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這章前面的過渡段很長。)
將時間倒退,回到熒和派蒙跟雷澤談話的那一刻。
跟雷澤分別後,熒和派蒙就沿著小路穿過了清泉鎮。
結果還沒走多久就迎面碰上了安柏。
當安柏看到熒和派蒙後,她先是驚訝了一下,隨後快步走到兩人面前。
“熒,派蒙,真是太巧了,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你們!”
話音剛落,派蒙的好奇心一下就被勾起來,她撫著下巴,看著安柏問道:“安柏,你為什麼會在這?這裡也是你巡邏路線的一部分嗎?”
“不,派蒙,我來到這裡是因為狼群襲擊的事件。”安柏微微搖了搖頭,表情變得嚴肅起來,“最近不知哪來的狼群開始襲擊「醉漢峽」沿線的車隊了。 ”
安柏雙手一攤,繼續說道:“狼群雖然很危險,但按理來說,它們有自已的原則。蒙德的狼基本上是不會離開明冠山和奔狼領的,可它們不知為何跑到了「醉漢峽」搞襲擊,這就顯得很奇怪了。”
“這樣啊...”派蒙想了想,“不過說到狼,我和熒剛剛看見一位狼少年,叫雷澤,你認識他嗎,安柏?”
安柏再度搖了搖頭,一臉疑惑說道:“不認識啊,蒙德還有這樣的人?”
“唔...”
“話說回來,我在來時的路上救了一個人,她跟我說在不久前狼群襲擊了清泉鎮,狼群消停後她才出來的,所以我一聽完就趕過來調查情況了。”
安柏頓了頓,眼神在派蒙和熒兩者之間轉了轉,最後停在了熒的身上:“我想了想,如果人多一點的話,說不定可以多調查些線索,你們要一起來嗎?當然這只是我個人的提議,要是你們拒絕的話也沒什麼的。”
話落,派蒙便轉頭看向了熒,眼神徵求她的意見。
熒沉思了一下,心想回蒙德城打造武器這事不急,索性就點點頭表示同意。
安柏的眼神閃了閃,雙手叉腰,笑著道:“好,既然旅行者你同意了,那我們就趕快過去吧,說不定到了那裡還能看到殘留的現場。”
說罷便帶著熒和派蒙往清泉鎮走去。
在安柏的帶領下來到了清泉鎮,她們在鎮裡走了一會後,就看到一些人聚在一起。
走近一看,霍,地上攤了個人,他正抱著自已的小腹,喘著氣。
而周邊的人都看著他指指點點,在他的身後站著清泉鎮裡的獵人首領——杜拉夫。
杜拉夫抱臂看著地上躺著的霍普金斯,無奈地搖頭,口中嘟囔著:“真是太悽慘了...”
安柏瞄了一眼霍普金斯,然後走上前去對杜拉夫問道:“你好,我是騎士團的偵察騎士,前來調查清泉鎮的狼群襲擊事件。請問這個人是怎麼了嗎?我看他這樣子,好像也沒受傷啊。”
“因為他被狼嚇的站不起來了,聽他說是第一次見到狼的樣子,年輕人啊...就算是我第一次捕獵的時候,都沒像他這樣。”杜拉夫提到霍普金斯時,還嘆了口氣。
“哦...那,那確實挺悽慘的。”安柏先是低下頭看了看地上的人,然後點了點頭說道。
緊接著安柏看向杜拉夫,追問道:“那杜拉夫先生,還有什麼目擊情報嗎?”
“沒有了。”杜拉夫搖了搖頭。“不過狼群襲擊的現場還在,要調查的話我指方向給你們看。”
“好,我們走吧。”安柏看了眼身後的熒和派蒙,按照杜拉夫示意的方向走去了現場。
到了現場後,她們在那裡找到了狼的毛髮。
安柏跟熒和派蒙對視了一下後就蹲了下來,她在地上拿起了兩撮毛,細細端詳著。
隨後她就發現這兩撮毛的顏色各不相同,而且上面都粘上了鉤鉤果的種子。
回憶起自已在書本上看過的知識,鉤鉤果只會在奔狼領和明冠峽生長。
將兩條線索結合起來,或許是外來的狼來到了奔狼領,搶奪起了領地...那這麼說的話清泉鎮是被劃入領地內了嗎?
如果事實是這樣,那她估計本地狼和外來狼很可能在奔狼領裡的某處廝殺著。
安柏將自已的猜測說給了其餘兩人聽,隨後便打算先去安撫下村民情緒後再出發。
當她們回到杜拉夫那裡時,發現原先攤著的人已經站了起來。
霍普金斯看到安柏等人朝這邊走來,急匆匆問道:“你們調查到什麼結果了嗎?”
“從殘留的毛髮能看到狼群生活在奔狼領,除此以外都不太明朗。所以我接下來會去奔狼領繼續調查,請放心,騎士團不會放任這麼危險的事繼續發生的。”安柏站定在他面前,回答道。
霍普金斯聽完,便雙手一攤,不耐煩的說道:“行吧,補救的晚了點,也好過完全不作為。”
在一旁的熒皺了皺眉,這傢伙...說話的語氣讓她有點惱火。
“那群狼可還是在奔狼領裡,與其等你們慢慢調查,還不如我自已來解決!這仇我必須算清楚,我們走。”霍普金斯冷哼了一下,帶著身後的小弟轉身離去。
安柏看著他的背影,急忙喊道:“喂!別去做蠢事啊!”
而他只是頭也不回地留下了一句話:“笑話,我跟你們騎士團不一樣!你們就自已慢慢去調查吧!”
“真是悽慘啊。”杜拉夫看向霍普金斯離去的身影感慨道。
“嗯?”派蒙疑惑了一下,跟轉過頭來的杜拉夫對視,“你在說什麼?”
杜拉夫將抱臂的雙手放了下來,抬了抬右手說道:“說他們的未來。”
“我同意你的意見。”熒叉著腰點了點頭。
杜拉夫右手放在胸前,環視眾人:“年輕人容易火氣上頭,勞煩各位多多照顧一下吧,別讓他們做什麼蠢事。”
“放心吧,這是我們職責所在——雖然這傢伙說話的樣子讓人很不爽就是了。”安柏埋怨了一下,“請放心交給我們吧。”
“那我們快走吧!”派蒙催促道。
在通向奔狼領深處的路上走了一會後,在不遠處看到了背對著她們的雷澤。
“嗯?”雷澤嗅了嗅,聞到身後有股陌生的氣味,便轉過身來,“是誰!”
派蒙對著雷澤揮了揮手,喊道:“雷澤,是我們啦!”
待到熒她們走到雷澤面前後,雷澤就看向了安柏,問道:“你是...你也是騎士團的人?”
“什麼?原來你們不認識嗎?那你說的那個紅色的,很燙的女孩子...”派蒙目光在兩人之間遊走著,驚訝地說道。
雷澤雙手一攤,搖了搖頭:“不認識,雖然也是紅色的,但是沒有那個人那麼燙。”
“唔,來不及解釋了。”雷澤一臉擔憂,“我讓盧皮卡散開了,因為那些人來了,他們沒有善意。”
緊接著雷澤頓了頓,嗅了一下說道:“有血的氣味。”
說完就循著氣味離開了。
“難不成是那群人?喂!等一下我們!”安柏揚了揚眉頭,隨後趕忙跟上雷澤的腳步,順帶拉上了熒和派蒙她們。
直到雷澤停在了一處血跡邊上,安柏她們走到一旁後似乎還聽見他說著什麼。
“盧皮卡...”
雷澤皺了皺眉頭,繼續向前跑去。
當她們好不容易跟上雷澤後,眼前出現了一頭躺在地上的狼,喘著氣,從外觀上看還受了嚴重的傷。
而雷澤蹲下了身子在檢視它的傷勢。
雷澤憂傷地說道:“是它。被那群人抓住了。”
“真是可惡!”派蒙氣的跺了跺腳。
安柏接上派蒙的話頭說道:“雖然看上去是很悽慘,但狼群襲擊這件事...”
“不是我們襲擊的村子!”雷澤一下抬起頭看向安柏,“是流浪而來的黑狼,還有狼群,它們想要領地。它們破壞了它定下的規矩。”
“它?”派蒙疑惑。
“這片土地的領主。”雷澤低頭看向了那頭狼,“我要留在這裡照看它,以防傷勢惡化。”
雷澤用請求的目光看向她們:“事到如今,可以拜託你們去奔狼領深處找一下鉤鉤果嗎?鉤子讓種子散佈。麻醉與止血,為了不痛。紫色的老師,是這麼跟我說的。”
“好吧,那我們先走,回頭再來這裡找他。”安柏點了點頭,轉頭對熒和派蒙說道。
沿著通往奔狼領深處的路徑繼續前行,走在路上一邊留意四周,一邊找著鉤鉤果。
正當她們找到了幾個準備回去時,派蒙突然驚呼一聲:“你們看!”
聞言,熒和安柏看向派蒙手指的方向看去,石牆上刻著幾處巨大的狼爪印。
“好大的爪印!”派蒙說完向前一看,搖了搖熒的肩膀,“嗯?熒,你看!那是江厭哎!”
派蒙飄到江厭面前,一臉好奇地問道:“江厭,你不是要待在雪山嗎?怎麼跑這來了?”
“因為我雪山逛夠了啊。”說完江厭便看向了朝這走來的熒和安柏,“話說你們怎麼來這了?”
——熒對江厭簡略描述了下情況——
“這樣啊...那你們帶我去雷澤那吧,對我來說治個傷也就是順手的事。”江厭雙臂交叉於胸前,從容不迫地說道。
派蒙看著江厭自信的樣子,一臉疑惑:“江厭,你還會這個啊?”
“那是當然,旅行的久了,會的多點很正常吧。”江厭眉頭一揚。
在一旁的熒只是默默的看著江厭,不知在想些什麼。
這時安柏跳了出來,看向眾人:“好啦好啦,正好我們已經找到了幾個鉤鉤果,一起回去吧?雷澤說不定等急了。”
“好,那就走吧。”江厭點了點頭。
熒和派蒙也紛紛表示同意,四人很快返回了之前雷澤停留的地方。
當他們看到雷澤守候在受傷的狼旁邊時,逐漸放緩了腳步。
雷澤察覺到有人靠近,抬頭看到是熒他們,便站起身來。
不知為何,當他看向江厭時總有種安心的感覺。
“這位是...?”雷澤問道。
“他是江厭,可是很厲害的!”派蒙指了指江厭,接著便雙手叉腰,“要我說,他上能制服風魔龍,下能撫平世間創傷!”
江厭踏步走到狼身旁,蹲了下來:“用鉤鉤果治療的話起效不快,還是交給我吧。”
“嗯...”雷澤微微抬手,似乎想說些什麼,但猶豫了下還是選擇放了下去,“好。”
江厭將手輕輕放在狼的傷口上,一股溫暖的氣息自江厭掌心流淌而出。
隨著手掌不斷摩挲,傷口周圍的肌肉開始緩緩蠕動,彷彿被賦予了新生。
狼的呼吸也逐漸平穩下來,當手掌離開狼的身體後,原本猙獰的傷口已經不見了蹤影。
正當治療完時,突然有一陣腳步聲往這傳來。
是霍普金斯和他的小弟。
“繞了一圈都沒找到其他狼,真是晦氣。”霍普金斯滿臉陰沉,並沒有解氣。
身後的小弟趕忙說道:“狼平時是這樣的,剛才抓到的那條狼明顯是有點智力問題。”
“哼!既然如此那就回到這好好折磨一下那條狼,出口氣!嗯?”霍普金斯頓了頓,看到江厭他們後便停了下來。
霍普金斯先是看了眼雷澤和剛站起來的江厭,最後看向了那條已經恢復傷勢的狼。
接著他身後的小弟在他耳邊說了什麼,霍普金斯聽完就對著雷澤說道:“原來就是你!我就說狼什麼時候這麼聰明瞭,是你在幫著畜生算計人啊!哼,狼少年,說得好聽,誰給吃的誰就是父母了嗎!你忘記了自已是個什麼東西了?”
隨後看向了江厭,大言不慚的說道:“我沒看錯的話,是你治療的吧?你也幫這東西?我看你也是個...”
“夠了!”安柏直接打斷了他的話語,“你們這是在欺負人!”
“怎麼?你們騎士團是要包庇他們嗎?”霍普金斯聽完便將話頭轉向了安柏和熒她們。
派蒙氣的原地跺腳,而熒只是用冷眼看著他,眼看著就要出手。
霍普金斯正想繼續說下去,突然就被一種冰冷的視線盯住了,不由自主地閉上了嘴。
“說完了?”江厭淡藍色的眼眸中閃爍著藍光,他蔑視地看著霍普金斯,“要不是我不想髒了自已的手,你已經死在這裡了。”
這句話如同寒冬中的冷風,刺骨而凜冽,讓霍普金斯的心瞬間沉入了冰點。
那種對生命的漠視,讓他深信不疑,如果江厭願意,他會直接喪命於此。
“不過嘛....”江厭頓了頓,他的雙瞳跟霍普金斯對視起來,“不妨礙你可以跟這個世界說再見呢。”
強烈的恐懼讓霍普金斯無法動彈,對視的一瞬間,意識逐漸模糊,最終陷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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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醒來之時,發現自已置身於一處陌生的雪地之中。
他試圖回憶自已的過去,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雪...”他看著雪花飄到自已手中,沉默不語。
四周很是壓抑,在這片雪地之中,他隱隱約約看到幾對綠光在閃爍,那是狼...
他害怕的站起身來,想要逃跑,結果沒逃多久就被身後的狼群追了上來。
狼群淹沒了他,撕咬著...將他吞噬殆盡。
再次醒來時,依舊是那片雪地,和那群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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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做了什麼!?”
小弟的聲音微微顫抖,他親眼看著霍普金斯突然跪在地上,變得雙眼空洞,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生氣。
“放心,他沒死。”江厭瞳孔中的光芒黯淡了下來。
【不過跟死了沒什麼區別。】
緊接著江厭對小弟說道:“帶著你老大滾吧,我不想說第二遍。”
小弟帶著恐懼看了眼江厭,然後便將跪在地上的霍普金斯拖著離開了此處。
“江厭,你做了什麼,他怎麼突然就變這樣了?”派蒙看著他們離開,對江厭問道。
江厭揚了揚眉頭,看向派蒙說道:“這個啊,你還是不知道的好,免得嚇到你。”
派蒙聽後撇了撇嘴,但她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此時,雷澤走上前來,說道:“謝謝你們。”
“沒什麼,舉手之勞而已。”江厭雙臂環胸,淡然道。
“說起來,雷澤。”派蒙撫著下巴,“我記得聽你說過盧皮卡這個詞,它是什麼啊?”
雷澤看向派蒙,解釋道:“盧皮卡,是命運的家族,如果狼接納了人,或者人接納了狼,他們就是盧皮卡。”
“啊?這是誰起的名字啊?”派蒙疑惑道。
“這片土地的領主。”
“蒙德的主人,不是巴巴託斯嗎?”
“不,這裡是北風王狼管轄的地方,我剛跟它見過一面,就在你們遇見我之前。”江厭搖了搖頭,“本來想跟它切磋一下的,結果它出於要解決領地上的問題推脫了,現在看來估計就是因為你們之前說的狼群襲擊的事。”
“唔...那它長什麼樣啊?”派蒙好奇地問道。
“嗯?”江厭頓了頓,“它啊,挺帥一二哈,很可惜我當時沒用手機拍下來。”
“什麼嘛。”派蒙一下洩了氣。
江厭將右手放在派矇頭上,摸了摸:“好啦,說不定你們以後就見到了呢?”
“手機?那是什麼?跟留影機是一樣的嗎?”這時安柏冒了出來,問道。
“哈。”江厭放下手,微笑著看向安柏,“比留影機強多了。你要麼?我送給你一個?”
安柏揮了揮手,不好意思地說道:“這,這不好吧?”
“嗯...”江厭想了一下,“那這樣吧,回城後,我給你幾個,你和琴團長他們試用一下,覺得好的話就跟我聊聊關於它的事情。”
“啊...哦,好的。”安柏不明所以,點了點頭。
隨後江厭看向雷澤,說道:“你呢?接下來要去做什麼?”
“回到狼群中去。”雷澤回答道。
江厭點點頭,對著雷澤繼續說道:“那我就和她們一起回蒙德城去了?”
“好。江厭,熒,派蒙,還有另一個紅色的女孩,再見了。”說完雷澤便轉身離開了。
安柏看著雷澤離去的背影,雙手叉腰,無奈地嘆氣道:“他居然沒記住我的名字。”
熒與江厭對視,雙方的眼中倒映著彼此的笑容。
而派蒙不知何時飄到了前頭,看著她們。
“那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