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紀書雅果然猜對了,林靜安滿面春風的跑了過來,還給每人分了兩顆糖。
紀書雅剝了一個水果糖放在嘴裡說著,“嗯,這樣就是甜。”
林靜安笑眯眯的看了一眼辦公室的人,偷偷的從口袋裡又給掏了一把給了紀書雅。
紀書雅瞪大了雙眼,“你這……”
林靜安做了一個“噓”的動作,她坐了下來,往紀書雅跟前移移,“我這心情好,你拿著吃吧。”
“哦,我也看出來了,你這心情確實不錯。”
林靜安嘿嘿一笑,“那是,這住新房子了能不開心嗎?”
紀書雅打趣的說著,“只是這嗎?看你那眼底濃濃的黑眼圈,這一夜沒睡吧。”
她剛說完,林靜安打了一個呵欠,眼眶瞬間溼潤了,“書雅,你可真厲害,說的真對。
我跟我男人一夜都沒睡。”
聽到這紀書雅一臉姨母笑著,沒想到她後面還有話,“我跟你說,我隔壁那一家也不知道有什麼毛病。
半夜了還能聽到他們打掃屋裡的聲音。
江河都隔著牆喊了兩次了,結果他們還是不聽。
後來是他們家隔壁的另一家,上門直接給他家吵起來了,然後那家才安生下來。
早上五點多,他們又開始了,給我氣的不得了。”
“啊?你們鄰居怎麼這樣,他們是剛分過去的,還是?”
“跟我們一起分過去的,他們夜裡搬家,白天忙著上班沒時間,就夜裡折騰。
關鍵是他們自已不睡覺,還影響別人。
要不是看在他們這是第一天的份上,我就去給他們吵起來了。”
“嗯,明天再這樣,你態度就強硬一點,不然他們以為你們好欺負呢。”
“是的,我也是這麼感覺的,這搬家第一天大家心情都不錯,我也不想因為這,就影響了心情。”
兩人又聊了一會,林靜安看了一眼馬春梅小聲的對紀書雅說著,“書雅,你有沒有覺得,最近馬姐有點不對勁啊?”
紀書雅眉頭一挑,“從哪裡看出來的?”
“就是這段時間馬姐的手時不時的放在肚子上。
還有她男人現在天天跟她一起吃飯,還跟她打飯。”
紀書雅抿下唇,“哦~
這個,你要問馬姐了,我也不太好說的。”
林靜安點點頭,“那好吧,但最近我感覺辦公室的每個人都怪怪的。”
“哪裡怪了?”
“就是你每天,跟我們聊了一會天后,就立馬開始工作,工作忙完後,就開始學習。
學一會後,又開始拿著針在那不知道縫啥。
周同志跟你以前一樣了,一到下班,一溜煙就找不到人了。
費雙雙吧,我感覺她好像特別的生氣,反正就是心情不好。”
“嗯,差不多吧,我還以為你眼裡只有你家男人了呢,沒想到你還注意到那麼多事。”
林靜安手握成拳頭,在林靜安的胳膊上輕輕捶了兩下,輕哼一聲,“我也不是光圍著他的好吧。”
“嗯,你說的對,怪我,是我看錯了。”
下班後,沈景硯騎著車子載著紀書雅回去。
坐在後座子上的紀書雅嚥了一下口水,又捏了捏自已的嗓子,她一隻胳膊摟著沈景硯的腰說著,“景硯,我想吃冰棒了。”
“嗯。”沈景硯載著紀書雅去了供銷社,“媳婦,你最近吃冰棒有些上癮了啊!”
紀書雅嘿嘿一笑,“哪有,這不是天太熱了嘛。”
沈景硯輕笑了一下,“咱媽要是知道了,肯定會說你的。”
冰棒這東西吃多了不好,王音不讓他們吃太多冰的涼的。
昨天看到紀書雅吃了一個冰棒,就說了幾句,讓她少吃點,這東西不是什麼好的,對身體不好。
尤其是女孩子吃多了更不好,一冷一熱的容易拉肚子不說,也是給自已找罪受。
連生水都不讓他們喝,渴的話,就喝燒開了的水,放涼。
紀書雅伸出一根手指頭在沈景硯腰間撓了撓,“那你不會不說嘛,你不說咱媽不就不知道了嘛。”
沈景硯單手騎著車子,另一隻手抓住了紀書雅亂動的小手,“別亂動,癢。”
紀書雅跟他談判著,“那你答應我,不說,我就不亂動了。”
沈景硯從喉嚨裡發出一聲低笑,“有本事,晚上睡覺的時候你繼續。”
紀書雅聽了臉頰瞬間紅了起來,他是怎麼敢大庭廣眾之下說這話的,她趕緊把手從他手中掙脫出來。
沈景硯沒聽到她說話,就知道她肯定害羞了,“今天吃什麼味的冰棒。”
“老冰棒。”
“行。”
買了一個冰棒後,兩人看到有賣西瓜的,又買了一個西瓜回來。
回到家後,王音看著兩人帶回來了一個西瓜說著,“呀,你們回來的路上碰到賣西瓜的了?”
現在有不少鄉下種瓜的,偷偷拿出來賣,只是很少碰到。
沈景硯看了一眼紀書雅,“嗯。”一聲。
紀書雅有些心虛,她們這是拐了個路,去買的,主要是為了買冰棒。
王音讓沈景行打了一盆涼水,她把瓜扔進了水裡冷一會。
這瓜還有點熱乎著呢,吃熱瓜不好。
吃完飯,一人分了兩塊瓜,沈景硯一邊吃著西瓜,一邊盯著正在大口大口啃西瓜的紀書雅看。
紀書雅被他盯的有些頭皮發麻,不就是今天下午自已吃了一個冰棒,這又吃那麼多西瓜,他怕自已肚子會不舒服的。
她看了一眼自已咬的西瓜,閉著眼睛一臉不捨的伸著胳膊遞給了他。
沒想到他真的接了過去,紀書雅有些傻眼了。
王音看到沈景硯在吃紀書雅的瓜說:“你這孩子,她吃就讓她吃唄,這不是還有西瓜嗎?”
沈景硯抬頭正準備說話,紀書雅趕緊接了過去,“媽,媽,是我吃不下了,我吃撐了,飯吃的有些多,吃不下了。”
“哦,那就行,我還以為這孩子非要搶你的吃呢。”
紀書雅嘿嘿一笑,心虛的不得了,“沒有媽,景硯才不會幹那種事呢。”
她看著王音扭過了頭跟沈景行說著話,小小的吐了一口氣。
這莫名的有一種刺激感,這種事以後可不能幹了,不然小心臟會承受不住的。
沈景硯把她的每一個表情都看在了眼裡,他嘴角勾著一抹淡淡的笑。
*
吃完西瓜,收拾乾淨後,她就帶著狗子出來溜達溜達,這段時間都出來過,忙著學習呢。
今天吃飽了,有些撐的,出來消消食。
一出來就看到張大芳笑眯眯的跟張秀娟他們說著話,她上前給她們打著招呼。
張大芳見到她來,趕緊給她讓了一個位置,拉著她坐了下來。
紀書雅有些懵,嘴上說著,“嬸子,你們在聊什麼呢。”
張秀娟笑著說:“在聊我兒子的事呢。”
她想了一下道,“哦~看嬸子笑得這麼開心,這是有喜事了?”
張秀娟笑得更開心了,“快了,快了,要不多久了。”
“女方是哪的啊?幹什麼的呀?”
“我孃家一個表姑她們那邊的一個親戚,在紡織廠工作呢,是個正式工。”
“那挺好的啊!”
張大芳接著,“那可不,把你秀娟嬸子高興的嘴都合不攏了。”
幾人又聊了一會,紀書雅感覺想去趟廁所,跟幾個嬸子打了個招呼,就要回去。
張大芳見狀,站起了身子,“欸,書雅,我跟你一起,我有事想跟你說說。”
張秀娟喊道,“張大芳有什麼事啊?
咋不跟我們說說。”
張大芳白了她一眼,“啥你都要湊個熱鬧。”說完挽著紀書雅的胳膊就往巷子裡走去。
紀書雅雖有些疑惑,但沒問,掃了一眼自家狗子,喚了它一聲。
現在偷狗吃肉的比較多,它家狗子肉嘟嘟的,這要是被人給偷走,咋弄。
走了一段距離後,張大芳率先開了口,“書雅,嬸子得替我侄女感謝你了。”
“嗯?嬸子,這出什麼事了?”
張大芳嘆了一口氣,咬著後槽牙說:“你們沒看錯人,那男的還真是我那侄女婿。”
紀書雅不知道該幹嘛了,她捂著嘴巴。
“你都不知道那男的有多可恨。
把我們騙得不輕啊!
我們一家都被他的表面給欺騙了,他在外面為人裝的特別好,在家裡根本不是那樣。
我們都以為我那侄女過的特別好,其實不是。
她在背地裡受了不少委屈,要不是你跟我說,我找人打聽出點貓膩,又跟我哥家說了說,他們一起找人打探。
最後才知道,他這個人可真是有心機啊!
他竟然還偷家裡的錢,給那外面的狐狸精。
要不是我侄子輪流盯著他的,還真讓他把錢給了那人。
那可不是小數目了,五十多塊啊!
我侄女回去數了數,少了兩百一十塊,這肯定不是一次兩次了,他這都是慣犯了。”
紀書雅咬著牙,狠狠的罵著,“這男的也真是的,太缺德了。
還偷家裡得錢,真無恥,也不想想媳婦跟孩子。”
“他要想著的話,還會幹那種事,看著挺老實的一個人,沒想到背地裡還幹那檔子事,想想我都感覺噁心的慌。
這孩子還弄出來了。”
紀書雅看著張大芳臉上鐵青著,氣的胸口起伏著,她伸手給她順順氣,“嬸子,彆氣,為了這種人氣壞了嬸子不值當。”
張大芳長吐一口氣,“我沒為他,這種人他不配。
我就是心疼我那侄女。
我那侄女跟我關係可好了,當時她要結婚的時候,還把物件帶來讓我看看。
我看第一面感覺這小夥子挺不錯的,結果沒想到,沒想到他咋是這個德行。
欸!
當初他倆感情好不似作假,現在,這才幾年啊!
他說變就變,不知道這麼些年他是裝的,還是變心了。
要是裝的,這個人也太可怕了,太有心計了。”
“嗯,確實是,他要是裝的話,就太嚇人了。”
“可憐我那侄女,為他生兒育女的,結果,他稀罕上了別人的媳婦,這怎麼對得起我侄女啊!”
紀書雅罵著,“敗類,不要臉。”
“這要不是你跟我說,要不是我侄子剛好逮他,這還不知道要被他騙多久呢。
等到時候要用到錢的時候,發現錢沒了,他再指責我侄女。
說是我侄女保管的,最後丟了,讓我侄女心裡該多內疚啊!
她要是再想不開了,這可怎麼好啊!
你說這人嘴上說的倒挺好的,背地裡怎麼幹這麼骯脹的事情呢。
他褲子一脫,對的起,我侄女跟孩子嗎?
他倒是爽了,這以後被爆出來的話,讓我侄女跟孩子該怎麼過,該怎麼活啊!”
紀書雅臉色也有些不好,“是啊!這人都不想後果呢,只管自已,真自私。”
“嗯,這世道對女子特別不公平,我這侄女要受苦了。”
“怎麼回事啊?”
“還能怎麼回事呢,我侄女跟那人還繼續過著,她怕這事傳出去,影響不好,對孩子不好。
離過婚的人,不管發生了什麼事,別人都說女子錯,指責女子。
這離婚帶著兩個孩子也不好過啊!
孩子上學以後工作,娶媳婦哪點不需要錢的,指望我侄女一個人也不行啊?
無錯書吧這父母哥哥也幫不了多少,一次兩次還好,這哪能天天幫著的,欸!”
紀書雅點點頭,“說的是,流言蜚語害人呢,這家裡也不能一直幫襯著啊!
時間久了哥嫂也該鬧彆扭了。”
“說的就是這,但是也不能便宜他,都幹了這檔子事了,我哥找家裡幾個孩子把他打了一頓。
隔不多久,看他不老實了,就上去揍一頓,揍人這事,動動拳頭就行了。
這樣也挺好的,雖然心裡膈應,但是他能賺錢。
只要把錢給家裡,其他的都是小事,這穿衣吃飯,哪一點不需要錢和票啊!
現在我那幾個侄子還有哥能護著侄女,等孩子長大了,知道自已爹是什麼德行的人,孩子也稍微能護著自已媽。
要是舉報了,家裡少了一個賺錢的不說,孩子也會活在別人指指點點當中,不划算。”
“嗯,確實是這樣的。”
張大芳繼續說著,“也把那女的乾的事,跟她男人家裡說了。
那女的仗著自已的肚子,不幹活還欺負家裡的嫂子,就連她婆婆她都給她擺臉色。
這下,她們家裡人知道後,瞬間變了臉色,我哥他們前腳剛走,後腳就聽到那女的尖叫聲了。
估計以後她的日子也不好過。”
“欸,就算過的不好,這也怨不得別人。
這都是她自已作的,她幹這種事的時候就應該想到萬一暴露了,會有什麼後果。
這樣的懲罰對他們來說還算輕的了。”
“對,要不是為了名聲,一個舉報一個準,現在他們都在農場改造了,包括那孩子。
雖然孩子是無辜的,但是是他們兩人生的,讓人就可憐不起來。”
紀書雅沒有說話,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只怪那孩子投錯了胎吧。
兩人又聊了一會,張大芳就回去了。
紀書雅深吸一口氣,喚著狗子往家裡跑去。
一人一狗,跑的特別快,有人看到這,感到有些迷惑,但沒多想。
剛剛就感覺憋得慌,但張大芳在給她八卦著呢,她總不能打斷吧。
然後就這麼一直憋著,聽她講完。
她講完後,實在是憋不住了,紀書雅一口氣直接跑到了家,就連沈景硯喊她,她都沒搭理。
沈景硯看她跑這麼快,有些疑惑,跟上去看看。
紀書雅解決完後,感覺瞬間舒服了不少,剛剛憋的肚子疼,她揉了揉肚子,出來就撞見了沈景硯,“你這是?”
“我來看看你,你剛剛跑那麼快,我喊你你都沒聽到,肚子不舒服?”說完他皺著眉頭。
紀書雅搖搖頭,不好意思的說著,“沒有,不是,就是今天晚上吃了冰棒還吃了西瓜,然後想去廁所。
張大芳嬸子拉著我八卦一會,所以我這憋的肚子疼。”
沈景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壓根沒想到自家媳婦為了聽八卦竟然憋著不去廁所。
他聲音帶著笑說:“下次可不能這樣了,憋時間久了對身體不好。”
紀書雅瞪了他一眼,“別笑了,我知道了。”
“嗯,好,不笑了。”他抿了一下唇,憋著笑。
紀書雅看到他憋得有些臉紅,翻了一個小白眼,“隨便了,想笑就笑吧。
萬一你在被笑給憋壞了,我可不負責。”
說完這話,紀書雅就不搭理他了,去找自家香香軟軟的閨女。
安安一見到紀書雅,就伸著胳膊,要她抱著。
王音把孩子交給紀書雅後說著,“書雅,剛剛跑那麼快,出什麼事了嗎?”
紀書雅連忙搖搖頭,“沒事,媽,沒事。”她能說自已憋的差點尿褲子嘛,那多丟人啊!
王音沒再往問了,“沒事就好。”
時間也不早了,紀書雅看著安安打著哈欠,眼角還有一滴淚,她抱著安安去了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