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刁民,還不跪下,知道你面前站著的人是誰嗎你……”那貴公子狐假虎威上前唬道,在看到蘇杳杳臉那一瞬間,整個人都愣住了。
呆呆站在那裡忘了反應。
蘇杳杳倚靠在門邊,似笑非笑看著不遠處的人,“七皇子,您這就有些不厚道吧,我們還在這吃著呢,您就派人趕人?屬實非君子所為。”
顧青陽也沒想到隨意出來吃個飯,還能遇到曾經的未婚妻。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覺得,他曾經的未婚妻膽子似乎是變大了,都敢明著陰陽怪氣他了。
而且,她靠在門邊,半縷頭髮散於耳邊,看著比初瞧見時時多了幾分風情?
被顧玦給滋潤的?
顧青陽抱臂彎唇,“蘇姑娘,這你可就錯怪本皇子了。”
“哦,是麼?”
看著顧青陽那戲謔的眸子,一時間,蘇杳杳心中拿不定主意。
她之所以敢這個態度,一來是她頂著阿玦未婚妻的名頭,他不敢對她動手。二來,是她聽她爹說過,上次的刺殺,很有可能這七皇子也在其中扮演了一環。
雖不知道爹為何這樣說,可終究是有他的道理的。
對於一個要殺阿玦的人,她可沒有好態度。
“自然,好歹本皇子也曾做過你的未婚夫,憐香惜玉那套本皇子不屑於做,可給未婚妻幾分面子本皇子還是願意的。”
蘇杳杳蹙眉,“七皇子慎言,臣女與七皇子毫無干係。”
她曾經也做過顧青陽半日未婚妻這件事,她可不想讓太多人知道。蘇杳杳不想讓別人知道,正好顧青陽也不是很想讓別人知道他被人搶了女人。
可見著蘇杳杳快意跟他撇清關係,他心裡卻有些不舒服。
他也不知道這是為何?
開玩笑似的道,“蘇姑娘,本皇子自問長得也不比顧玦差,不如,你把顧玦甩了,跟著本皇子如何?”
“本皇子也可以給你正妃的位置。”
他們的聲音不大,樓下人和樓上人離他們都比較遠,是以並不能聽到他們的話。
蘇杳杳只以為顧青陽自尊心作祟,想著被阿玦截了人心裡不舒服,想再截回去。
她瞪眼直言拒絕道,“七皇子還是回去洗洗做夢吧。”
蘇杳杳生氣的樣子,臉蛋氣呼呼的,稍顯稚嫩,卻又隱約窺得再張開後該是何種風情,顧青陽眼睛有一瞬間的恍惚。
他有些不甘心了。
蘇杳杳,本該是他的皇子妃才是。
顧青陽眼底晦色一閃而逝,語氣裡含了幾分威脅,“是嗎?”
“蘇姑娘今日不選本皇子,就不怕來日跟著顧玦吃了苦後悔嗎?”
後悔?
後悔個頭?
這人就是故意詛咒阿玦,壞死了。
蘇杳杳粉唇微勾,眸子裡全是涼意,“自然不會。”
兩人對視,蘇杳杳心裡怕得要死,面上強裝鎮定,倔強不已。她不知道,也就是她這樣不肯順從的倔強性子,引起了對面男人的興趣。
那貴公子被兩人之間的怪異的氛圍弄得有些迷糊,不過後知後覺也明白了眼前這人是誰。
這就是京城傳得沸沸揚揚的蘇家嫡女。
長得可真美啊。
說一句九天仙女下凡都不為過吧。
不,九天仙女乾淨不染塵埃,肯定少了些風情,而她身上,明明就站在那,也沒有搔首弄姿的動作,一股獨有的風情就那麼勾人。
狐狸精形容的就是這樣的人吧?
也難怪幾月前那些個太子為美人傾城,也難怪向來不近人情的厲王也向皇上求了聖旨,還有身邊這七皇子……只怕也對這蘇家女有意思。
那貴公子忍不住嚥了咽口水,忙低下頭掩飾住眼底淫邪之意。
顧青陽忽而笑了,只那笑意不達眼底。
“蘇杳杳是吧,你可真是好樣的,本皇子這次,當真是記住你了。”
蘇杳杳瞪他,莫名其妙。
顧青陽說完,扭頭離開,正好碰到戰戰兢兢跑上來的掌櫃。
“七皇子恕罪啊!您交代的事,草民是萬萬不敢不放在心上啊!七皇子您天字一號訂的是午時末,現在距離午時還有一個半時辰……”
那公子看了眼蘇杳杳,忙追上來怒道,“你的意思是,還怪七皇子來早了?”
“草民不敢啊!”
掌櫃腿肚子打顫,在顧青陽那威壓的眼神下,額頭上的汗水更是大顆大顆下掉。
顧青陽扭頭陰冷看了蘇杳杳一眼,往樓下而去。
他拋了塊銀子給掌櫃。
“無礙,是本皇子沒說清楚,這天子一號,明兒個整日都給本皇子留著。”
掌櫃鬆了口氣。
那貴公子追上去,也沒忍住,回頭看了一眼。
又吞吞口水。
真是妖精。
青衫立在一樓樓梯下,耳力過人的她將顧青陽對她家未來王妃說的話全都一字不落收入耳中,拳頭捏緊。
竟想撬她們家王爺牆角?
無恥。
想到王爺交代的任務,她鼓了鼓勇氣,一口氣跑上了二樓,正好瞧見蘇杳杳要關門。
她忙撲過去,“王妃,等等!”
七皇子走了,蘇杳杳拉著恭玉和魏芷熙往回走,被這聲音吸引,扭頭,便瞧見青衫火急火燎跑來。
蘇杳杳嘴角抽搐,不由得就想到前幾日夜裡的事。
聲音跟那日夜裡一模一樣,人也是兩個月前拎她的那個人。
還敢來她面前,看來,那日她說的是真的了。
王妃?
魏芷熙和恭玉對視,好奇問,“杳杳,這是厲王府的人?”
蘇杳杳點頭。
蘇杳杳拉著兩人繼續吃,一邊慢悠悠瞥青衫。
心裡別提多高興了,她以為,自從那日後,阿玦再也不理她了。現在看到真的是青衫,她知道,阿玦哪怕是生氣,可覺得沒有不要她。
他沒有不要她,那她,是不是該去給他道個歉?
內心高興,面上她卻絲毫不顯。
“說吧,什麼事?”
青衫內心暗道,王妃這架子足足的,誰說王妃親和好相處的?
青衫看了桌子上坐著的其他兩人,試探性問道,“王妃,這是王爺給您的秘密,您確定嗎?”
她這樣,魏芷熙和恭玉兩人又不是眼瞎的,哪裡能看不出來這是顧忌著她們呢,兩人本想問問蘇杳杳跟那七皇子怎麼回事的。
這會兒,兩人都默默轉過去去,那四隻耳朵卻是豎起來聽。
是關杳杳跟她未來的夫君厲王,她們做姐妹的,可得好好把關把關,那厲王,到底值不值得託付。
蘇杳杳:“……”
青衫咧嘴笑,把懷裡捂熱的東西呈到蘇杳杳跟前。
她笑得賊兮兮,湊到蘇杳杳耳邊低語了一句,蘇杳杳驚訝抬頭看了她一眼。
“真的?”
“真真的,屬下要是騙您叫屬下不得好死。”
蘇杳杳捏著手裡的荷包,嘴角不自覺上揚。
阿玦。