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那個捐助自已的人是夏夢一家後,莊嚴請求去白鬱荷家裡看看。
白鬱荷想了想也同意了。
女兒去世,她也難受。
能看到當年資助的孩子長大成人,她心裡多少有些欣慰。
看向莊嚴的目光也帶著幾分愛屋及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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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鬱荷在長安的住所不出意外也是別墅。
莊嚴早在徐曼家裡見識過,並沒有露出不適的動作。
“你在這等一下,我去找下資料。”
白鬱荷給他倒了杯水,隨即朝著二樓走去。
莊嚴掃了眼對方的背影,陷入沉思。
有關慈善的事情,當初他母親剛開始是不願意接受的。
接受的契機也是因為莊嚴老媽生病之後,沒法正常工作,為了養活莊嚴只能取了那筆錢。
而且對莊嚴說,以後一定還給人家。
莊嚴自從有了收入之後,也一直在給那個賬戶打錢。
這也是他這些年沒存到錢的其中一個原因。
母親走後,父親多年未見,他一個人要那麼多錢也沒用。
“但怎麼會跟她有關係?”
莊嚴想到那筆錢,胸口開始發悶。
本以為只是一個意外的偶遇,結果後面發生的事情一件比一件離奇。
先是夏夢自殺!
接著他手機裡出現那詭異的軟體。
再然後徐曼告訴他,夏夢曾經接觸過他。
完事知道了那個奇怪的網友可能就是夏夢!
現在,夏夢她母親竟然告訴他,這些年一直資助的人是她們?
這讓他禁不住多想。
她到底在自已不知道的情況下,參與了多少自已的過去?
她的目的又是什麼?
她最終自殺的原因又是什麼?
種種疑惑在腦中閃過,最終被白鬱荷的腳步聲打斷,對方彎腰遞過來一疊檔案:“這是這些年的打款單據。”
“說起來,我們還真是有緣,你是看到新聞才找到這裡的吧?”白鬱荷看著莊嚴問道。
莊嚴聞言搖頭道:“我之前見過夏夢的,阿姨。”
“啊,什麼時候?”
“就在她自殺那一天。”
“...”
白鬱荷眼神暗淡了下,瞳孔變得恍惚起來。
莊嚴一邊掃著檔案,一邊問出了心裡的疑惑:“當初資助我是您的決定還是其他人的決定?”
“這個啊,小夢的。”
白鬱荷恍惚的瞳孔恢復焦點,像是忘記自已女兒已經去世一樣,嘴角微翹的說。
“某天,她放學回來,說是有一個同學的朋友過的很慘。”
“說是讓我們資助。”
“小夢從小就很聰明,早熟的很,我們根本說不過她,而且資助的你的錢也不是很多,再加上這是件小事,我也就同意了。”
“說起來,我還想去看看你,但小夢說不讓我去打擾你,還說做好事不要抱著等人家報答的心思。”
“說那樣就不是做好事了,只是為了滿足自已所做的事,從動機上就已經錯了。”
白鬱荷語氣中露出一絲自豪,她的女兒也確實令她自豪。
但是...
她為什麼自殺呢?
白鬱荷每每想到這一點,就覺得無法理解!
她從小就看不懂自已這個女兒,她每每語出驚人,說出的話比成年人說的還要深刻。
做事做人出奇的老練!
像是一個孩子裡面藏著成熟的靈魂。
有時候她還會教育自已,說當母親要敢於放手。
這樣的女兒怎麼會自殺?
但警察公佈的結果就是自殺!
想到在警局看到女兒電梯間最後的監控,她的情緒陡然低沉。
那是她從未見過的女兒。
她望向攝像頭的眼神空洞,麻木,像是找不到存在的意義...
但你明明還有媽媽啊!
白鬱荷想著想著眼眶也跟著紅了。
莊嚴默默的遞上紙巾。
聽到白鬱荷說的話,他沒有解惑,反而迷茫更多了。
冥冥中隱約有個猜想,但他下意識壓了下去。
如果那個猜想是真的。
那就有點突破莊嚴的三觀了。
“那還有其他有關夏夢的事情嗎?”
“比如什麼異於常人的事情?”
“或者她天才在什麼地方?”
“有沒有什麼好朋友,或者什麼困惑?”
莊嚴一個接一個問題,讓白鬱荷收斂了自已的情緒,半晌後她想了想說:“有很多。”
“其中一個好像跟你也有關。”
說著,白鬱荷看他的眼神帶著笑意,但那笑意的底層帶著一抹灰色。
“什麼?”
“天才這些先不說,但小夢感情這方面,從未議論過任何男孩。”
“無論是青春期,還是其他時期。”
“也就當年資助你的時候,不斷提及...”
“你說跟你有沒有關係?”
“......”
莊嚴尷尬一笑,不知怎麼回答,但心裡是迷茫的。
她為什麼對自已那麼關注?
白鬱荷說完之後,伸了個懶腰,讓身體陷在沙發裡,開始靜靜的回憶自家閨女。
“天才有很多種,但小夢有時候會讓我和她父親覺得這不是我們的女兒...”
“無論是音樂,繪畫,寫作,知識,我沒見過有能難倒她的問題。”
“哪怕是遇到校園裡面我們無法觸及的霸凌問題,我們竟然發現小夢在不知道的地方還學習了格鬥技巧。”
“不是簡單的格鬥,是校園裡有人看不慣她的優秀,五六個人把她堵在角落,她一個接一個的收拾。”
“天才的方面自不必說,就是她這幾年的情緒似乎有些變化...”
說到這,白鬱荷頓了一下,莊嚴趁機問道:“什麼變化?”
“她變得不太開心了,像是有什麼問題困擾著她,我問她也不說。”
“但有一段時間,她像是恢復了,重新找到了方向,但沒有多久,她又開始低沉起來。”
“直到前一段時間...”
“......”
奢華的客廳內,將近一百平方的空間,白鬱荷的講述陷入尾聲,莊嚴的情緒也跟著低沉。
簡單的沉默之後,莊嚴看到白鬱荷似乎累了,道了聲告辭。
對方也沒攔阻,只是說有時間可以來看看她。
莊嚴答應了...
不說別的,就說那資助,那段迷茫青春她在網路的陪伴,莊嚴也會答應。
陪伴...
莊嚴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她似乎一直在幫助自已?
資助,陪伴,給自已答疑解惑。
也就是徐曼那件事有些無法理解。
但她的目的似乎是為了他好?
“呼~~”
莊嚴重重的撥出一口氣,覺得胸口好像壓著一塊石頭,怎麼抬也抬不走...
“有幾個問題。”
“她似乎對自已的事也瞞著她父母?”
莊嚴想到白鬱荷說的,夏夢說自已是她同學的朋友。
但他根本沒什麼南方朋友...
但有沒有一種可能,當時她年齡不夠開通銀行賬戶,所以只能透過欺騙父母來達到她的目的?
這樣就能解釋通了。
“那她為什麼瞞著?”
“為什麼默默做了這麼多事?”
“為什麼不能告訴她父母?”
“是不能說,還是說了也沒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