弧青只能嘆息一聲,收起“換購正氣丹”的紙張,和其餘物品,轉身回到了小院。
次日。
小院的門緩緩開啟。
弧青戴著斗笠來到街道上,今日的街道比之昨日,不管是地攤還是修士,都減少了一大半。
他需要打聽一些訊息,或者試試能否接觸到麻臉少女。
在街道上閒逛之餘,也在地攤上見到了很多奇怪的物品,但大多都沒有什麼價值。
兩條街道就那麼點大。
不久之後。
弧青又回到了小院,盤坐在木榻之上,杵著下巴開始沉思。
今日找那些散修打探訊息,發現根本沒什麼用,然後又去了管理處,發現那名麻臉少女也沒在。
這下事情變得一籌莫展,不禁有些茫然。
現在不得不對盧家生出佩服。
弧青剛來的時候本想打探盧家運送資源的路線,還有運送的是哪些修士,修士又是什麼修為等等。
但沒想到那些散修一問三不知,只知道每月開市之時,盧家總能拿出資源來售賣。
弧青當然知道事情不簡單,也只是想嘗試著問問,如果真能被他打探到,那盧家還怎麼可能安穩百年之久。
但這世界上就沒有天衣無縫的事情,只不過是盧家做得非常保密,讓所有人都猜不到。
弧青也知道現在才煉氣四層,想要動盧家的資源,可以說根本就不可能。
現在打探這些事情有幾個原因,第一就是好奇這盧家到底是憑什麼能做到這些。
第二則是為了以後的修煉資源,所以才想要打探盧家是怎樣運送的資源,畢竟換做誰,誰不眼饞。
還有就是現在不能修煉,又被城主府通緝,出去獵殺妖獸風險太大,打探訊息也是打發無聊的時間。
弧青想著事情,不知不覺就到了夜晚,知道這件事情沒那麼簡單,也只能先等等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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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流逝,轉眼又過了一個月。
弧青在飛靈坊市每日閒逛,打探訊息的同時,也一直想著接觸麻臉少女。
但結果總是讓人失望,訊息沒打探到,麻臉少女似乎也消失了。
然後前幾日擺攤也沒見到盧小安。
事情似乎就這樣停滯了下來。
弧青盤坐在木榻上,剛想開始修煉石甲術,卻被小院的敲門聲打斷。仔細想了想,只能帶著警惕和疑惑開啟了大門。
眼前突然出現尋找了一個多月的麻臉少女,不由的有些驚喜。
“這次打擾道友清修,請道友見諒。這次來是有事而來。”
弧青聞言一凜,看著麻臉少女身後的四名修士,心跳也開始加速,頓感不妙。
“道友為了何事?”
麻臉少女面帶微笑,拿出了一個卷軸,“今日只是想和道友確認一下,請道友取下斗笠。”
弧青心中“咯噔”一下,默默計算著能否殺出去。
他現在只能同時鎖定兩個目標,但門外卻站著五人,就算用出符籙,逃生率似乎也不高。
想到這裡之後,只能硬著頭皮,沉聲道:
“道友有些過分了,怎麼能確定就是我?”
麻臉少女輕蹙娥眉,腳步向後退了幾步,後方的幾名修士也立馬打起了精神,緊緊盯著弧青的動作,擺出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的樣子。
弧青見此,急忙把雙手環抱胸前,顯示出不會動手的模樣,然後輕笑一聲:
“道友先別急,可否把畫軸開啟看看,反正我也跑不掉。”
“也好。”
麻臉少女聞言,輕點頭顱,拿起了畫軸對著弧青開啟。
隨著畫軸緩緩開啟,弧青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心裡也默唸:“鎖定。”
隨後畫軸完全展開,弧青不禁鬆了口氣,緊繃的身體也放鬆下來,伸手就把斗笠取下。
“道友看看,我並不是畫上之人。”
“確實不是道友,這次打擾道友也實屬無奈,請道友包涵。”
麻臉少女拱手道歉,沒等弧青回話,便帶著人離開了大門。
弧青追出門外,見麻臉少女帶著人直接回了十字路口的管理處,不由的眯了眯眼睛。
剛才他注意到畫像上的墨跡很新,像是近幾日才畫的一樣。
而且他取下斗笠的時候,麻臉少年眼中閃現了一絲震驚之色,這些全都沒逃過他的觀察。
弧青回到房內,仔細的回想剛才的事情,他覺得事情肯定沒這麼簡單。
沉思了許久,弧青臉上浮現出無奈之色,其實他並不想冒險,哪知命運多舛,總會遇到這些事。
蟬鳴蛙叫,夜色昏暗,月牙高高懸掛在樹梢。
夜晚的府邸,四處掌燈,一處明亮的大堂之中,傳來幾人的低語。
庭院的池塘內多出了一雙明亮的眼眸,緊盯著大堂內的數人。
忽然庭院拱門處出現急促的腳步聲,弧青急忙看去,頓時發現那是一位熟悉的面孔。
腳步聲走進了明亮的大堂內,裡面也隨之傳來熟悉的女人聲音。
“族兄,你去哪裡了,怎麼才回來。”
“我去遊醜那裡找他們談了些事,順便看看那些護衛的修為。”
弧青面無表情的看著盧小安,聽聞提到護衛,不禁有些疑惑,保護坊市的應該是執法隊,護衛又是從哪裡來的,莫非……
無錯書吧大堂內再次傳出談話聲,弧青沒有繼續猜想下去,急忙朝大堂內看去。
“族兄辛苦了,今日我把兩位叔父也叫來,就是想和族兄商量一下,我們如何對付那個人。”
“對付誰?”盧小安有些迷惘,一時沒想起來。
“就是族兄讓查的那個人,想起來了沒?”
“小雅,那個人是誰?”盧小安急忙站起身來,急切地問道。
“城主府懸賞兩千塊靈石的那個人,好像叫弧青,對吧?”盧小雅有些不太確認,轉頭看向坐在高堂的三叔父。
“就是那個人,今日我們親眼所見,錯不了。”三叔父點點頭,沙啞低沉的聲音在大堂中迴盪。
弧青扒著池塘邊緣,瞪大了雙眼,心中不禁有些疑惑,他今日就根本沒有見過這個中年人,看體型倒是有些像。
“嘶~!你一個長滿鬍鬚的大漢還要偽裝,變態吧!”
弧青想著這些噁心的事,不得不在心中暗罵了一聲,隨後又朝著大堂看去。
盧小安見兩人都如此確定,臉上頓時浮現出興奮,還有著一絲不正常的潮紅,“今日那個人可有異常?”
盧小雅看著屋頂,回想了一下,“應該沒有察覺到任何異樣。”
“哈哈哈!果然如我所料,這人藏頭露尾我便知道不是好人,這次去雲水城我特意把所有的通緝畫像都拿了一份,如今可真是撿了便宜。”
盧小安說著話,還急忙去角落櫃子裡翻翻找找,幾下就抽出了一張畫像。
然後遞給了盧小雅,想讓其再次確認一下。
“對,就是這個人,族兄為何那麼激動?”盧小雅確認了一下,見盧小安有些亢奮,不解地問道。
盧小安沒有回答,在大堂中來回渡步,隨後站定道:“此人牽扯有些大,也不知該不該和你們說。”
“海族兄,小安這是長大了,如今都瞧不上你我兄弟,有事都想瞞著我們。”昏暗的角落發出幽幽的嘲諷聲,讓幾人為之一愣。
盧海瞥了一眼角落,點了點頭,“盧泰說的也對,小安現在掌管坊市,這權力越大就越看不上我們了。”
盧小安心中一凜,面對兩位叔父的陰陽怪氣,他也招架不住,急忙辯解道:
“兩位叔父這話言重了,我並不是不想說,就是怕傳出去以後,會出禍事。”
“族兄你說說嘛,這裡也沒外人。”盧小雅突然插話道,一臉俏皮的看著盧小安,杏眼還眨了幾下。
“行吧!記住不能對任何人說起我們盧家見過那個人。”
盧小安妥協了,當時查也是他讓查的,現在不給個解釋也說不過去,見幾人都翹首以盼,也只有娓娓道來:
“前兩個月在雲水城勾欄鬧出的事情,你們都是知道的吧?”
盧小安見幾人都點頭後,才繼續道:
“我上次回雲水城,從城主府尤長老那裡打聽到,做那件事的人正是此人。而且城主府的長老會還對此人的事情下了封口令,所以此事只在城主府高層流傳。”
“這事還不算完,據尤長老猜測,城主王文彥肯定知道金丹洞府的存在,但城主到底去沒去金丹洞府,尤長老猜測是沒去。”
“此人傳出的謠言說城主知道位置,尤長老對此根本不信,尤長老當時還笑著說,憑城主的本事不可能知道了位置,還會在城主府無動於衷。”
“而那件事發生以後,城主沒有任何解釋,也沒做出任何動作,只是加大了通緝令的範圍。”
“你們說此事有沒有怪異之處?”
盧小安說完之後,端起茶座上的靈茶喝了一大口,這才掃視著眾人。
大堂內忽然沉靜下來,眾人都在消化這些資訊。
弧青扒著池塘邊也在消化著盧小安說的話,他對城主的做法有些不解。
那位城主傳聞可是一位狠人,怎麼會容忍那些傳言滿天飛,而又什麼都不做,只是加大對他的通緝。
據他猜測,那位城主估計想玩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把戲,表面上無動於衷,實則暗地裡追查他的位置。
“這裡估計會被查到,得早些離開才行。”
弧青心裡暗自嘀咕,隨後又朝著大堂看去,他還真想看看盧家會怎樣應付。
“族兄的意思是想抓他?”盧小雅眼珠子轉動,嘗試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