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玦,都怪你,我又起來晚了。回去肯定要被人笑話了。”
回門這日,蘇杳杳日破晌午才起,她緊趕慢趕催促著顧玦坐上了回門的馬車,眼神幽怨瞪著替自已揉腰的男人。
顧玦寵溺揉了揉她腦袋,“乖乖放心,有為夫在,誰敢笑話。誰敢笑話,本王不介意把他們嘴巴縫起來。”
“我爹孃笑話我。難不成阿玦也要把他們嘴巴縫起來?”蘇杳杳眼眸一眯,威脅道。彷彿只要顧玦敢說,她那雙這兩日揪習慣了顧玦腰的手就能掐下去。
顧玦好笑,把人手裹在大掌裡,低頭咬著蘇杳杳耳朵輕笑。
“為夫疼乖乖,岳父岳母高興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會笑話?”
蘇杳杳羞紅,嬌嗔瞪他,“你還好意思說!”
顧玦笑著將人摟入懷中。
蘇杳杳要回門,蘇家人一大早就被蘇夫人招呼著起床,在門口等著了。眾人翹首以盼,總算在中午的時候把人給盼回來了。
“杳杳!”
“爹,娘。”
蘇杳杳一下馬車,就撲進了蘇夫人的懷裡。
蘇夫人疼惜摟著人,仔細打量著自家閨女,瞧她滿臉紅潤,笑著點了點頭。
一家人要對顧玦行禮,顧玦擺手以後不必拘禮。
蘇家聽了,這才從心裡勉強接受這個拐走自家白菜的鑲金豬。
蘇杳杳和蘇夫人去說母女倆的悄悄話了,就甩下顧玦跟岳父和大舅哥幾個橫眉對冷眼。
“杳杳,大婚那日的事娘都聽說了。”
“娘……”
蘇夫人拉著人面對面坐下拍了拍蘇杳杳的手, 心裡後怕不已,“娘就怕你嫁了人被欺負,沒想到,這還是在你大婚之日呢,都出現了這樣的事,你這樣,娘怎麼放心……”
蘇杳杳忙安慰道,“娘,您別擔心,你閨女我雖有時候看著傻氣點,但是絕對不是會忍氣吞聲的性子。就算我當場不反擊,但絕對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娘,你知道嗎,那昭陽公主被打,其中一部分都是你閨女我一手促成的呢。”說著,她挽著蘇夫人的胳膊撒嬌道,“而且呀,阿玦擔心我,又給我安排了個暗衛,又有劉元在暗地裡護著,怎麼就會叫人輕易算計了去。”
“你啊你。”蘇夫人瞧著閨女,知道她是安慰自已,可這心裡,還是擔心著。
“不過好在,那昭陽公主好像雙腿廢了,以後也不會到你面前找你麻煩了。”
“雙腿廢了?”蘇杳杳驚訝,“不是隻打了板子嗎,怎麼回事啊娘?”
從昭陽被打那日開始,蘇夫人便恨不得昭陽去死了才好,時刻關注著昭陽公主,今早派人去看守的人回來稟報說,昨夜後半夜昭陽公主突然高燒不退,皇后後半夜急急忙忙從宮裡跑到公主府。太醫宣佈,昭陽公主因高熱不退導致雙腿癱瘓,以後再不能行走了。
皇后許是擔憂過度,回去的時候,失足掉下高臺,磕得頭破血流,臉上被劃了條長長的血痕,怕是以後都要留疤了。
一國皇后臉上留疤,那這皇后的位置,她還能坐多久?
昨日從宮中回來後,蘇杳杳一直被顧玦糾纏在床笫間,哪裡聽得過這些,聽她娘這麼一說,不知為何,她心裡竟然舒暢不已。
蘇杳杳嬌哼,“活該!”
頗有股小人得志的感覺,卻又不顯粗俗,反倒是嬌憨惹人疼惜,蘇夫人愛憐摸了摸閨女腦袋。
母女倆低語著,從皇后和昭陽公主聊到蘇杳杳在王府裡是否過得習慣,不知不覺,日頭便過去了一下午。
另一邊,顧玦也被蘇家父子四人盤問那日情況。
“不知王爺可聽說皇后和那昭陽公主昨夜的事了?”蘇相如故作不經意問道。
顧玦挑眉看了他一眼,“岳父想問什麼?”
“沒什麼。”
“本王做的。”
父子幾人齊齊抬頭,“什麼?”
顧玦道,“昭陽的腿,本王命人廢的。皇后失足毀容,本王遣派人乾的。”
“岳父和幾位舅哥,還有什麼問的?”
父子幾人驚訝之後便是嘴角繃不住的滿意笑,蘇二哥狗腿上前給顧玦倒了杯茶,“王爺妹夫,杳杳往後就勞您多費心了。”
顧玦挑眉,他接過點了點頭,“二哥放心,杳杳是本王的妻,替她出氣報仇,只做丈夫的責任。”
說著,他垂下眸子,眼底寒芒四射,“只可惜,那些人還不能直接殺了。”
……
“乖乖,你不是獨愛牡丹嗎,外面怎麼種了這麼多茶樹?”
顧玦從門外進入蘇杳杳閨房語氣酸溜溜問道。
顧玦和岳父以及幾個大舅哥聊了好久,把蘇杳杳從小到大的事都套出來了,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知道了。心裡悶著一罈子的醋無處發洩,又見蘇杳杳一下午都沒回來,他忍了許久,終究是自已找來了。
蘇母起身離開,笑看了蘇杳杳一眼。
蘇杳杳臉紅,瞧蘇母出門了,走過去挽著男人胳膊,心虛道,“那個,我之前覺得茶花好看,就多種了些。”
顧玦坐凳子上,大手一撈把人撈入懷裡,大手掐著人腰。
一雙狹長銳利的眸子眯起,危險又迷人,蘇杳杳被看得愈發心虛,她,她總不能告訴他,那是她年紀小不懂事時為另一個男人種下的吧。
這話她不敢說。
蘇杳杳敢肯定,她要是敢說,他的阿玦肯定會生氣的。
蘇杳杳小心翼翼扯了扯顧玦的衣袖。
“阿……玦……”
顧玦伸手捏起蘇杳杳下巴,指尖不輕不重摸索著,蘇杳杳只感覺恐怖如斯,耳邊的聲音冷幽幽又哀怨,“呵,乖乖還有年少輕狂愛過的人呢?”
“還揮斥重金給心上人種下一片山茶樹,當真是……好生令人羨慕啊!”
男人嘴裡說著羨慕的話,那眼睛卻如野狼般危險恐怖,完全看不出任何羨慕,反倒是像是要一口氣把人生吞活剝了。
眼底分明是熊熊嫉妒的怒火,他口是心非。
蘇杳杳腦中警鈴大作。
誰,誰胡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