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聽到這話,大家一臉嫌棄的翻著白眼,感覺特別的晦氣。
紀書雅有些好奇,扭頭看著屋裡人,“你們不去看看啊?”
林春霞語氣有些不好的說著,“去什麼去啊,看著她就來氣,還去呢。”
紀書雅點點頭,“哦,那你們先吃飯吧。
我去瞅瞅,瞅一眼就回來。”
紀老太用袖子擦擦嘴,起身站了起來,“我也去瞅瞅,我倒是看看這婚咋結的。”
紀老爺子看著她道,“你就別添亂了,去看個啥,有啥好看的。
你是孩子奶,到時候那周大嘴看到你在,說一些什麼話,你是上去還是不上去呢,不淨是跟自已找事嗎?”
紀老太一想,也是哦,不能因為看個熱鬧,把自已搭進去成為了熱鬧。
她擺擺手一屁股又坐了下來,“那我不去了,萬一那周大嘴給我套近乎了咋弄?
不去了,不去了。”說完還一臉的嫌棄。
紀書杭早就放下了碗筷,看著她妹道,“妹,我跟你一起去。
咱倆是小輩,沒啥事。”
“嗯。”
兄妹兩人走了出去,看著趙家圍了不少人看熱鬧,他倆悄悄的擠了擠去,沒往前擠太狠。
前面還站著兩排人,不過不影響他們,也能看到裡面的情況。
紀書雅看到裡面的場景有些難以置信,小聲的問著她哥,“這是什麼情況啊?”
就見紀佳柔在板車上躺著,頭上蓋了一塊紅布,手還是綁著的。
紀書杭眨了眨眼有些迷糊,“我也不知道啊。”說完他小聲的說著,“會不會是她不願意嫁啊?”
紀書雅點點頭,應該是。
有人聽到了他們的說話聲,頭都沒回,給他們解釋著,“聽說這新娘鬧一路了,是新娘家人硬塞過來的。
親孃家人還把她手給綁著了,嘴還給堵上了,頭上蓋著個紅布,身上蓋著個被子,就這麼被接了過來。”
紀書雅跟紀書杭兩人對視一眼,離譜!
太離譜了吧!
這是多厭煩她了,多嫌棄她啊!
估計今天過後這又要出名了。
“新娘子家這樣,不怕被人看到了,然後給舉報了嗎?
新娘子不願意,這不是包辦婚事嗎?”
“聽說新娘子家裡說的,新娘子腿不好,有些怕見到人,才這麼弄得,誰知道人家到底咋想的啊?”
“這新娘子不是紀家侄女嗎?咋想著給周家接親了?”
“誰知道呢,這兩天書頤媽跟大家解釋著,她們不知道這事,這是人家家的事,都分家了,誰還管著大伯哥家的孩子啊!
自家的事都管不完,再說了人家都有爸媽。”
“說的也是,誰家不是一地雞毛啊。
這新娘子咋了,這麼不情願,這不是說好的嗎?
當時聽周大嘴說的,我還以為人家多滿意呢,結果……”
“估計是家裡給找的吧。
把新娘子給甩手了,聽說她在鄉下早就不乾淨了。
我還聽說她這是腳踏幾條船,翻了,被人家幾個男方給打的。
新娘子孃家人嫌丟人,趕緊把她給嫁出去。”
“你這是聽誰說的啊,我咋不知道呢?”
“大家都這麼傳的,你這訊息也太慢了吧。”
紀書雅跟紀書杭兩人震驚的張著嘴巴,這誰傳的啊!
關鍵這事她兩個都不知道,外人都知道的那麼清楚了?
趙明白笑眯眯的走了出來,把新娘子給抱回了屋裡。
紀書雅每次看到趙明白那模樣,心裡都有些不適。
也不是嫌人家長得醜才這樣的,主要是他那雙眼睛,看著色眯眯的就很難受。
真不知道紀佳柔跟他在一起會有什麼的熱鬧發生。
大家都跟著進了屋,鬧著要看新娘子長什麼樣子呢。
進了屋,趙明白就開始跟新娘子鬆綁,紅蓋頭一揭開,新娘子的嘴巴還被堵著了。
紀書雅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驚呼了下,雖說剛剛聽到了,但這親眼看到還是特別的震驚。
紀書杭也是一臉的懵,誰知道她咋是這個模樣嫁進來的。
蓋頭一掀開,嘴裡堵著的布也被拿了出來,紀佳柔看到眼前長得磕磣的人,色眯眯的看著自已,一陣惡寒。
還有他那張長滿黑斑的臉,黑黝黝的大鼻孔,嘔~
她差點把隔夜的剩飯給吐出來。
剛剛看熱鬧傻眼的人,瞬間清醒了,這婚禮可真別緻,還是她們這裡的頭一回,咋感覺有點強買強賣啊!
大家看到紀佳柔嘔吐了,小聲的議論了起來,“看來那事說的是真的,她這肚子裡估計都有了,現在孕吐都有了。”
“嗯,我看也是。”
紀書雅抿著唇:這難道不是被趙明白的長相給嚇的嗎?
這些人的嘴可真夠離譜的。
紀佳柔沒吐出來,乾嘔了幾下,眼淚都要冒出來了。
她捂著嘴對趙明白說:“滾,我不嫁,像你這麼噁心的玩意,還想著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啊!
趕緊送我回去,不然我去街道辦事處那舉報你,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我勸你最好別動我。”說著她氣的胸膛起伏著,眼睛狠狠的瞪著他。
趙明白聽她這麼一說,原本的好心情瞬間沒了,他這輩子最厭惡的就是別人說他癩蛤蟆,結果她倒好。
他也知道現在人多,不是動手的好機會,他笑不達眼底,對著大夥說:“大家散了吧,新娘子也都看了,別耽誤我們的正事了。”
看熱鬧的人聽到他說這話,臉上帶著鄙夷和嫌棄,紛紛散了。
紀書雅跟紀書杭早一步退了出來,聽到他說散了的時候就出來了。
跟在她們後面出來的人,臉上鄙夷的說著,“咦,這趙明白也太著急了吧。”
“是啊,是啊,這青天大白日的竟然想著幹那檔子事。”
“人家這是著急當爹唄。
新娘子不聽話,這不得好好在被窩裡教訓一頓,一頓不行多來幾次,她自已就服軟了。”
“這也不知道來幾次,趙明白才能把他新媳婦睡服。”
“這就要看趙明白還行不行了,他這個年紀應該是正能用的時候吧。”
“……”
聽著她們說的越來越露骨,紀書雅跟沈景硯兩人紅著臉往家裡走去。
*
屋裡
紀佳柔看著趙明白把門關上陰沉的臉看著他說:“你想幹嘛?”
趙明白嘴邊盪出一抹笑,那笑漸漸變了味道,“你說呢,你是我新娶的媳婦,你說我能幹嗎?”說著還輕佻的看著她。
紀佳柔心裡一咯噔,狠狠的咬了下唇角,“你敢動我。
你動我就是耍流氓,要吃槍子的。
就你長的這麼嗑攙,咋有臉碰我的,你要碰我,我弄死你。”
趙明白舔了一下唇角,他要是長得好看了,別有一番風味,但他那樣,實在是太辣眼睛了,“呵,性子挺辣的啊!
不過,我就喜歡這樣的,這樣有徵服欲。
你是我娶回來的,我碰咋滴,誰能說個不行。”
紀佳柔看著他那模樣,胃不自覺的翻滾著,看他一步步的接近她,她只能瘸著腿往後退著。
整張臉陰沉沉的,眼神中還帶著一抹懼意。
這鬼東西要是碰了她,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
等紀書雅兩人到家後,看著大家都在屋裡坐著聊著天,她們兩個也加入了其中。
今天這種日子不太好,都沒人踏出門,一出門,估計又有不少人話裡話外打探些什麼。
紀書雅看著紀書杭去了廚房,她喊了一聲,“二哥,給我倒杯水,二哥最好了。”
紀書杭斜著身子探出一個頭來,“有事二哥好,好二哥,沒事紀書杭。”
紀書雅眯著眼睛笑笑。
紀老太有些好奇的問著紀書雅,“書雅,外面發生什麼事了?
沒人說咱們家吧?”
紀書雅斟酌了一下道,“多多少少也有人說了一些,但都沒什麼。
咱們該怎麼樣過,該怎麼樣過,也管不了他們的嘴呀。”說完她又把剛剛跟紀書杭一起看到的,聽到的,跟大夥說了一遍。
紀老太聽了拍著大腿喊一聲,“造孽啊!”
這綁著的新娘子她還是頭一次見呢,關鍵這事還發生在她們家,這讓她以後出去該怎麼見人呢。
見到一個人,人家上去就該問,你孫女咋綁著結婚呢?
你孫女不願意嫁你們咋還讓她嫁啊?
想想她就腦殼疼,這些日子她跟老頭子都很少出門了。
一出去就有不少八卦的老太太上去問她一堆事,弄得現在她還感覺自已腦袋嗡嗡嗡響呢。
紀書雅看到紀書杭端著陶瓷缸等著她,她跟大家講完後,嗓子都要冒煙了,直接拿過陶瓷缸,咕嘟咕嘟幾下一杯水都下了肚。
她用手擦了一下嘴角的水漬,跟老太太上著眼藥水,“奶,你看我大伯乾的這是啥事啊?
無錯書吧這他們住的遠,咱們離紀佳柔那麼近,到時候有個啥事她不就往咱家裡跑了。
我大伯這是乾的可不地道啊!
他嘴上喊著斷親斷親的,但坑的都是咱們啊!
還有誰家嫁閨女是綁著過去的,咱們這家屬院不少人都看到了,誰知道這一傳又傳成什麼樣子了。
現在不少人在背地裡說,紀佳柔的腿是她在鄉下搞破鞋,人家給打斷的。
有些話傳著傳著就變了味,假話最後也被當成了真話。
這以後咱家的名聲還想著要不?
人家都說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您看是不是這個道理。
現在我哥還沒結婚,誰知道她這事一傳,影響不影響我哥找媳婦啊!
要是人家女方家裡聽到咱們家嫁閨女是用綁著的,這跟人家的印象該有多差啊!
人家還會願意嗎?
咱們家又不止我哥一個沒結婚的,大伯家還又兩個呢,這書宇哥也到了說親的年紀。
萬一因為這事影響了娶媳婦,好的人家看不上咱們家了,只能挑人家挑過的。
說句不好聽的,萬一挑到兩個差的,咱們以後的日子還能好過嗎?
都說娶媳不賢毀三代啊,這以後到了底下,咋跟底下的老祖宗交代啊!
這以後紀家不就毀了啊!”
紀老爺子聽了,怒火直上心頭,這要真是她說的那樣,他可沒臉下去見列祖列宗的啊!
雖然現在不讓提,但大家背後還都特別的重視著呢。
他臉色鐵青鐵青的,緊緊握著拳頭,眯著眼睛,似乎下定了某個決定。
紀老太臉色瞬間冷了下來,咬著後槽牙,聲音尖銳的說著,“都是這老大幹的好事,幾十幾的人了咋還不長一點腦子。
這家都要被他給毀了。
還有誰知道他咋生出來一個這麼個玩意啊!
這該咋弄啊?”老太太臉上露著急色看著大夥。
聽紀書雅這麼一說,本來心裡就有點氣的人,如今的火氣更旺了。
要不是輩分放在那,他們都想上去給紀明川幾拳頭了。
都那麼大的年紀了,也不會辦點人事,這弄得叫什麼事啊!
紀書杭兩眼滴溜溜的轉著,一臉沮喪的說著,“欸,這以後該咋辦呢?
我這還沒娶媳婦呢。
這事一出,人家好人家的閨女肯定相不上我了。
要是相個跟紀佳柔或者跟上次來找我當冤大頭的那種人,我還不如投河死了呢。
這一了百了的,省的到時候沒臉去底下見列祖列宗的。”
說後面幾個字的時候,他聲音小了不少。
林春霞聽了心裡有些怕,臉色有些不好看的看著紀書杭,“你胡說什麼呢,什麼話都往外說,趕緊呸呸呸。”
紀書杭看著他媽好像被嚇到了,聽著她的話,往地上呸呸呸三聲。
屋裡瞬間安靜了下來。
良久,紀明河開了口,“爸,媽,這事你們說該怎麼辦呢?
我是個當弟弟的,也管不了哥跟嫂子家的事啊!
但是他們這樣乾的事,真的會影響一大家子,到時候,孩子說親……”
紀明河的話沒說完,紀老爺子直接抬手打斷了他,“這事我心裡有數了,等會我去找老大說說。”說完他嘆了一口氣,揹著手往屋裡走去。
他都當曾爺爺的年紀了,還要跟在兒子身後給他擦屁股。
本來這些破事他都不想管的,管這事不是跟自已找累受嗎?
他管的了一時還能管的了一世?
等他到了地下,難道還能爬上來再為兒子擦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