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快點解開謎團,耶律念夭直奔古玩市場。
這個時候,酒館還沒有打烊,打老遠就能聽到小二的唱客聲。
風月場所更是車水馬龍。
天子腳下,繁華昌盛之象無處不在。
“臭娘們,趕緊賠錢!不然老子一拳頭錘死你!”一個男子的粗噶之聲從不遠處傳來。
耶律念夭循聲望去,只見一個五大三粗的黑臉漢子正扯著一個女子的胳膊。
女子像蝦米般微微勾著身子,一頭青絲散落在腦後。
“這位大哥,這是發生何事?”一個紫色布衫的男子上前詢問情況。
黑臉漢子垮拉著眉眼,炮筒子似的嗷著:“這娘們兒撞了我一下,把老子剛買的蜂蜜糕全都弄灑了。”
紫衣男子微微一笑,點著頭道:\"原來是這樣,這事好說,好說啊。\"
說罷,伸出手從懷中掏出幾錠細碎的銀子,遞到黑臉漢子面前:\"這些銀兩全當賠償您的蜂蜜糕了,就放了這個孩子吧。\"
見對方給的銀子足夠買下兩份同樣的蜂蜜糕,黑臉男子便鬆開了女子轉身離開。
見黑臉男子走了,紫衣男扯住女孩子的衣袖,笑容殷殷地說:“小娘子,是我救了,現在你得跟我走。”
女孩子是抗拒的,小腦袋一個勁的搖。
隨著她搖頭,那頭青絲凌亂的鋪陳著。
男人表情驀然一收:“趁著我好言好語的時候麻溜跟我走,否則扒了你的皮,你當老子剛剛那血是白出去的?”
手指在女孩子的臉上劃了一把:“這俊俏的模樣肯定能賣個好價,走,不然老子抽你。”
話落扯著女子便走。
瘦小的她顯得甚是無助,嘴裡發出嚶嚶的聲音。
本以為是好心助人,結果卻是十足的黑心蛤蟆。
天子腳下也有蟲蝨啊。
那孩子的精神似乎和常人不太一樣,若是這樣被帶走,後果不敢想。
既然看到了,不管,感覺挺缺德的。
盈盈上前,耶律念夭道:“公子,要不要幫忙?”
突然冒出一個嬌俏動人的美人,還是如此的善解人意,紫衣男的嘴咧的跟瓢似的。
連連點頭道:“多謝姑娘,姑娘怎麼稱呼?”
“你祖宗的姑奶奶。”
“嗯?”男人眨巴著黃豆小眼,一時間沒消化。
“嗯你個香蕉扒拉,女媧多給你捏一塊肉,不是讓你胡作非為的,經濟都飛躍了,你還是一貫的賤。”耶律念夭衣袖一揚,甩在紫衣男的臉上。
穿來這裡最大的收穫就是學會了怎麼懟人罵人。
從警花變成市井大媽算不算是一種墮落?
男人被扇了個暈頭轉向,臉腫脹的疼,指著耶律念夭道:“你這個瘋子,瘋子......”
耶律念夭眼眸一凜:“死還是滾?瞧著你是想死的樣子,那成全你。”
無錯書吧話落便又要抬手。
怕被耶律念夭一巴掌拍死,男子像耗子般的躥了出去。
目光調到女孩子的臉上。
即便女孩子垂著眼睫,臉上也有些許的髒汙,耶律念夭還是忍不住感嘆,世間竟有這般美麗的女子。
女孩子也就十五六歲的光景,衣服上雖然一片泥汙,卻是產自南純的上等錦緞。
從衣服上就可以斷定,女孩子的家境殷實。
既然是好人家,為何沒有僕人跟隨,這要是被人牙子擄去,嚎都沒地方嚎。
將女孩子散亂的頭髮順到耳後,語調輕柔地問:“小妹妹,告訴姐姐你叫什麼名字?家住哪裡?”
女孩子絞著手指一言不發,能看到她微微顫抖的雙肩。
“不要怕,姐姐不是壞人,告訴姐姐你住哪裡,姐姐才能送你回家,姐姐雖然是大聰明,也不是什麼都能猜到。”
說話間,耶律念夭手掌搭上女孩子的肩輕柔的拍著。
一邊拍一邊哼唧:“囡囡乖,囡囡好,囡囡是我的心頭寶......”
這是她小時候母親常常在她耳邊哼唱的歌謠。
後來成了景天燁的道晚安時的保留節目,從他口中說出,對她來說是治癒。
女孩子猛然抬頭,愣愣地看著耶律念夭,略顯空洞的眼睛,有光點縈繞。
耶律念夭淺淺的笑,語調更柔:“看吧,姐姐不僅長的漂亮,也不是壞人對不對?你可以大膽的相信姐姐。”
“姨、姨......”半晌,女孩子輕輕地吐出這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