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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 章困境

梁亦菲如同離弦之箭一般衝入急診室內,屋內一片狼藉,護士們正忙碌地整理著各種醫療器械。而她的母親則靜靜地躺在病床上,毫無生氣;妹妹梁梓涵身著病號服,面色蒼白如紙,雙膝跪地,痛哭流涕,那哭聲彷彿要衝破雲霄,令人心碎。

梁亦菲邁著沉重的步伐,宛如一個失去靈魂的提線木偶般,機械而又僵硬地走向病床。當他看到母親那已然失去生機的面容時,心中湧起無盡的懊悔與悲傷。一年前,他就回到了家中,但自歸來至今,母親就已經躺在床上未曾睜眼瞧過他一眼,甚至未曾與他言語半句,便如此撒手人寰。

此刻,梁亦菲的雙眼佈滿血絲,眼眶通紅,眼中滿含怒意。她猛地轉身,目光如炬,迅速鎖定了主治醫生。眾人尚未回過神來,只見一道黑影閃過,眨眼間,梁亦菲已掐住主治醫生的脖頸,並將其單手死死鉗住,頂在冰冷的牆壁之上。醫生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手足無措,身體無法動彈分毫,只能雙腳胡亂踢蹬,臉色因缺氧而漲得通紅。

“為什麼?為什麼不給她提前做手術?為什麼不救她?為什麼?難道在你們的眼裡一條人命連三十萬都不值嗎?我已經跟你們說了我會馬上籌集三十萬的,為什麼不提前做手術?”梁亦菲怒髮衝冠,聲嘶力竭地大吼著。他的雙眼佈滿血絲,變得猩紅無比,彷彿要噴發出火焰一般。在這些醫生和護士的眼中,此時的梁亦菲宛如一個從地獄裡走出的惡魔,令人心生恐懼。

“夠了,哥。”一直坐在角落裡默默哭泣的梁梓涵突然站起身來,朝著情緒失控的梁亦菲喊道。

“爸兩年前就已經離我們而去了,如今媽媽也走了,你還想要怎樣?難道非得讓我孤苦伶仃一個人活在這個世上嗎?你知不知道這幾年我過得有多痛苦、多淒涼?”梁梓涵淚如雨下,滿臉哀怨地對著梁亦菲怒吼道。

隨後,梁梓涵的聲音帶著明顯的哭腔,顫抖著開口說道:“你當年信誓旦旦地說要去當兵,可是自從你當兵以後,就像人間蒸發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除了偶爾會有那麼一兩封信寄回家以外,我們就再也沒有收到過關於你的任何一點訊息。

這麼多年來,我們一直都以為你已經不在人世了!你知道這幾年我們都是怎麼熬過來的嗎?媽媽因為日夜思念你、擔心你,身體一天比一天差,最終還是離我們而去了……你就不能讓她老人家安靜地走嗎?”

梁梓涵一邊痛哭流涕,一邊訴說著這些年來的苦楚和辛酸,情緒越來越激動。而站在一旁的梁亦菲,則如遭雷擊般僵立當場。彷彿有一把鋒利無比的刀子,狠狠地插進了他的心臟,並在裡面無情地攪動著。這種深入骨髓的痛楚,讓他瞬間從混沌迷濛中清醒了過來。

梁亦菲艱難地轉動身子,滿臉茫然地看向正在痛哭的梁梓涵,然後又將目光緩緩移到了病床上那具毫無生氣的軀體——那是他們摯愛的母親啊!他的眼神充滿了悲痛和絕望,嘴唇微微顫動著,卻發不出一絲聲音。

最後,他默默地鬆開了握著醫生的手,邁著沉重而緩慢的步伐,一步一步地朝床邊走去。每邁出一步,似乎都需要用盡全身的力氣。

梁亦菲腳步沉重地走向病床前,彷彿雙腿有千斤重一般。終於來到床邊後,他毫不猶豫地跪了下來,膝蓋重重地撞擊在堅硬的地板上,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

從小到大,梁亦菲一直都是個堅強的孩子,無論遇到什麼困難和挫折,他都沒有流過一滴眼淚。然而此時此刻,淚水卻像決堤的洪水般湧出眼眶,順著臉頰滑落。

他顫抖著雙手,輕輕撫摸著母親已經失去溫度的臉龐,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悲痛和哀傷。然後,梁亦菲緩緩俯下身去,對著母親的遺體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每一次磕頭,都發出清脆而響亮的\"砰\"聲,彷彿要將所有的悔恨和痛苦都傾訴出來。

\"媽,兒不孝啊!對不起您,也對不起爸爸……更對不起梓涵!\"梁亦菲哽咽著說道,聲音帶著無法抑制的悲傷。他緊緊咬住牙關,努力不讓自已哭出聲來,但淚水還是不斷地滾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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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亦菲內心充滿了自責、愧疚、憤怒和悔恨。他恨自已沒能好好照顧母親,沒能及時發現她的病情;他愧疚於自已對家庭的疏忽,讓父母承受了如此巨大的痛苦;他憤怒命運的不公,為何要奪走最愛他的母親;他悔恨曾經的無知和任性,沒有珍惜與家人相處的時光。

但同時,他也知道自已不能一直沉浸在悲痛之中。他必須堅強起來,承擔起照顧父親和妹妹梓涵的責任。於是,他暗暗發誓:一定要治好梓涵的病,照顧好她的生活起居,供她讀大學,看著她找到一份好工作,披上婚紗走進幸福的婚姻殿堂。

梁亦菲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神堅定而決絕,彷彿沒有任何事情能夠動搖他內心的信念。他知未來的道路充滿坎坷與荊棘,但為了家人,他甘願傾盡所有、不惜一切代價去奮鬥拼搏。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梁亦菲終於鼓起勇氣,小心翼翼地抱起母親那冰冷的身軀。他昂首挺胸,邁著沉重的步伐緩緩走出病房。醫院的走廊裡迴盪著他沉悶的腳步聲,每一步都承載著無盡的悲傷和對母親深深的眷戀。

跟在一旁的妹妹身著病號服,早已哭得泣不成聲,淚水如決堤般湧出,模糊了她原本清秀的面容。此刻的她,宛如一個失去依靠的孩子,無助又彷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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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塊嶄新的墓碑靜靜地矗立在那裡,顯得格外肅穆莊嚴。梁亦菲默默地坐在墓碑前,一根接一根地抽菸,煙霧繚繞間,似乎能看到父母慈祥的笑容。而他的妹妹則跪在地上,不停地哭泣著,雙眼已哭得紅腫不堪。

為了給父母購買安息之所,梁亦菲拿出了本來是為了母親治病所打拳贏得的 30 萬元獎金,以及這一年來辛苦積攢下來的全部積蓄。他將父母安葬在一起,希望他們在另一個世界也能相互陪伴。

回想起五年前,由於家庭經濟拮据,儘管梁亦菲有著優異的成績,卻不得不放棄上大學的機會。當時妹妹的學習成績更為出色,於是他毅然決定放棄了學業,把機會留給了供妹妹繼續讀書深造。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竟然毅然決然地放棄了進入大學校園深造的寶貴機會,義無反顧地投身軍旅生涯之中。那時,他的父母苦口婆心地勸說,甚至不惜動手打罵,希望能改變他的決定,但他卻固執已見,堅稱自已對讀書毫無興趣,執意不肯繼續學業。憤怒至極的父親七匹狼皮帶都抽打斷裂了兩根!

時光荏苒,一晃便是六年過去。在這漫長的歲月裡,他加入了那支神秘而特殊的部隊,始終奮戰在衛國戍邊的第一線。由於嚴格的保密規定,整整四年時間,他幾乎與家人完全失去了聯絡。兩年之前,又因某些緣故,他不得不離開軍隊,遠赴國外異國他鄉!直到一年前因為某種特殊原因歸來。

可惜造化弄人,當他終於踏上歸家之路時,卻發現物是人非。曾經深愛著他的父親早已離世,母親亦病重臥床,生命垂危,甚至來不及和他說上隻言片語便撒手人寰。當年那個天真無邪的小妹妹,如今已步入大學校門,卻因多年來生活環境的艱辛致使身體羸弱不堪,更為不幸的是,她近半年查出一邊的腎衰竭。又需要換腎治療,本就經濟拮据的家庭,此刻更是如雪上加霜,舉步維艱!成績優異的她只能被迫無奈輟學在家。

望著眼前那兩塊冰冷而又莊嚴的墓碑,他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悔恨與深深的內疚之情。在這漫長的人生旅途中,他從未辜負過國家和人民的期望,但唯獨對生養自已的父母心懷愧疚。此刻,站在一旁哭得像個孩子似的妹妹更讓他心如刀絞。

“哥哥……這次你回家來,還會再離開嗎?我真的好害怕再次失去你啊!如今,你可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了……”梁梓涵淚眼朦朧地緊盯著梁亦菲,聲音哽咽且略帶哭腔。

梁亦菲輕輕拭去妹妹臉頰上的淚水,安慰道:“放心吧,小妹,哥哥這次不會再走了。以後就在家裡好好照顧你,等你身體康復後,還要看著你順利完成學業、步入婚姻殿堂呢!”

接著,他緊緊握住妹妹的手,鄭重承諾道:“至於你治病所需的費用以及將來上大學的學費問題,都不必擔憂。哥哥自會想盡一切辦法來解決這些困難,絕對不會讓你受一點委屈。相信哥哥,好嗎?”

“可是我真的好想去上學啊……”淚水在眼眶裡打轉,聲音哽咽著,“但是我的病這麼嚴重,我們現在又這麼困難,哪裡還有錢供我讀書呢?”

梁亦菲默默地吸著煙,煙霧繚繞間,她的眼神堅定而決絕:“這是我應該做的事情。等你身體康復後,就安心去上學,這也是你的責任。努力考上一所好大學,才有可能改變我們的命運。”說完,她輕輕拍了拍妹妹的肩膀。

和妹妹交談片刻後,梁亦菲護送她返回醫院繼續接受治療。望著妹妹漸行漸遠的背影,梁亦菲心中百感交集,但她知道此刻必須堅強起來。

獨自踏上回家的路,梁亦菲從口袋裡摸出一包紅雙喜,熟練地塞進嘴裡,用打火機點燃。火星閃爍,煙霧升騰,彷彿她心中那團迷茫與困惑。他一邊漫步前行,一邊思索著未來的道路該如何前行……

終於回到所謂的“家”——其實不過是一間陰冷潮溼、面積不足二十平方米的地下室。一個房間,房間不大是用一個木板隔出來的兩個小房間,一間是妹妹住的一間是他自已的。因為他回來之前,母親就已經病倒住院了。一個大廳。這裡既是妹妹和母親平日的棲身之所,也是梁亦菲心靈的港灣。然而,面對眼前的困境,不禁讓他感到一陣無力。

梁亦菲輕輕地推開房門,踏入了屬於自已的那個小小的空間。他彎下腰,小心翼翼地將手伸向床下,摸索出一個略顯破舊的旅行包。那包似乎承載著歲月的痕跡,但卻被主人珍愛有加。

梁亦菲開啟旅行包,翻找出一套衣物朝著公共衛生間走去。水流聲嘩嘩作響,彷彿在訴說著他內心的寧靜與堅定。大約十分鐘過後,梁亦菲洗完澡手中提著洗淨的衣物回到了地下室的家中。他將衣服隨意地放在一旁,然後靜靜地坐在床邊,陷入了回憶之中……

目光不經意間掃過床邊的一個小櫃子,梁亦菲的眼神突然定住了。那裡擺放著一個相框,框中的照片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照片裡背景的是一片茂密的叢林景象,五個身影略微散佈其中。其中四個人身穿迷彩服,手持各式各樣的武器;而梁亦菲本人則身著一襲吉利服,臉上塗抹著五彩斑斕的彩釉,留著利落的寸頭,嘴角叼著一根青草,眼神銳利得如同鷹隼一般,手中緊握著一把霸氣十足的巴雷特半自動狙擊大炮。

看著手中的這張照片,梁亦菲的眼神逐漸變得深邃起來,彷彿透過時光隧道回到了過去。那段歲月裡,充滿了無盡的挑戰、刺激與冒險,每一個瞬間都如同電影般在他眼前閃現。他深深地沉醉其中,任由思緒飄蕩,漸行漸遠......

不知過了多久,梁亦菲緩緩放下照片,彷彿將那份珍貴的回憶小心翼翼地封存在心底深處。此刻,房間內一片靜謐,只有他輕微的呼吸聲迴盪著。

一夜悄然過去,黎明前的黑暗依舊籠罩著大地。然而,對於梁亦菲來說,這個時刻卻有著特殊的意義——他的生物鐘如精準的時鐘一般,準時在清晨五點半敲響。沒有絲毫猶豫,他迅速從床上爬起,開始了每日必行的鍛鍊之旅。

首先是俯臥撐,一組又一組,他的身體不斷起伏,汗水順著額頭滑落。接著是仰臥起坐,每一次起身都是對力量和耐力的考驗。完成一千組動作後,梁亦菲才停下喘口氣。稍作休息後,他走進衛生間,認真洗漱一番,然後換上運動裝備,出門晨跑。

晨曦微露,街道上空無一人,只有路燈散發著微弱的光芒。梁亦菲邁著堅定的步伐,迎著晨風奔跑。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當指標指向七點半時,他已經完成了晨跑目標。享用一頓豐盛的三個白饅頭一杯豆漿兩根油條早餐後,梁亦菲感到神清氣爽,精力充沛。

這便是梁亦菲回到這座城市後的日常生活,日復一日,從未間斷。無論是曾經的回憶還是如今的堅持,都成為了他生命中的一部分。

回到地下室後衝了個涼水澡,便穿上了一身印著某某快遞的衣服便出門上班去了,這是他回來的這一年多里說找到了一份工作,因為他沒學歷很多公司不要只能幹這些活……

梁亦菲本以為今天會像往常一樣是普通的一天,卻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