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顯然是她多想,李隆慶夫婦都沒有這個想法。
“姑娘既然沒有銀兩,今日要不就在寒舍先住下吧,明日我家準備好銀兩送姑娘出城。”
景薇想著自己現在確實沒有地方住,所以乾脆也就答應了下來。
安排好了景薇之後,李隆慶夫婦也回了房間。
“我見那個姑娘不像是說謊,明日給人家多備一些銀兩吧。”
“嗯,我現在就立字據。”
“唉,你這是幹什麼,人家再怎麼說也算是救過爍兒,你怎麼好意思跟人家立字據?”
“夫人,淺薄了。”
“怎麼說?”
“現在咱們兩個都只聽了那個姑娘一面之詞,還不能確定不是嗎?”
“那玉蟬是我家傳,爍兒自小不離身,還有什麼不可信?如果不是爍兒親手相贈,她又怎麼會知道爍兒的身份?”
“夫人也說了,對方救得是爍兒,現在從那個姑娘的說法來看,爍兒很可能還活著,立字據是為了留下瓜葛,這樣日後也好讓爍兒親自道謝不是?”
“你想的還挺遠,可惜爍兒不知現在在哪,又要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爍兒不會有事的,我看那個姑娘年歲也相仿,說不定爍兒回來的早,還能成一段姻緣。”
“得了吧你,萬一人家姑娘有婚配了呢?”
“誰家姑娘有婚配還遠走他鄉啊,而且依我看這個姑娘不是一般人,立個字據吧,不會有錯。”
此時的景薇已經在收拾好的房間了,青莢則是在她的隔壁。
“主子,您為什麼要住在這裡?”
“現在我們住在外面也不安全,誰知道那些人會不會追過來,在這裡還安全一些。”
“可是對方如果報官怎麼辦?”
“我看那兩夫婦不是那樣的人,再說了,我們現在的樣子還能要求些什麼呢?”
景薇就這麼在李家住了一夜,所有要求一應俱全,甚至還送了脂粉過來。
第二日,景薇起的極早,但是也是已經看見在院子裡忙碌的李隆慶了。
見到景薇起得這麼早,李隆慶也是上前打了招呼,並且拿出了自己準備好的字據。
“姑娘,字據已經準備好了。如若歸鄉心切,今日便可以走了。車隊也已經在準備了。”
“叔父,不必了,我也是帶了侍衛的,不過還要勞煩叔父將銀兩幫我送到客棧。”
“姑娘說的哪裡話,這是自然的,待我兒歸來,必親自登門致謝。”
“不必了,叔父能夠做到如此,已經非常好了,字據我就收著了,日後一定歸還。”
“嗯,早飯已經準備好了,姑娘吃飽了就可以走了。”
“多謝。”
李隆慶說完這些便也回到了房間,李夫人已經在梳頭了。
李隆慶一把接過了梳子,親自服侍了起來。
“那姑娘起的還挺早,想是歸鄉心切了。”
“臨近年關了,急著回家也正常。”
“我準備了兩千兩白銀,應該夠那姑娘使用了。”
“我可記得你那字據上寫的是五百兩啊。”
“哼哼~,人家與咱們有恩,我怎麼會那麼斤斤計較?就看日後還有沒有緣分了。”
“嗯。”
夫妻二人吃完早飯之後,最後囑咐了幾句,就讓管家帶人將銀兩送去了景薇等人所在的客棧。
那枚玉蟬也被景薇留了下來,這也說明這一段的因果算是了了。
景薇到了客棧,送走了李家的管家之後才開啟了箱子,發現裡面裝著的並不是銀元寶,而是足量的銀錠。
目測也有一千多兩,看了看手上的字據,發現上邊寫的依舊是白銀五百兩。
景薇一下子就看穿了李隆慶的一些小心思,但是現在玉蟬已經還了回去。而且李爍並沒有到家,而是下落不明。
這也讓景薇有些過意不去,當初要是送佛送到西,估計也不會這麼被動。
“主子,這人也真是的,咱們救了他兒子一命,這些銀兩他還要立字據。”
“可是我們沒有送佛到西,現在李公子依舊是下落不明。”
“那是他自己倒黴……”
“嗯?”
見到景薇動怒,青莢這才又噤了聲。默默收拾著東西。
但是收了銀兩之後,景薇等人沒有再耽擱,將銀兩分裝之後便快馬離開了古方城。
此時周淵也已經回到了南地,第一時間就是讓自己手下準備了一支侍衛隊,隨後親自來到了清州李吉慶的家裡。
此時的李吉慶原本正在逗自己女兒玩兒著呢,但是聽聞靖南侯府世子到此也是趕忙出來迎接。
自己在清州做生意,靖南侯府可以說是自己無論如何也招惹不起的存在。
而且他也不記得自己跟靖南侯府有什麼交情。(當初周淵救李怡瑞的時候並沒有暴露身份。)
李吉慶到了會客廳,發現此時的周淵正在觀賞他在牆上掛著的山水畫,雖然還沒有看見臉但是也趕忙行禮。
“草民參見世子殿下。”
周淵看的入迷倒是沒注意李吉慶是什麼時候來的,聽見這句話才趕緊轉身。
“李員外快快請起,今日我來不是公事,只是有一事相求。”
“世子殿下言重了,有什麼吩咐儘管交代,草民一定全力配合。”
“李員外不必拘禮,我聽聞令侄遇難,今天是想來問詢一下。”
“什麼?不知是哪位侄兒?”
事情發生在最北邊的古方城,身在清州的李吉慶此刻可以說是什麼都不知道。
周淵沒想到這麼大的事情過了一個月,竟然沒有傳到他這個叔叔的耳朵裡。也只能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當初在梁王宮,梁王是讓周淵看過那道奏摺的。
李吉慶聽完也是驚懼不已,說自己從來就不知道此事。
周淵念在兩地所離較遠,也就沒有深究。只是說道:
“令侄與我也算有三分交情,我已經準備好了一支衛隊,希望借李員外商隊之名赴北境尋找一下,不然我靖南侯府的身份也是有些不方便。”
“世子殿下先別急,我先向兄長去書一封,說不定侄兒已經回家了呢。”
“那也好,我在靖南侯府等訊息,李員外可以派人到我靖南侯府,以此腰牌出入。”
“多謝殿下。”
“我就不多打擾了,告辭。”
“世子殿下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