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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心,碎

顧言看到父母終於舒展眼眉,欣慰的出門。

遠處走來一位女子,身穿素娥白裙,腳上一雙高跟涼鞋勾勒出她的高挑身姿,

望著越來越近的女子,他招了招手,

“阿言,你終於來啦!”

女子看到他向自已揮手,小跑著向顧言走去,

“嗯,曉曉,我忙完了,回學校吧。”

“叔叔阿姨還好吧?”

“已經沒事了,我把那張卡給我爸媽了。”

“真的嗎?”

劉洵曉也知道那張卡里存著顧言近幾年來的全部積蓄,之前還向自已規劃畢業以後的藍圖,

自已創業,有了初始資本,很快就能熬過發展期,

但是為了挽救叔叔阿姨的店,他選擇將自已的未來規劃擱淺...

“沒事,錢沒了還能再賺,我爸媽就那一家店,它是二老的全部念想了。”

顧言從小看著原先一個小攤子,慢慢變成一家店,那裡,也有自已童年和少年時光...

“我相信阿言的能力,我們走吧。”

倆人如同情侶一般,手挽著手,坐上了回校的高鐵。

但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的,

一眨眼,思緒又來到了大一結束的那個暑假。

“曉曉,你怎麼,突然就要走?”

“阿言,對不起,我...”

顧言望著劉洵曉,多希望剛才聽到的不過是夢話而已,但是現實不遂人願。

劉洵曉已經辦理了轉學手續,即將前往國外留學。

“真的非走不可嗎?”

“是的,對不起,阿言希望你能理解我”

無法決定已經發生的事實,顧言不明白,為什麼會這麼突然,自已還沒有準備好離別。

劉洵曉走後,時間不會撫平傷痛,

顧言時常想著遠在異國他鄉的劉洵曉,是否有好好生活。

一年過去了,升入大二的他憑藉出色的技能,贏得學校一眾讚賞,

蕭筱也包括其中。

顧言想到這裡,頭又隱隱作痛,自已好像忘了誰,到底是誰?

他嘗試去抓住,抓住那道虛無縹緲的身影。

可是身影並沒有為他停留,轉身離開,

在身影消失眼前一瞬間,他感覺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那種感覺,很強烈,彷彿自已再一次面對劉洵曉的不辭而別一般。

就這樣渾渾噩噩的大學畢業,然後找了個女子準備結婚。

正欲喜結連理,

卻又夢到了不願面對的那夜大霧。

顧父二老如往常般行駛在山間小道上,他們早早便起床出發進貨,

不過沒想到天公不作美,今日大霧瀰漫,

“老顧,大霧天不安全,你開慢點!”

“放心吧,我什麼技術你還不知道嗎”

不過說歸說,顧父還是降低了車速,

就這樣一路平安的開著,

即將駛出山間小道時,二老鬆了鬆緊繃的心絃。

“你看,我就說嘛,有我開車沒意外的!”

“少說大話,小心一點總是好的”

顧母叮囑了一番,貨車正欲啟動,

未料到,入口迎面駛來一輛重卡,打著刺眼的遠光燈向顧父的車輛撞去,

刺眼的遠光燈晃的顧父睜不開眼,沒有及時避開,

“小心!”

顧母急忙喊到,

但,為時已晚。

“轟隆…”

貨車的鳴笛聲迴響在山間之中,傳出陣陣迴音.....

貨車被撞側翻,顧父二老昏迷不醒,

重卡呼嘯著,揚長而去。

二老只在朦朦朧朧中聽到司機碎了一口,說道,

“叫你們兒子和彩月集團大公子搶女人,真是咎由自取!”

臨近中午,大霧散去,

駕車回家的朱屠戶,發現了側翻在道路一旁的貨車。

“這不是老顧他們的車嗎?不好!”

朱屠戶顧不得回家吃飯,連滾帶爬的向貨車跑去。

“老顧?老顧!”

“嫂子?嫂子你們醒醒,發生什麼事了!”

朱屠戶見貨車內的二人沒有回應,急忙撥打了報警電話。

“堅持一下,救援馬上來!”

被嗆醒的顧母弱弱的說了一句話,但是聲音太小,朱屠戶並沒有聽見。

“嫂子你說什麼?”

“把小言,喊回來...”

說完這句亞母便沒了聲息...

“嫂子?嫂子!好,好好,我這就叫小言回來”

朱屠戶手忙腳亂的撥通了顧言電話,

“小言你在哪裡,快回來!”

“怎麼了朱叔?我現在人在燕京,現在恐怕回不來”

“老亞他們,他們...”

“我爸媽怎麼了?朱叔你快說啊!”

“他們,出事了,你母親她,她已經離世了...”

“嘟,嘟嘟...”

顧言那頭的電話沒了聲音。

救護車此時也趕了過來。

......

“先生,先生,裡面的病人現在生命垂危,你不能進去。”

“滾開!”

深夜,大霧瀰漫,顧父所在的病房被突然撞開,

“爸,我媽呢?媽媽在哪兒?!”

亞飛氣喘吁吁的問道。

從朱屠戶那裡得知訊息後,

他趕了最快的航班飛了回來。

“小言,你來啦?”

病房裡,朱屠戶已經待了一個晚上,

因為顧言還沒來,他得等,一直等下去。

“朱叔,我爸現在什麼情況,還有,我媽呢?”

顧言焦急的問著朱屠戶,

“你母親她,已經離世了,現在屍骨儲存在停屍房了.。”

“什麼!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望著怒目而睜的顧言,朱屠戶無奈嘆了一口氣,

“小言,你先冷靜一下”

“我怎麼冷靜,這讓我怎麼能冷靜!”

“我中午回家就遇到老亞他們的車側翻在路上,遇見這種情況是誰也沒想到的。”

朱屠戶向他講述了一下事情的原委,

“小言,你父親他,時間不多了,好好珍惜吧!”

“這,這怎麼可能!”

聽聞這話,顧言不想再詢問些什麼,撲到顧父床前。

“爸,兒子不孝,來晚了。”

病床上,顧父手指動了動,張口欲講些什麼。

“爸,爸,您說,小言聽著。”

顧父有氣無力,頓了一會,開口道。

“彩月集團...大公子...招惹,咳咳...”

“爸,您別急,慢點說”

顧言擔心自已父親氣血攻心,安慰著。

“你的...未婚妻,謀害..”

“爸,您是說,彩月集團的大公子策劃的這場事故??”

顧父點了點頭。

“您放心,孩兒一定會為您和母親討回一個公道!”

顧父看著眼前堅毅的男子,面露微笑,

“孩子,好,好好生活。”

支撐顧父活下去的唯一念想也消失了,緊握著亞飛的手,無力的垂了下去...

“爸?爸!!”

目睹雙親的離去,顧言無法承受如此大的打擊,失聲痛哭,

“彩月集團,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雙目通紅的七尺男兒,在此刻,發了一個毒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