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天不遂人願,李爍第二天早上醒來發現門外的雪已經有到膝蓋那麼厚了。而且天色陰沉,絲毫沒有放晴的意思。
昨夜景薇讓青莢送來了一套被褥還有炭火,所以李爍睡得還算舒服。
李爍只是看了一眼就滿臉擔憂,這樣的大雪等完全消融最少要好幾天。不知這幾天自己父母會急成什麼樣子。
但是如今大雪封山,現在走只會更加危險。所以也只能無奈等待。
“看來李公子今日走不了了。”
李爍正看著厚厚的積雪發呆,遠處突然傳來了這麼一聲。好似山中的女神低語。
抬頭一看發現景薇正在主屋二樓門前的露臺之上,披著一件披風手裡還抱著暖爐。
顯然已經起來有一會兒了。
“那看來我還要再叨擾姑娘幾天了,不過李某現在身無分文,可沒錢付姑娘房錢。”
李爍知道走不了,但是現在自己沒有在土匪窩已經是天大的幸運了,此刻開了這麼一個小玩笑。
“李公子只管住著,他日會有你還的時候的。”
“那,李某等著。”
只見那高處的美人笑了一下又回了房間。
李爍閒著也是無聊,自己在炭火上溫了些熱水洗漱過後就拿起東西掃起雪來。
雪很厚,李爍掃完反而還出了一身汗。
掃完了雪之後回頭一看,不知道什麼時候景薇又出現在了二樓露臺。站在那裡靜靜看著李爍,而且看樣子好像已經看了許久了。
見李爍發現自己倒是率先開口:
“李公子是怕吃我的白飯我把你趕走嗎?”
“怎麼會?姑娘不是小氣的人,但是大雪封山,我閒著也是閒著,幫姑娘掃掃雪。”
“我也是無趣,李公子會下棋嗎?”
“下棋?”
三年在古方城李爍的娛樂活動並不多,不學功課之時李夫人常常拉著他下棋,三年下來棋藝還是不錯的。
“我倒是會一點兒,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入了姑娘的眼了。”
“無妨,閒來無事,李公子來陪我下一盤吧。”
李爍聞言收拾好了東西之後就小跑著過去了,景薇則是先回到屋子裡拿出了棋盤和棋子。
門也沒關,可能是昨天反正進來過一次的原因,這次李爍大膽了許多,這時他才看見了屋內的佈置。
整個屋子挺長的,進門其實是一個會客的小客廳,一張飯桌,窗邊是一個榻,此刻已經鋪上了一層棉被,可供喝茶看書,角落裡有一個梳妝檯。
裡邊則是被屏風隔開,應該是休息的地方。窗戶上糊著的應該是宣紙,雖然不耐用但是會明亮很多。
李爍此時也是有些疑惑,能夠用這麼好的紙糊窗戶,還有出行便有精銳護送,景薇的身份肯定不一般。
此刻景薇正好拿出了棋盤,正要把一個小方桌搬到那個榻上。
那個方桌看著不輕,李爍雖不是什麼孔武有力的人,但是好歹是個男子,趕緊主動上前幫忙。
李爍一搬起來就覺得這桌子不一般,實木的,應該是梨花木,還挺沉。
但是好在李爍剛才掃雪也算是熱了個身才沒有露怯。
但是擺好了桌子便聽見身後吱呀一聲,屋裡也稍稍暗了一些,應該是門被關上了。
雖然李爍覺得兩人孤男寡女的不太好,但是畢竟現在是冬天,外面剛下過雪,此刻外面依舊是陰天,風也不小。
所以關上門也是正常行為,便沒有多想。
隨後擺好了棋盤,兩人開始對弈。
李夫人棋藝可以算得上高手了,李爍陪著下了三年棋藝也是突飛猛進。
本來李爍以為景薇既然身份不一般,棋藝肯定也是上乘,所以一開始全力以赴。
但是下了一半發現,對方好像不如自己想的那樣,趕緊放了一些水。但是一開始的劣勢太大,景薇還是輸了。
不過李爍也盡了全力,讓她輸的不那麼難看。
“李公子一開始還說自己只會一點兒,現在看來有意誆我啊。”
“姑娘過譽了,不過是一時運氣好,所謂人外有人,李某才不敢託大。”
這話可以說已經盡力圓謊了,總不能說對方比自己想象的菜太多了吧。
“李公子也不用一直姑娘,姑娘地叫著,既然你我已經互透過姓名,直接稱呼就好。”
“姑娘不也是一直叫我公子嗎?”
“那好,我今年一十七歲,不知李公子貴庚啊?”
“說來我還該叫您一聲姐姐,我年方十六。”
“那好,爍弟。”
“薇姐姐。”
兩人換了稱呼之後明顯話多了起來,李爍本來就是個閒不住的碎嘴。差不多把自己從小到大的事情都說遍了。
連兩年前和小梅偷跑出去,看西域舞女的事情都說了出來。回去被李夫人好一頓斥責。
卻不見對面的人眼中,卻是有著幾分豔羨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