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
李公公身後的兵丁拔出刀來。
這時，
包龍星手持繩索，牽著豹子頭、有為過來。兩人呼哧呼哧地張大嘴巴，一趴一躍，活像兩條大狗。
啊？
李公公大驚失色，身後兵丁也不由自主後退。
“好了好了！”
李公公走過來，氣勢不凡，接著說：“我不跟你做口舌之爭，趕快審案！”
包龍星頓了一會兒，等他轉身，才不疼不癢來一句：
“你是爛屁股。”
“你罵誰？”
“誰搭腔我就罵誰啊。”
“你，這個小王八蛋，我不理你！”
“你是陰陽人。”
李公公再次轉回來：“我抄你全家！我抄你全家祖宗十八代！”
“陰陽人、爛屁股。”
啊？
李公公氣得半死，再也顧不得；額，上來揪住包龍星領子。
“你罵我陰陽人爛屁股？”
“就是罵你啊，陰陽人、爛屁股。”
“#%￥%&%%%……”
“）*））（）&（）……”
……
【此處高能】
【誰讓你拿黃馬褂壓人？】
【死太監！】
【包龍星也是沒有辦法了】
【就問你服不服】
【主打一個暴力】
【包龍星殺瘋了】
……
此時後堂，
一排絞索之下，幾個證人瑟瑟發抖。
豹子頭招招手，進來幾個衙役：“等一下要裝得像一點。”
“是。”
“擦血。”
豹子頭吩咐完，一個人大步走進去。身後衙役拖著有為假扮的半個身體，從證人們旁邊經過。悽慘哀嚎之中，滿地都是鮮血。
“啊？那不是仵作嗎？”
來福顫聲說著。
“哼！他在公堂之上說假話，被包大人查了出來，原來他收了紅包，還冤枉了那個犯婦，所以將他打成這樣。那個回春堂的豬二，還被包大人用狗頭鍘，鍘成了兩段！”
這時，
有為半個身體啪啪的爬著過來。
啊啊！
幾個證人嚇得魂飛魄散。
“救命啊！”
來福嚇傻了。
“好痛啊！”
“啊，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啊！”
啊！
有為半個身軀的雙手緊緊抱住來福：“不要說假話啊，好慘啊！”
“你要幹什麼？”
“我要寫個慘字……”
來福終於脫口而出：“我又不認識字！你不要過來嘛！”
有為怔了一下，已經完全明白，同時大喊一聲：
“啊！我完了！”
這時，
豹子頭大喝一聲：“該你上堂了！”
……
而此時，
李公公和包龍星還在對罵：“你全家死光光！”
“你檸檬頭，老鼠眼。”
“你全家死光光！”
“你鷹鉤鼻，八字眉，招風耳，大翻嘴，老黃牙，雞脖子，爛脖子，長短手，大小眼，雞胸、狗肚，飯桶腰！你說你這個樣子，還是個人嗎？”
“我，我抄……”
“我要是你，我早就上吊自盡了！”
“我，我，我……我抄，我……”
吵了好半天，
常昆、花大人都快睡著了，這時李公公坐下來喘氣。
常昆催促道：“包大人，為什麼還不用刑？你鬧了三四個時辰了！難道你想偏袒她？”
“我—”
包龍星正要說話，豹子頭過來使了個眼色。
“當然不是！傳其他證人。”
豹子頭大喊：
“傳打更的、來福、弄婆！”
……
三人一下跪，異口同聲：“大人，大人，我們都說真話！”
這時，
方唐鏡插嘴：“一個一個來，應該先審戚秦氏。”
常昆接過來：“不錯，還沒輪到你們呢，先將戚秦氏用刑！”
啪的一聲，
令牌已經扔出。
但就在這時，夾棍還沒開始上，戚秦氏就胎動，一下子疼得倒地不起。
“不行，大人，我要生了！”
戚秦氏的供狀，對案子特別關鍵，花大人當機立斷：
“大膽刁婦，分明是偽裝！不用理她，用刑！”
啪的一下，
令牌扔出。
“等一等！”
包龍星像是再次回到半年前的現場，但這次，他已經掌握了主動權。
“弄婆也在這，她常替人接生，是不是裝的，她一驗就知道！”
弄婆一驗，果然是要生了：“是啊，大人，她真的要生了。”
花大人壓不過包龍星，只好請李公公：“李總管，你的意思呢？”
但李公公早就被搞怕了：“又不是我審，你們決定吧！”
“我們四個表決一下，贊成用刑的請舉手！”
嘩啦一下！
三個人都舉手，是三比一。
“三比一，用刑！”
“不對！”
包龍星大聲制止：“要表決，就要所有公堂上的人，一起表決。現在，贊成讓犯婦生孩子的，請舉手！”
“讓她生！”
“讓她生！”
“讓她生！”
一大群大媽齊聲呼喊，一瞬間帶動所有人，全都贊成。
李公公正詫異，忽然身後一個兵丁也大喊：“讓她生！”
嗯？
兵丁嚇得趕快低下頭，但李公公剛一轉身，十幾個兵丁又同時喊起來：“讓她生！讓她生！”
“如何啊？提督大人？”
花大人怕了：“眾怒難犯啊。”
“就讓她生先……”
常昆擺擺手，無可奈何。
“好！本官批准，犯婦退下產子！”
……
這時，
包龍星趁勢追擊。
“打更的，上次你的口供前後不符，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再說一次，那天你到戚家，到底看到了什麼？”
“我，我……”
打更的根本不敢說，但這時，豹子頭拖著半截身軀，從遠處走過。他再也忍不住了：
“啊，大人，我當時看見常威在打來福，然後戚家的狗喪彪就去咬常威，然後常威就把狗打死了，然後來福就跑了，然後我也想跑，然後常威一腳踢過來，我就昏倒了。”
包龍星、有為暗暗點頭。
“為什麼上次你不這麼說？”
“方唐鏡給了我五百兩銀子，叫我這麼說的！”
打更的立刻指向方唐鏡。
方唐鏡嚇得臉色一白：“哎哎哎，你可別亂說話啊！”
哼！
“你說他亂講，難道每個人都在亂講嗎？來福，究竟當晚情形如何？”
來福打著哆嗦，卻不敢開口。
這時，
花大人大聲問：“是不是你跟戚家二少奶奶通姦，她叫你殺了戚家上下十三口？”
啊？
這把栽贓，誰頂得住？
來福也豁出去了：“不關我的事啊，我只跟她通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