訊。
“姐們我奔現失敗，已打飛地返回，一個半小時後夜未央見！！！”
姜黎：“……”
其實她也說不清怎麼會和趙歡做朋友。
她性子四平八穩，趙歡風風火火。
她對於什麼愛情，男人，提不起一點興趣。
趙歡為愛是命，這麼多年一直在戀愛，一直在失敗，屢戰屢敗，屢敗屢戰，像是打不死的小強，生命力極其旺盛。
“嫂子？”
姜黎聽到好像有人在叫自已，回頭看去，是白京唐，周馳那幫狐朋狗友的核心成員之一。
“哎呦，什麼妖風把您吹這裡了？您不是應該在醫院救死扶傷嗎？”
周馳和姜黎剛結婚的時候，他們這幫人曾邀請姜黎一起來玩。
但姜黎每次都禮貌拒絕，後來他們也就不叫了。
面對白京唐的調侃，姜黎沒說話，只是淡淡地看著他，看得白京唐心裡直發毛。
“你，你來找馳哥？”
姜黎，“是的。”
白京唐抿唇，說不清為什麼，他每次見了姜黎都會緊張。
稍作猶豫，白京唐道，“走，我帶你去。”
姜黎被白京唐帶到了夜未央頂樓僅有的一間包廂裡。
一股濃郁的酒味撲面襲來，還有一群人的嬉鬧聲。
門被人帶上，視線由亮瞬間變暗，姜黎只覺視力失去了作用，努力去適應。
還沒等看清楚，她就被一隻大手扣住，抵在了牆上。
姜黎微微蹙眉，“周馳，我有話說。”
周馳唇齒間擠出一抹壞笑，“親完再說。”
姜黎身高165，在188的周馳面前，毫無縛雞之力，他輕而易舉地將她控制在懷裡。
溫熱的吻，如同密密麻麻的子彈落下，並且毫無章法，打得她措手不及。
姜黎想推開他，周馳卻愈發狂烈。
她只覺一陣窒息。
“小舒，你不是沒有媽媽要的孩子，從今往後，我就是你的媽媽，不要害怕……”
“小妖精，你輕點坐，我腰都被你壓斷了。”
……
想到沈曼剛才還坐在周馳的腿上，周馳也曾像這樣吻她。
想到偽善的沈曼抱著小舒，利用小舒的病來給自已立人設。
姜黎身體一陣痙攣，被噁心的。
“啪！”地一聲。
吵鬧的包廂內瞬間落針可聞，安靜的可怕。
剛才還摟摟抱抱，推杯換盞的男男女女全部呆住。
目光齊刷刷地看向姜黎和周馳這邊。
周馳鬆開了手，舌尖頂了頂後槽牙，眼神晦暗不明，發出低笑，
“你，打我？”
姜黎面色沒了平日的穩當，
“周馳，你是公狗嗎？見了女的就要撲？去找你的阿貓阿狗還有阿曼，離我遠點，我沒時間陪你在這裡玩。”
小舒是她入職醫院後接診的第一個病人，也是她最牽掛，最在意的一個。
經過將近三年的治療，小舒的情況已經明顯好轉，可現在因為沈曼的一個舉動，辛苦全部付之東流。
小舒又退回到自已的殼子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出來。
或者，這輩子都不會再出來。
姜黎說完，不等周馳說什麼，奪門而出。
白京唐回過神來，小心湊到公狗身後，“公狗……不是，馳哥，我叫曼姐過來？”
周馳活動了下脖子，狠狠給了白京唐一腳，
“拿了沈曼多少錢？這麼想著她。”
白京唐連連擺手，“借我十個膽我也不敢。”
周馳揚了揚修長的手，“去。”
白京唐凌亂在風中，“去？去找曼姐？還是嫂子？”
周馳扯著領口的扣子，“你猜。”
“去找曼姐？”
周馳恢復面色，身體慵懶地靠在沙發上，“猜錯了。”
白京唐認為這次穩了，面露得意，“好的！我這就去追嫂子。”
周馳又補一腳，剔看白京唐，“你追的試試看。”
白京唐快尿褲子了，“馳哥，求你了，別搞我，你能不能直接告訴我答案。”
周馳扶額咬牙道，“去找人查下，今天在醫院發生了什麼。”
白京唐反應過來，忙應聲往外跑，卻又被周馳叫住。
“告訴沈曼，十分鐘內把今天的熱搜撤了，否則後果自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