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於那樹下的是一個女子,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子,琯髮辮低垂髻。
這髮髻是那日瓊花宴時,因為端木玄景擄去了她的簪子,耶律念夭臨時設計的髮型。
由於女子背對耶律念夭而站,看不清女子的容貌,無法確定是誰。
看那女子身形和她相仿,從後面望去,還頗有點和她形似。
管她是誰,又和她有什麼關係呢。
“是誰?誰在那裡?”耶律念夭正欲離開,一道沉悶的男聲響起。
耶律念夭蹙眉,自已掩於樹幹上,自恃掩藏的很好。
無錯書吧如此也能被人發現?簡直是神眼。
有腳步聲靠近,從腳步聲可以判斷對方並非一個人。
如今還不是直面衝突的時候,她還是用幻術脫身吧。
抬手正要佈下幻陣,卻見一道明黃的身影從她眼前一閃而過。
那道明黃的身影直奔那片廢墟中的人影而去。
在這宮裡能穿明黃服飾的除了端木玄燁還能有誰。
沒想到會在在這裡看到他。
見他朝合歡樹下的女子而去,才知道自已並沒有被發現。
剛剛那句問話是對著樹下的那個女子說的。
從背影看,端木玄燁清瘦了不少。
他當真練成了魔功嗎?
耶律念夭想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便放棄了要離開的想法。
端木玄燁直奔那女子而去,卻在距離女子兩步遠的地方停下了腳步。
緊隨其後的五個殭屍女則停在了一丈遠的位置,如木樁一樣矗立不動。
五個殭屍女都披了土撥鼠顏色的大氅,望過去灰濛濛一片。
端木玄燁伸手,卻在將要觸及女子的肩膀時僵在了空中。
“朕問你是誰?為什麼在這裡?”在問這話時,耶律念夭明顯看到端木玄燁發顫的身子。
那白衣女子不吭聲,亦不轉身,就那麼一動不動的矗立在原地。
那感覺就好像是個石雕的美人。
沉默,一時的沉默。
“念兒......你是念兒對不對?”端木玄燁再次開口,此刻她顫的不是身子,而是聲音。
掩於樹幹上的耶律念夭胸口一窒,端木玄燁喚的是自已的名字。
他,還沒忘了自已嗎?
不,一定不是她想的那樣,只不過是那女子穿了白衣,琯了髮辮髻,才會如此。
因為端木玄景那個大醋罈子,她很少關注端木玄燁的事。
卻也知道他不僅娶了花蠻腰,也娶了耶律雪,後宮更是塞了不少美人。
並不缺女人的他,沒理由一直惦記一個死人。
但為什麼心裡荒涼的不是滋味呢?
“念兒,朕知道是你,是你來看朕了,來看朕了對不對?朕很想你,你不理朕沒關係,但不要走好不好......”
端木玄燁一口氣說了很多,說到最後話意都有些混亂。
耶律念夭的心一片沉重,端木玄燁,你為何也是痴情子?
如此的你,讓我拿什麼去還?
一番滲透了思念的話說完之後,端木玄燁僵在空中的手終是落在了女子的肩頭。
能看到女子的身子因為端木玄燁手的落下顫了一下。
有那麼一刻見女子一動不動,耶律念夭以為或許真的是雕像。
是根據她的背影製作的雕像。
畢竟能做到如此泰然的女子不多。
看到那女子的輕顫,耶律念夭知道,那真的是一個人。
“念兒,朕摸到你了,朕終於摸到你了......”能感受到端木玄燁的激動。
耶律念夭覺得眼底有潮意,伸手摸了一把,摸到了自已的淚。
她竟真的哭了?因為內疚而哭,因為傷了這個男人而哭,因為什麼都不能做而哭......
君悅,我怕是要傷你的心了,我真的不想讓這個男人死。
片刻的猶豫,端木玄燁伸手扳過那女子的身體。
隨著那女子的轉身,耶律念夭也看清了女子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